随着公孙美的话说完,“砰”的一声巨响,花伦多克直接将桌上的一个空酒瓶给掷了出去。
那东西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马上粉碎成泥了。
守在殿外的护卫们听到了那激烈的响声,赶紧从门外冲了进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花伦多克正在对公孙美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娜娜那是天生一对,我们从小就相识,我从小就发誓要娶她为妻,她也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对我特别的好……”
那些护卫从没有见过花伦多克这个样子,也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话。
王红着一张脸,说话的时候那手胡乱的比划着,连眼神也是飘忽不定的,没有一个定数。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现在看来显然是蒙泰尔王喝醉了酒,在说胡话了,一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
在一群人纠结矛盾的目光之中,公孙美却是随意的招了招手,对他们说道:“行了,别担心,这里暂时没你们什么事情。”
那些人这才退了出去。
花伦多克却全程根本没注意到那些护卫,他伸出手紧紧的拽住公孙美,很是认真的对她说道:“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拆散我和娜娜,就连娜娜自己也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就算是痛苦到死,我也不会和她分开的!”
花伦多克还真是有够偏执的,这段时间公孙美吃喝玩乐的逛了不少的地方,这花希岛上可供人消遣的地方可比那糜烟岛上的多多了。
公孙美也见过不少的花希族美女,花希族的女人多,美女也不少,普通的上将要员啊什么的都是三妻四妾的,怎么这花伦多克就偏偏这么纯情呢?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还是她公孙美不是个男人,暂时也没有实力,不然她肯定也要过那样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好好好”,公孙美一边扯着花伦多克的手,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扯开,一边说道:“你不和她分开就不分开,别把我衣服给扯坏了!”
此时正巧有个送点心来的小宫女,一走到殿门口便听见了公孙美说的这句话,立马顿住了脚步,长大了嘴,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有了刚才进殿时候的经历,在们门口的护卫接过那宫女送来的点心便对对方说道:“好了,你现在不用进去,退下吧。”
“是……”
那宫女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是只听到了刚刚的那一句话,顿时跑回去当做世界大新闻添油加醋的和其他的宫人说了。
说王在殿内宠幸了一个女人,因着她也不知道此时在殿内陪着花伦多克喝酒的女人是谁,也没有说出那女人的身份,只说那女人还说什么让王不要把她的衣服给扯坏了之类的。
这样的话一传开,马上在宫内又炸开了锅。
宫内的这些人都是最无聊的,整天能使他们热爱生活的无非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八卦了,这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了,弄得阖宫上下的人就都知道了。
而这一头,还什么都不知情的公孙美还在与花伦多克喝酒,听他派遣心中的苦闷。
一开始公孙美还能小心翼翼的迎合着,思考自己哪一句话该说哪一句话不该说,可千万要把持住和花伦多克相处说话时的尺度。
但是后来,花伦多克喝的越来越多,公孙美却是越来越随意了。
因为男人此时已经完全卸下了防备,喝的不省人事了,只顾一味别的说着胡话,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说花迁娜有多么多么的不解风情,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爱她。
公孙美真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一把刀捅进他的心脏里,他也没任何的能力反抗了。
还是这里没有手机,要是有手机的话,此刻把花伦多克说的话,还有他醉酒时情伤的样子都录下来,回去给花迁娜看。
女人嘛,都是心软的,搞不好就能理解花伦多克由怜爱产生爱情了。
老实说,看花伦多克如此,公孙美倒是有些羡慕。
毕竟从来没有人像花伦多克爱花迁娜那般的爱着自己,尽管这样的爱有些偏执。
公孙美看着花伦多克逐渐的失去了意识,用手肘撑着脑袋看着他,一时之间倒是颇有感触。
外人都所这蒙泰尔王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但是公孙美却觉得他对那花迁娜倒真的是一片真心。
只不过像花伦多克这样的人,成长的环境实在是太特殊了,使得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好好的爱一个人了。
他所以为的好或许并不是对方真正想要的,但却是他自己努力的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公孙美知道这站在花迁娜的角度或许是有些难受,但是旁观者看来,却很容易心疼花伦多克。
所以正应验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花伦多克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之前喝酒的那个宫殿里,不远处的桌上还有或立着或倒下的酒瓶。
地上也有之前他砸碎的酒瓶碎片,淌出来了一些液体在地上,模样看起来有些一片狼藉的,让人光看着便有些心烦意乱。
花伦多克本能的蹙起了眉梢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头疼却更加叨扰他,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的头骨快要炸开了。
“快把这个给喝了吧,蒙泰尔王。”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
花伦多克朝四下里一看,只见公孙美端着一直高高的杯子,盛着醒酒的汤从床尾挪了过来。
花伦多克顺着女子的手将那汤灌入了咽喉之中,很快,温暖的感觉包围着他,那酸酸甜甜的液体落入腹中之后,人的本能感觉好了许多。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是的。”
花伦多克一边将酒杯重新递给公孙美,一边狐疑的看着她说道:“你从我这里可得不到更多的好处了。”
“怎么蒙泰尔王就这么没有自信吗?”
花伦多克听不懂公孙美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难道所有对您好的人都是因为您的身份?”
“从前或许不是,但是现在一定是。”
从前的花伦多克一文不值,对他真正好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比如花迁娜,比如花沿绮螣。
但是现在……
“难道你不是吗?”花伦多克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公孙美,突然如是反问道。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至极的脚。
公孙美在心里让自己淡定下来,她的表情看起来毫无破绽。
“没错,我公孙美就是个嫌贫爱富的人,不过这是人的天性,大部分人都是俗人一个。”
公孙美的话锋突然一转:“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蒙泰尔王一直放不下花迁娜王妃的理由吧。”
随着公孙美的话说完,花伦多克的表情瞬间一愣,公孙美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说进了花伦多克的心里了。
“花迁娜王妃的确有别于常人,不过……她的这份不争不抢或许也是源自于她从来都不曾感受过真正的一无所有是什么样的滋味。”
“你怎么会这么说?”事实上,花伦多克觉得公孙美的话已经说进了自己的心里,但却还是这么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