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玉鉴玉,掌眼掌眼,这是一个综合性的职业,是需要一生努力精进的职业。想靠着某些特长利于不败之地,真的想多了。”
我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从孙长泽放弃精进之心的时候,他实际上就已经输了。
“透视眼说白了,就是类似于x光。放在今天的社会,那些x光,科学仪器,哪一样不是‘透视眼’?但是他们能够百分百的掌眼成功吗?不能!”
“常言道,神仙难断寸玉。为什么连神仙都难断?这就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专业性问题。鉴玉要鉴种、鉴水头、鉴色、鉴肉质、鉴底子、鉴裂、鉴棉、鉴变种,以及各种各样可能存在的问题,不是说一个透视就能解决的。”
“所以从你完全依仗透视眼的那一刻开始,你就逐渐放弃了对其他方面的精进。遇到这种连透视眼也无法鉴定的‘烂石’,便注定了你失败的命运。”
既然他已经输的心服口服,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给他详细的说道一番。
“八爷,原来如此,是我自己断了自己的眼力。”
“也是我自己断了自己的提升之路,精进之路。”
“我孙长泽今日输得不冤,受教了!”
孙长泽脸色一阵变化,最终明白过来,对我拱拱手,感叹的说道。
显然,他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即便今天不败,他日也将失败。
无他,这块‘烂石’并非唯一,包括顽石,神仙石,他同样透视不出来。
“其实在先前,你没能透视出玻璃种飘花翡翠,我就已经将你看穿。”
“你的透视还做不到层层叠叠的透视,否则玻璃种表面那一层飘花你不应该鉴定不出来。”
“当然,如果你能做到那种程度,想来你已经死了。”
我抱着手淡淡说道。
我的话让孙长泽愣了一下,接着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不是在咒他,而是实情。
玻璃种上面的飘花表层,大概只有一毫米的厚度。如果他能透视到,那么一块原石落在他眼力就是万层,乃至几十万层的信息。
正常人的大脑能处理这么多的信息吗?一眼望去可不是只有一块石头啊,那种信息密度足以让人脑死亡。
“八爷的实力,果然高强。”
“我原本以为你们微观辩石,孙副教主能将你打败,避过咋们黄天教这一劫数。”
“没想到他还是输给了你。”
张鑫芸看着我,神情带着几分忧伤。
“你想说什么?认输了吗?”
我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
“不是,而是其实我并不像选择鉴玉。”
“因为——八爷,你且等我一等。”
张鑫芸说道一半忽然顿住,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我也不怕她搞什么幺蛾子,只要这女人还有理智,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除了比斗,他们根本无法翻盘。
且不说我现在的手下近卫以及伞兵突击队成员就足以完全控制黄田村的局势,更何况我随时可以喊人增援。
不管是执法队还是第一军,哪怕黄田村再大十倍,人数再多十倍,我都能给他们平推掉。
约莫五分钟,张鑫芸带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她的神情有些紧张,举着胳膊,让箱子距离自己身体有段距离。
甚至她提着箱子的手已经累的微微颤抖,但依然倔强的将胳膊伸直。
我看向木,本来想让他去搭把手。
但是陡然之间,我心跳扑通扑通起来。
一股心悸的感觉突如其来,甚至让我止不住的退后一步。
我的目光看向那个箱子,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
自从我精修《鉴石录》后,除了一些绝世珍玉会让我有些心悸,但那是带着几分喜悦的心悸。
这种略显恐惧的心悸,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让我明白,那箱子里的东西不简单!
张鑫芸显然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死死的伸长着胳膊,让箱子距离自己的距离远一点。
“这是什么!?”
我沉声问道。
张鑫芸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这才舒了口气,退后一步看着我说道:“八爷,这是冰种翡翠玉像,断头观音。”
断头观音?
我眯起了眼睛,显然这里面是一件成品,而不是原石。
“什么意思?你要跟我鉴什么?”
我抱着手看着她问道。
“八爷应该知道,掌眼掌的是眼力,可不仅仅是掌眼原石。”
“还有玉石以及成品真假的掌眼。”
“我想跟八爷鉴一场,就鉴这断头观音是真是假,是善还是邪。”
张鑫芸指了指箱子,盯着我沉声说道。
“我若是不愿意呢?”
我眯起了眼睛,有些不爽的盯着她。
“八爷,你先前也说了,遵循我们黄天教的规矩比斗。”
“而我们黄天教的规矩便是如此,教主之间的比斗,鉴的便是玉魂。”
张鑫芸毫不畏惧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玉魂!
我陡然一怔,在《鉴石录》上有着记载。
人有魂,玉自然也有魂。
玉之魂,凝于山川河流,凝于深山大川,凝于五湖四海,凝于朝阳,凝于落日,凝于深夜,亦凝于深渊。
人有好坏,玉自然也有。
普通的玉好坏区分在于价值,档次。
而玉魂则是不同,甚至有些玉魂能影响人的神智。
最典型的便是和氏玉,汴和便是被影响到神智的典型例子。
在《鉴石录》上记载,汴和当时开采和氏璧都变得魔障,仿佛变了个人。
这便是典型的被玉魂入脑,影响到神智的表现。
“有点意思,看来你们黄天教还是很有底蕴的。”
“玉魂,便是我皇宫的也不过两枚。”
我玩味的扫了眼桌子上的箱子,玉魂的产生极难,不仅需要时间的积累,更需要长年累月的养玉。
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很多古代流传下来的秘术早已失传。
就拿养玉来说,现在流传下来的养玉法门都是一些皮毛。
例如每日清水擦洗,以初阳之光照射。以及自小随身携带,以人体五阳之气日积月累的孕养。
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养玉之法,效率不高,也养不出好玉。
我在《鉴石录》上到是知道一些养育之法,但是实施的难度极大。
甚至一些养玉法门中需要的材料,放在当今根本无法找到。
“八爷说笑了,我们黄天教传承于汉朝。而汉唐两朝正是丝国养玉的高峰期。”
“尤其是在唐朝,君子携玉更甚于剑。”
“虽然黄天教有些没落,但是一些养玉法门还是流传了下来。”
张鑫芸不以为意,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就是传承的牛鼻之处。
传承意味着文化,意味着经验,也意味着底蕴。
“看来这场你是十拿九稳,势在必得。”
“虽然我八爷对鉴玉很是精湛,但对玉魂鉴定却是经验不足。”
我扫了眼那给我心悸恶心感觉的箱子,淡漠的说道。
“八爷谦虚了。”
张鑫芸客套的说道,只是神情一闪而逝的得意。
显然她满心自信,不过与我谦虚一下罢了。
“不过你也别开心的太早,我八爷从来没有不战而降的习惯。”
“另外鉴玉鉴玉,一法通万法通。”
“虽然经验不够你丰富,但我相信触类旁通之下,还是能给你制造一些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