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张文浩很近的缘故,丽丽溪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去帮张文浩挡下那短刀。
张文浩原本听见那护卫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正准备行动的,可丽丽溪乍一下这么扑过来,倒是分散了张文浩的注意力。
张文浩原本要抵挡对方的手就转移了方向,以保护丽丽溪为先将她的身体一转,转移到自己的身前。
丽丽溪没能帮张文浩挡下那一刀,而张文浩因为要护住丽丽溪也没能出手攻击对方。
好在现在张文浩已经有充足的作战经验了,尤其对付这两个护卫这种水平的小喽啰,已经是游刃有余了。
于是他转身朝前一凹,尽可能的抵挡了那护卫的距离,那刀子还是刺在了张文浩的身上。
“嘶啦”的一声响,不过只是割开了张文浩的衣服而已,并没有伤到他的皮肤。
“靠!老子的新衣服。”等张文浩站定,将丽丽溪推到足够安全的距离的时候,这才摸着自己的背部。
此时他的背对着丽丽溪,丽丽溪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丽丽溪看到张文浩的衣服破了,不过还好没有伤到里面,连他的棉袄都不曾完全撕破呢,眼睛里的紧张这才放了下来,人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丫的,给你脸还不要脸了是吧!”
张文浩瞪着刚才那人,那人握着刀的手已经瑟瑟发抖了。
他的卑鄙行迹暴露之后,显然比刚才更加紧张了。
两条腿也在发抖,下一秒钟,那人顶着两条发抖的腿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张文浩却是突然凌空一脚飞踹过去。
张文浩整个人蹬气,飞在了空中,直接一脚踢飞了对方,然后他自己又稳稳的立在了沙滩上。
而被他踢中的那个护卫,直接像是炮弹一般的飞了出去,落到了五六米远开外的地方。
“啊~”那护卫重重摔在了地上腿还撞上了一块石头,立马发出了哀嚎声。
张文浩的眼神又转向了还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瑟瑟发抖的护卫,问道:“怎么样,你也想要试试吗?”
“不……不……不用了。”那护卫牙齿打着架,结结巴巴的说道。
张文浩迈步朝前走了一步,还没做些什么,那人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请饶命,对不起,我也不过是奉命办事啊……”
“怂货。”
张文浩也不喜欢赶尽杀绝,看那人如此惊慌害怕的样子,便大发善心一般的说道:“行了,你们走吧。”
那护卫这才起身,然后走到不远处搀扶着自己的同伴赶紧离开了,花稗荩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再继续了,只能想着回去应该如何向花伦多克解释。
很快,海边便只剩下了站在马儿旁边的丽丽溪以及面对着他站立的张文浩。
当然了,如果一定要算上活物的话,那便还有仍旧昏迷不醒的花稗荩,还有站在遥远岸边的大雪。
大雪正蹲坐在草地上,两只前蹄竖立着,用自己那一双火眼金睛一般的眼睛观测主人到底在岸边做些什么勾当。
张文浩和丽丽溪面对面站立了许久,到底还是由张文浩先开口说道:“丽丽溪,你现在比从前勇敢了很多。”
“我从前就胆子大,只是你从前根本不在乎我,哦不对,是你向来不在乎我,自然无意于关注我的真性情。”丽丽溪说话仍旧不给张文浩任何的好脸色。
从她每一次的话语当中,张文浩能够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恨透了自己。
张文浩的心就像是被丽丽溪的话再一次投入一颗颗坚硬的石子。
他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你很讨厌我吗?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为我挡刀?”
虽然丽丽溪刚才的那动作差点儿害得张文浩被那人一刀捅到,但是张文浩十分肯定,当时丽丽溪之所以会那样做,绝对不是想要害自己,而是想要给自己挡刀。
一个人可以不断地说着伤人的话,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她还是会败露出她骨子里最本真的想法,张文浩相信这个真理。
所以即便是现在丽丽溪每一次见到自己,都说狠话让自己难堪,但是张文浩还是相信丽丽溪骨子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甚至于在那最关键的时刻,把他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丽丽溪,你骗不了我!”张文浩坚定的这般说道,或者是说,他心里宁愿丽丽溪还是爱着自己的。
他知道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但是今天当他得知丽丽溪被花伦多克随意的婚配,他真的很生气。
当她看到丽丽溪和花木檀达如此熟稔的样子,他又真的有些嫉妒。
丽丽溪的眼神短暂的逃避着张文浩的目光,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眼泪快要流淌出来,她正想要告诉张文浩,其实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完全的恨他,更做不到对他心如止水。
但是丽丽溪很快想到自己的父王死去的时候,曾经那么英勇无畏和伟岸如天地的父亲,就那样被敌人一刀一刀的砍杀了,到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丽丽溪忘不掉到底是谁导致的这一切,当时她看到张文浩骑着马儿出现在敌人阵营当中的时候,她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那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痛苦,她永远都忘不了,所以她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原谅张文浩。
就在此时,她闪躲着张文浩的目光,却在余光里看到张文浩朝自己走来,朝自己靠近。
丽丽溪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他给推开了。
张文浩完全的始料未及,于是被推了个踉跄。
“你少胡说八道了!”丽丽溪大吼着说道。
“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我刚刚是怕那些人没办法我完全的将你杀死!我是帮他们!”
丽丽溪这么说着,脸上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张文浩能够充分的感觉到丽丽溪的痛苦,他似乎能够弄懂丽丽溪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方面,她还在乎自己,另外一方面,却痛恨自己间接导致了她父亲的死,使得她的族人成为仇敌的奴隶。
张文浩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辩解什么,但是,他不想丽丽溪再这么恨自己了。
这是对自己的折磨,也是对丽丽溪的一种折磨。
张文浩忍不住说道:“丽丽溪,其实伤害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张文浩斟酌着自己的说法,他无法直接告诉丽丽溪,自己当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莫名的背叛了糜烟族。
他怕丽丽溪会因此而痛恨通风报信的花迁娜或者想出这一系列计划的岳丽。
他只能告诉他:“当时我根本没有选择的可能,我随时都会面临决斗死亡的危险。
我受到了一个消息,说会有人在岸边接应我,带我逃走。
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安排的呢,或者是达普拉华安排的,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是花希人。
真的,我根本就没想过背叛你们,但是到了花希岛,一切就都身不由己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花言巧语的狡辩!!”丽丽溪情绪激动的大说呢过喊道。
她根本不想再听张文浩多说一个字,因为她担心如果张文浩再多说一个字的话,自己会忍不住听信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