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种韩东想不到的模式。
是把法律在往真正的服务行业上发展,注重服务的同时也在加大服务的成本,同时间收取会员费用。打官司的人很多,比起来不打官司的,还是太少。律所就借用这种多而去补少,夺口碑……
而目前浦发论坛的会员数量,接近两千万人次……依仗着古氏实体律所的规模进而消化,进而衍生其它的商业价值。
它正在往综合性的平台发展,除了注重法律服务,其它业务也都开展的十分顺利。相信不远的未来,普阳将会彻底跟古氏分割,服务着所有的“古氏”,也服务着多样的客户人群。
目标清晰,看似遥远,在步步接近。
她个人名声反而不是那么被人所注重。曝光率高,人越来越应对自如,滴水不漏。企业价值在,口碑在,她这个律所代表,就近于正面,完美,被夸赞成了开先河的天才人物。
硬说韩东目前能看到的风险,是律所被监管的资金储备池。
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数字,想动,有方法动。及时补足,没有影响。能忍着不动,估计也没几家公司忍得住,它比贷款方便无数倍,是唾手可得的现金流。
愣着,韩东拉了下她身上用手无意识拿掉的外套,自然摩挲着她手面。
他总认为她急功近利了些,但换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其它办法。
一家新的行业,总归要跑的最快,才不会被其它闻风而动的企业给追上。
何况,成王败寇。
一切都熬过去,走到终点。就是一家,伟大的企业。
他无雄心壮志,亦做不到有事没事扯她后腿,泼泼冷水。
就这样了,她喜欢,他就打算陪她一块面对。她功成名就也好,将来灰头土脸也罢。他会很确信的告诉她,有他在,都没关系!
荣华富贵可享,患难与共照过。
飞机在中午一点,开始下降。隔着窗口,已能瞧见海城的绵延白山,蜿蜒公路。
少高楼大厦,更多是空旷的白。韩东叫醒了女人,指了指窗口:“西南角,那条线,就是雪场的高揽……”
夏梦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去看:“什么啊,一惊一乍。”
“也对,夏总所有世面都见过,肯定不稀罕这个小项目。”
夏梦隐笑:“稀罕,我眼神没你好,不看不到嘛。在哪?”
边搜寻着,边懒懒把靠背升起:“听说悦城后续的投资还没着落,用不用我帮忙想办法。”
韩东兀定否决:“说过,等你真正可以帮的时候再帮不迟。现在嘛,由着这个试验品起伏升降,等等看。”
“韩先生好有魄力哟,四五十个亿,扔一个试验品里。律所这么大规模,这么些钱,都很难轻易拿出来。”
“那当然,做夏总老公。有魄力都快沦为妇男了,没魄力,岂不是要沦为保姆。”
“人家是你保姆!”
夏梦乐着,死皮赖脸搂住了韩东胳膊。
“别闹,一会降落,坐稳。再有,空姐跟一些乘客,刚才想找你要签名跟合影……我怕他们骚扰你休息,答应了。”
“知道啦,小事。对,你说兰姐亲自来接么?”
“那当然,这是招待,招待普阳的董事长。书记来也不过分,何况是她了……”
夏梦瞪视:“闭嘴,越说越不靠谱。”
“哈,我让她亲自来的。在忙临县规划,开俩小时车赶回的机场。”
“怎么能这样。”
“应该的,之前招商时候框我的那些条件,没几个作数。把我坑在了海城,走不掉,呆不住!你说她损不损。”
“你难道不是乐意被坑,兰姐多漂亮啊……比我好多了。”
“打住,几十年前的事,还拿来吃飞醋,过不去啦?你只要把心态摆正,她人真的特别好。”
“不好怎么办?”
“不好,以后各走阳关道,谁也别搭理谁。敢对我媳妇不好,忍无可忍。”
“你这张嘴,越来越……胡言乱语。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你姑妈对我不好,也忍无可忍啊?”
“长辈不一样……站她的角度,她没找你帮过什么忙,没欠过你。但咱们俩,欠她太多了。这样一来在长辈面前不缩着,敬着,还想怎么着。再则,又不生活在一起。忍一时风平浪静……”
夏梦挑眉:“你是不,特怕我跟姑妈闹别扭。”
“一个把我养大,一个把我孩子养大,怕不很正常。问这种问题都没道理,那我跟我岳母闹别扭,你在中间难不难受……互相的,你把礼数尽到,把该做的做到,一切都有我。至少我姑妈说你的时候,我能反驳吧!像以前那样,不做几件人事,想帮你说话,说什么?”
“哪样。”
韩东噤口:“看,还说要玩真心话。这才刚碰到尾巴,马上急眼。”
夏梦撇撇嘴:“反正,就不准说我不好。觉得不好,换个好的去。”
韩东坚决摇头:“不换,都有优缺。何况,你缺点在我眼里也可爱……”
“哪可爱。”
“哭的时候既可怜又可爱,眼泪跟河流一样,源源不绝。我都时刻担心你脱水……”
夏梦视线急转,伸手准备掐人……可惜,瞧见了走来的空乘员,不得不迅速稳住,满脸正经。
下机,夏梦因知名度,少不了又因瞩目引来烦恼。
但这一切的小烦恼,随着慢慢往机场的出口走,便没有了。不禁的让人回忆起很多事情来。
韩东经常来这,不明显。但夏梦,已经太久没有来过这城市。
脚下的路面,都跟记忆里不一样。机场,明显重新修缮过,熟悉而陌生。
海城,这里就是海城。
一座从恐惧厌恶,到现在甚至有点亲切的地方。
耳旁普通话多,本地话少。机场丨警丨察多了,诡异的笑容少。身边的男人伤她多了,俩人的芥蒂神奇在变少。
她心思晃动,不顾及偷拍,紧紧揽住了男人胳膊:“老公,想看你穿警服的样子……帅死了。特别是我被关进禁毒局里面,铁门打开后,看到是你,就像看到了太阳……”
“太阳?”
夏梦笑:“嗯。你当时一靠近我,就有种被温度给融化的感觉,又暖洋洋的不知道疼。来的时候还琢磨着怎么把你碎尸万段,怎么诉苦抱怨……”
“然后呐。”
“然后,然后看你比我还倦,还能说什么。”
“你记忆最深的是第一次见我,我记忆最深的却是跟你一块乘专机转院。一切像噩梦,结束了,后怕并庆幸。脚踩到上京市的土地上,还没有从中完全出来。”
“不要多想,这都是应该发生的。部队影响了我二十几年,培养了我七八年……欠的,海城之后才觉得真正还清了。”
“我现在也不理解爸为何非让你去当兵。”
“男人,思想固执,军旅梦未结,只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但我跟他不一样,我妈是他当兵时候出车祸去世的,我讨厌那里啊。”
“讨厌还这么拼?文宇哥说,你们那帮人,就你最努力……”
“谈不上努力,有点心眼,有点胆量,有人照顾。再就是碰上危险工作,我第一个报名。他们有家有口,大多家庭圆满。我就一个以我为荣的父亲。说真的,会觉得,死了也就死了,左右我爸有人养。偏抱着最坏的打算,反好好活到了退伍,顺便带了一身功勋……”
“这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