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尚且还不知道,但是宫里都已经传开了,因为花侃图帮助花迁娜公主和情夫逃跑的事,他被处以鞭刑,现在还躺在家里接受治疗。
而今天原本的婚礼也因为这件事情暂且搁置。
总之,现在花迁娜公主在蒙泰尔王的面前,就是个忌讳。
所以那医生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便拿着药箱出去了。
花迁娜捂着自己的脑袋,瞬间心烦意乱,她想要告诉那个医生,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花伦多克。
但是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现在这花希族王宫里的人还会听她花迁娜的差遣。
她知道那医生出去以后,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花伦多克的,但是她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
他也不知道花伦多克对自己,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她现在很害怕花伦多克。
甚至……花迁娜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只有一个月不到的话,那有可能是花伦多克,也有可能是张文浩,甚至有可能是糜烟王……
想到这些,花迁娜按着自己脑袋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这么会这样!
很快,花迁娜听到了脚步声,她本能的拉着被褥,将自己紧紧地裹住,她用害怕的胆怯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花伦多克。
男子审视和刻薄的眼神也紧紧地盯着她。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对吗?”没想到花伦多克进来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句。
花迁娜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的被击碎了,花迁娜脸上那受伤的表情给了花伦多克少许的希望。
但是他告诉花迁娜:“我要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这孩子是我们的,我会好好培养他,未来让他继承王位。
但如果它不是我的孩子,那么我会让这个婴孩和张文浩一起去陪葬!”
花伦多克已经断定,花迁娜早就和张文浩上过床了,但是他的心理还是有那么少许的期待。
如果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冤枉了花迁娜,那么她肯定要生气或者伤心,但是花迁娜的眼神变得涣散,免得呆滞,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花伦多克那时也只是站在花迁娜的床头,呆呆的看着她,这个自己曾经温柔体贴的恋人,这个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恋人。
连他自己都在伤心感慨,事情怎么会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呢?
“好。”花迁娜平静的这般说道。
“好?”
他简直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回答。
“你当真舍得让我把你和张文浩的孩子杀死?”
“我舍不舍得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这么做,不是吗?”花迁娜看起来心平气和的这么说道。
可是此时此刻,在如此的环境下,她还能够这样的心平气和,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花伦多克顶着这古怪的感觉,继续说道:“你说的对,你总算分析清楚了现在的局势了。”
“所以,你暂时也不会杀张文浩,是吧。”
花伦多克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你果然还是惦记着那个男人!”
他朝前走了两步,就贴在花迁娜的床头,他伸手过去的时候,花迁娜轻轻的别过脸去躲了一下。
但是那反应并不是很大,很快,花伦多克的手拍打在花迁娜那因为被他扇过耳光而肿起来的脸颊。
此时看着那脸上醒目的伤口,花伦多克自己也会心疼。
然而他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般的恶毒:“怎么,还是心疼自己的情郎啊?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这么快的要了他的命呢?我还要让他看到我们成婚的样子呢,那样的场景,一定很痛快啊!”
花迁娜再一次平静的别过脸来,她用那轻飘飘的眼神看着花伦多克,已经恢复了她温柔语调的花迁娜问他:“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
“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送我画,不顾一切的跳进海里救我,都是怎么想到的呀?”
花迁娜的问题让花伦多克哑然,他那故作嘲讽的笑容也顿时僵在了脸上。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反正到最后都会强迫我,你已经是蒙泰尔王了,何必再费尽心机的演戏呢?累不累啊?”
说着,花迁娜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此时此刻,她从前对你花伦多克的爱恋,从前对他的期待,已经彻底化为乌有。
她的心也彻底的死了。
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花迁娜如今也有了切实的体会了。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花伦多克,现在,在她身后的花伦多克已经彻底变成了比空气还要看不见的东西。
现在的花迁娜有了一个新的机会,或者是说,天神给她的新的启示。
她轻轻的摸着自己平坦扥小腹,感受着那里有一个生命的存在。
她知道,如果这个孩子能够活下来,那将会是她这辈子剩下的时间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如果这孩子没办法活下来,那么身为他的母亲,自己也会和他一起死去。
张文浩暂时被花伦多克下令关了起来,关他的地方,就是关糜烟族犯人的地方。
花伦多克这么做也是故意的,现在糜烟族所有的人都将张文浩视为仇敌。
把他和他们关在一起,即便是花伦多克在理智回归之后,挂念花迁娜对自己的态度而不杀张文浩,也能用这样的形式好好的折磨张文浩。
张文浩还没完全进入地牢里,就闻见了一股恶劣的臭味。
这些糜烟族的人白天被抓去做苦力,晚上就扔在这里挨饿受冻,日子过的十分凄惨,不要说洗澡这种日常的事情了。
张文浩进来的时候,看见像乞丐一般躺在那里的众人,一个个的依稀还能看见从前熟悉的面孔,他彻底的惊讶住了。
在他愣神的时候,他戴着铁链子手铐,已经被花希族的士兵给推进了牢房里。
张文浩的突然出现,让那些原本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人们瞬间清醒起来。
花希族的士兵很快将牢门给关上了,对着那一众的糜烟族奴隶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人才是背叛了你们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的人,你们自己好好款待他吧。”
张文浩的手上还附着手铐,而那些男人们虽然被鞭打和劳役过,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都还是身强体壮的男子。
他们的眼神很快变成了黑夜中一只只暴戾凶恶的狮子,朝着张文浩围了过来。
“就是你,把我们害成了现在的样子!”
“就是啊,我们糜烟族人怎么对不起你了,要你这么害我们!”
“亏得当初公主和王子对你那么好,张文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东西!”
无数的咒骂在张文浩的头顶上砸下来,换成唾沫都能够将张文浩给淹死。
很快,那些人根本不满足于仅仅是骂人来抵消他们心中的愤怒和仇恨,拳打脚踢很快如枪林弹雨一般的在张文浩的身上落下。
那些攻击有些落在张文浩中弹的手臂上,有些落在他的腰伤上,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疼。
但是他只能够承受这样的羞辱和打骂,一切都是他的罪有应得,他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了,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