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汉清不假思索的回应。
“呵呵,哥们。”
“对,必须是哥们,你万事听我的就ok,我坑谁不带坑你的。”
两人随即并肩朝医院出口的方向走远,正午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李浩鹏始终刻意跟曹汉清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俩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儿盯着就行。”
急诊室外,罗睺疲惫的朝贾笑和徐高鹏招呼。
伍北入院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四个多钟头,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卡上的余额也在呈几何的下降,但是始终都没有好转的趋势,哥几个全都急的双目赤红,可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不了,回去也睡不着。”
徐高鹏声音沙哑的摆摆手。
贾笑没吭声,只是转身走向卫生间,胡乱抹擦一把脸后,就又重新走了回来。
“吃口东西吧”
张小花和江浩拎着买好的盒饭和矿泉水挨个发给大家。
几人几乎动作整齐的摇摇头,愁眉不展的同时发出叹息。
“多大点逼事儿,当初伍哥几乎废了,多少牛逼大夫检查他身体,都说这辈子可能下不了地,不照样挺过来,这次就是中个小毒而已,放心吧,肯定啥事没有,再说我爸喊来的医生全是这方面的权威,全部吃东西,别让我骂街!”
注意到哥几个情绪低落到极点,罗睺抓起一盒饭,横声示意。
说罢,他就把脑袋趴在饭盒里,吭哧吭哧的往嘴里大口扒拉,只是不知道明明闻起来香味扑鼻的饭菜,吃到他的嘴里却莫名变得索然无味,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嚼蜡烛一般。
脑海中,从当初在崇市第一次见到伍北,再到后来携手创建虎啸公司,其中的风风雨雨,就仿佛电影画面似的一帧一帧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终于,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滚落。
别看哥俩平常很少打打闹闹,但是相互间的情分是难以割舍的。
他害怕再也没有人站在自己的前面遮风挡雨,更害怕那个口口声声喊着大家要混一辈子的傻大哥真的被蒙上白布抬出急诊室。
“没事儿,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罗睺拿袖口迅速抹擦眼角,脑袋几乎快要插进饭盒里,可越是告诉自己要坚强,他的泪水就越泛滥。
大口咀嚼着掺和他眼泪和鼻涕的饭菜,罗睺强制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伍北不在,王顺失联,他就是虎啸唯一的大哥,如果连他都丧失了希望,这个家分分钟就得轰然塌陷。
挺住!必须挺住!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兀响起,接着就看到李浩鹏顺着步梯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朝着哥几个喊叫:“千万要小心,有人要对伍哥不利...”
与此同时,锦城知名景区宽窄巷子的一家茶馆里。
王顺面无表情的盯着楼上,伍北中毒入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信息,他不是没收到,只是强忍着不去看、不去想,比起来无奈的等待,他更想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电话铃响起,看了眼号码,王顺立即接了起来:“喂,接下来我需要怎么做”
“你真想好了吗毛斌和左岚的实力很强,硬拼的话,你可能会死!”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不拼的话,我伍哥肯定会死,如果必须得死一个,我希望是我!”
王顺咳嗽两声,语气坚定地回答。
“楼梯在茶馆的左手边,上去以后正对着的那间房,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就算是被打死,你也不一定能从他们手里搞到解药。”
电话那头的男人再次说道。
“我有办法!谢谢你!”
王顺胸有成竹的应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不得而知,也没打算刨根问底,但是他清楚对方一定也希望能救伍北,不然不会联系他,更不会指引他一路找到这里。
时间回到今天凌晨,当和贾笑一番促膝长谈之后,王顺也算是彻底解开了心结。
正如贾笑分析的那般,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有他无心之过,但也有他刻意为之,倒不是说他有什么非分想法,可能只是飘了,仗着自己是虎啸起家的元老,在挣到钱的同时,他也想拥有被人高高捧起的地位。
这是人之常情,哪怕是再窝囊的爷们,也不会一辈子都想给人当马仔,和人性无关,更牵扯不到忠诚背叛,如果早知道打开房门会引来两个绝顶刀手,王顺哪怕把自己手腕子拧断,都断然不会那么干。
想通是一回事,立马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趁着兄弟们都睡觉的时候,王顺偷偷的溜出了房间,原本只是打算跑跑步、散散心,放空一下自己,可当他再开机时,收到罗睺一连串短信后,当场就懵了。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他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对方宣称可以找到毛斌和左岚。
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王顺在对方的指引下一路找到了这里。
挂断电话,王顺深呼吸两口,先是拿起脚边的油壶,自上而下顺头浇了个透心凉,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完事他又拎起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小型煤气罐,闷头走进了茶馆...
茶馆的某间包厢里。
满脸胡茬的毛斌正瞪圆牛眼吭哧带喘的怒视对面的左岚。
左岚虽然五官长得很一般,但是身材绝对数得上一级棒,一米七二的真实身高,再加上修身的低领卫衣和低腰牛仔裤,让人瞅着非常有想法。
“你瞪我干嘛,不满意可以随时给季总打电话,我的任务就是除掉伍北,引任忠平出现,季总说过,哪怕是祭拜,只要伍北咽气,任忠平也绝对会出现!”
左岚把玩着缠绕指尖的长发,轻飘飘的微笑。
“你特么为啥不提前告诉我”
毛斌“啪”的拍了下桌面,怒气冲冲的咆哮。
“告诉你,你就能打得过伍北有意义吗再说了,是季总要求我对你保密的,他说他太迂腐,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左岚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白瓷杯口瞬间印上她的红色唇印,凭空给人增添一份遐想。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
毛斌牙齿咬的吱嘎作响,额头上的青筋像是有生命似的剧烈颤动。
“因为伍北这个时间差不多已经没了,告诉你,你也不能再改变任何,季总的意思是让我们趁着伍北办丧事时候,一举把任忠平抓回去。”
左岚轻声回答。
“玛德!我就不该给季总打电话,现在虎啸那些人肯定特别看不起我,认为我是靠这些阴谋诡计才侥幸...”
毛斌再次气愤的在桌面上砸了一拳头。
“拜托,你认清楚自己的定位好不好我们是干脏事的刀手,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拳击手,对我们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