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桑，新年你有什么计划？”酒井花青转而问道，是有些鼓起了劲的，如果问得晚了，可能禾桑的档期就没了，现在还有档期吗……
“没什么特别计划。”顾禾如实地说，才从东土街折腾回来。
“那！”酒井花青不由一下有点激动，“不如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
她还有一套比基尼，穿着更好看的……
这时候，鱼塘外面又传来一通喧闹的声响，里面满是女性的笑语，却是洛娜带着她的佣兵团的一大群血刀片姐妹前来了。
昨晚散场后，洛娜去了其中一些姐妹租住的公寓过夜。
她牛仔外套黑皮裤，啃着一个红苹果，一进店就走向沙发，同时对一众姐妹叫道：
“有新牛郎！都去玩吧，入我的账，多欠一点而已，哈哈。”
鹿九才送走老狗和壮哥他们，就被这群佣兵女人围着逗弄，有女人捏捏他的胳膊，有女人抚抚他的胸口，她们纷纷要碰他脖子上的各种吊坠，“小身板，没几两肉。”“这叫少年感，我喜欢。”
“别，别，别……”鹿九躲来避去，发出惊呼声，面色都有点涨红。
“就这样，还牛郎。”老范一肚子闷气，“找个流浪汉来都更好。”
“老范，你这就错了，这纯白少年才带劲呢。”“姐几个点他，还得给他送红包。”
顾禾听着众人的笑语，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很好，就这样，把火力全部接了去。
与此同时，洛娜走到沙发边要坐下，把酒井花青拨了拨，“让开点。”
“唔……”酒井花青只得挪过了一个身位，刚才的话也咽下去了，新年泡温泉……
“我看鹿九挺上道的哈，能让女人开心就是好牛郎。”洛娜大口啃着苹果，抬起一双长腿搭在沙发前的一张椅子上，就要连苹果核也要吃了。
“慢着，苹果核可不兴吃啊。”顾禾叫着她，“有害的。”
洛娜还是把苹果核啃了几下吃掉，顾禾顾禾，洛娜突然捂着肚子：“啊……”顾禾一下皱眉，洛娜却长长地一吁：“好饱，好吃。”
顾禾真忍不住推了她脑袋一下，“多活几年不好吗。”
“洛娜，新年你准备怎么过？”酒井花青心存侥幸地问，就是想知道……
“还没想好。”洛娜仰了仰淡绿的眸子，“少不了一瓶酒，我猜应该是吧。”
酒井花青心头一喜，档期还在，档期还在！
突然，吧台那边，老范又骂起了鹿九：“笨手笨脚，从卫城山过来的是不是，这些酒杯很贵的，打烂了都得从你工资里扣。”
“手拙，手拙……”鹿九连连道歉道，女佣兵们一通笑。
三人立时都转头看去，观赏着这一幕。
不多时，酒井修吉也来了，拳佬也来了，之后薇薇安和妮妙也来了。
众人围坐在沙发这边，一个个张头探脑地看着吧台大戏，感觉这样子发展下去，用不着一个月，有望新年前鹿九就会完成转化。
天空乌蒙蒙的，白色的雪花飘落在骨血区的荒废土地上。
一支车队正从冰封的破路上驶过，里面有满载货物的巨轮货车，有装有枪械和载有全副武装人员的皮卡战车，也有一辆巨兽般的黑色重装越野车。
回到歌舞伎町几天后，顾禾今天跟着洛娜一起送货前往骨血镇。
鱼塘平稳无事，又有鹿九帮着干活，用不着他在。
“这破地方。”洛娜正嘟囔说着，双手十指轻敲着方向盘，“连草根都没得吃吧。”
顾禾往车窗外望去，到处是一片积雪，把那些残破死寂的废墟都埋在雪下。
在这个地方可没人清理积雪，车队中还有着几辆铲雪车，一旦遇到被雪封得实在过不去的路段能派上用场。
他没去过骨血镇，但想想也知道，那片在断壁残垣上的坚守之地，如果没有外界的货物进去，是会弹尽粮绝的吧。
尤其是在冬季，找口吃的都难，所以每年都会有骨血佬物资车队送货进去。
只不过，这是洛娜第一次参与。
她成了超凡者，又开始活跃于城内骨血佬圈子，也就这几年，往年她不想去。
而今年，这下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也变了很多。
这是一趟预计当天来回的旅程，但在踏上这趟旅程之前，花去了很多时间。
这时候，车队开始响起歌声，有些骨血佬唱起了当年骨血运动的歌曲，歌声很快变得越来越大，似在破开风雪。
“唱屁啊……”洛娜却翻起白眼，“把异种吸引来了就真有得吼的了。”
顾禾看看洛娜明显故作冷漠的面容，这家伙的心情很复杂吧。
骨血镇对于她的意义，他没办法说自己懂，却知道那是她真正的家乡。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他的人格完整度恢复到90%了。
虽然，他也觉得大家最好安静点，别把任何异种给引来，那真的不好玩。
但在这一刻，他又很想鼓励一下洛娜。
“有异种来了那就打。”顾禾说道，“我们一起打掉就好了。”
妈耶，千万不要真有异种啊……
“哦。”洛娜瞥了他一眼，嘴角若有微笑，又转头望向前方，“在城外晃悠不要乱立旗，不然真能给你来一只异域种。”
顾禾抬起大杯杯喝了口枸杞水，所以我才在心里祈祷，只是为了鼓励。
好在，大雪似乎也阻断了很多异种的活动范围，车队在歌声中不断深入荒芜。
那条干涸发臭的黑河也被冰封了，一些废弃的加油站、路边商铺只剩轮廓，车队开始驶进往日繁荣的城市，距离骨血镇越来越近。
顾禾留意到，洛娜时不时有过深呼吸。
“你买了很多年货啦。”他又说，“再多熟人也够派。”
过了半晌，洛娜才忽然道：“我上次去骨血镇，最开始是戴着面具进去的。那时我跟大伙儿说，洛娜还没有真正回去，今天……”
顾禾安静听着，她今天在车上还难得说这么多话。
洛娜想着摇摇头，“我不知道，到时候看。”
“洛娜，我觉得你一直就没离开。”顾禾这才说，既是鼓励她，也是说真的，“我认识的那个洛娜-卢德，一直就守在那里，挥着骨血旗。”
“那我是什么？”洛娜没好气，“鬼吗。”
“呃……”顾禾怔了怔，继而无奈地叹道：“我那是比喻。”
“那你少来，我不懂这套。”洛娜语气似傲，“最烦那些有的没的。”
“行。”顾禾应道，“我觉得你很牛逼，就你这段时间做的事儿，都足够让骨血佬的名头再树起来了吧，骨血镇谁敢说你不行。”
洛娜终于忍不住笑意，眼神里有着开心，“这话中听。”
两人谈笑之中，车队渐渐进入骨血镇的范围，道路的积雪明显减少，有被人清理过的痕迹，一些破旧的房子、棚屋、帐篷落在前方的废墟中，形成了聚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