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我们黄天教正是当初黄巾军的残留,继承了黄巾军精神和血脉的后人!”
疤眼忽然昂首挺胸,一副傲然得意的模样,大力点头肯定了我心里的猜测。
“我那个去!!”
我脱口而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啊!
黄巾军后人,不是应该是丝国人吗?怎么可能是玉国人?
而且——
我看着他,莫名有些懂了。
时间!
时间既然可以让大自然沧海桑田,自然也可以改变人的血脉。
而且丝国是以文化、语言、知识来划分族裔的。
故而才有‘蛮夷入华则为丝国,丝国入蛮夷则为蛮夷’的说法。
而且当年黄巾被镇压,一些残存的黄巾后人逃到玉国也不奇怪。
再加上千百年的融合,肤色有所改变,好像的确是正常的。
“失敬失敬,没想到你们‘黄田村’,竟然还是黄巾军的后人。”
我打量他,感叹当初的历史,以及人类文明迁移的波澜壮阔。
谁能想到三千年前的黄巾军,竟然还留下了传承。
“哼,李石王,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只是我的感叹,显然被疤眼理解错了地方。
他抱着手,傲然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即便你们是黄巾后人,但是黄巾到底不是什么好词语吧?”
“而且即便是历史波澜壮阔的黄巾军,也不过持续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各路枭雄镇。压。”
“而且——”
我无语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膀,说道:“一段失败的历史,有什么好让你骄傲的。”
这一刻,我真搞不懂他。
如果是一般的玉国人,用黄巾军的名头,糊弄糊弄还能说的过去。
例如说些什么百万教众,席卷中原,波澜壮阔,等等,怎么好听怎么来。
说不定还真的糊弄的一些玉国老百姓纳头便拜。
但是对我这样的丝国人来说,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失败!?哈哈哈,李石王,没想到你也是那么幼稚的人。”
“黄巾起义并没有失败,而是最后大贤良师看出‘苍天未死,黄天未立’,故而才会放弃统领咋们。”
“最终我们的先辈化整为零,等待‘苍天之死’的机会。而黄天教,正是当初黄巾教的延续!”
疤眼中年人不屑的笑了起来,傲然的看着我说道。
我撇了撇嘴,终于有些明白了。
这些家伙思维与众不同!
在丝国历史上,人们将黄巾起义看成是农民起义。
实际上本质还是宗教洗。脑后的起义,张角最初成立的是太平教,以《太平要术》为根基发展壮大。
当时很多老百姓都是张角的信徒,也就是太平教的信徒。
之后随着发展壮大,又因为加入者鱼龙混杂,才以头戴黄巾重新取名为黄巾军。
而宗教最大的能力,便是给人洗脑,让人盲从。
不出意外的话,疤眼这批人的祖上,应该是黄巾军教派中的核心份子。
在起义失败后,找了一个借口,例如“苍天还未死”“黄天要等待机会”之类的话术,转移站场。
实际上就是当了逃兵。
没想到竟然被后人当真了,一代传一代,传到后来所有后人都相信了。
我撇了撇嘴,看着狂热的疤眼,感觉我的猜测绝对是真相。
“不过现在你成了我的俘虏,你觉得你那些同伙会来救你吗?”
我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玩味的问道。
他很是自信,冷笑道:“李石王,你根本不懂我们黄天教的教规!所有教众皆是兄弟。”
“我兄弟们当然会来救我,别看我是护法,实际上黄天教里的护法多如牛毛,也就是一个小队长的身份。”
“真正的高手都是张老和左右大护法,以及教主他老人家!”
这一刻,他身上的狂热再一次绽放,目光炯炯有神。
如同燃烧的焰火。
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让我有些愕然。
“打住,你们的护法、张老、乃至教主,莫非是通过掌眼实力选出来的?”
我看着他有些讶然的说道。
疤眼的掌眼实力还算不错,毕竟能投掷出六十三典!
他的实力在玉国石师中,也算中上层次。
“不错,我们在等待苍天已死的时机,自然也要找到我们教派生存的路线!”
“在玉国求生活,自然要有一套生存的法则。当初的博拉村,实际上就是学的我们黄田村!”
疤眼抱着手,傲然说道。
接着他越发自信,冷冽的看着我说道:“李石王,我的实力在黄田村只是一个小队长。”
“你觉得你对上我们村的张老和大护法乃至教主,可有胜算!?”
我看着他,微微思考起来。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个黄田村中石师的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不过我一时间也判断不出真假。
疤眼很是自信,他相信黄天教里的兄弟。
同样我也有自己的自信,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而且最让我惊喜的是,黄田村的组织结构,竟然跟博拉村一样。
这在某种程度上,对我来说是一个极为利好的消息。
因为一个组织或者势力,有规则不可怕,可怕的恰恰是无规矩。
因为无规矩便意味着混乱,无法按规矩做事。
而有规矩,只要循着规矩去做,甚至利用好规矩,往往能带来巨大的好处。
我喊来木,让他将疤眼带下去好生收押。
当天晚上,我便联系上罗一,让他撒网出去,尽快将黄田村的消息给我打探出来。
果然,第二天黄天教的人手再次出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赶到,直接冲到我所在的楼层,跟我手下近卫发生矛盾。
若不是我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恐怕彼此都要直接开火。
“你就是李石王!?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们黄天教的护法都敢羁押。”
“你该当何罪!”
黄天教带队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子,八字眼山羊胡,神情高傲,目光冷冽。
随着他的话语,他身后黄天教的教众也齐齐躁动起来。
“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
这样的话语此起彼伏,仿佛他们代表的是官,而我代表的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