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开口,大多数人觉得二十点足够赢。也有少部分人认为再拼一把,鉴二十一点。
人都有理性和鉴性,前者在大多数人身上压倒后者,而少部分人是后者压倒前者。
我不屑的目光看着威尔士,他脸色纠结一番,选择了放弃。
这不出我的所料,他的确是红杉资本的掌权人,但同样也是资本的傀儡。
这个世界,是钱与权的世界。有人被钱权掌握,成为钱权的傀儡,还要美其名是稳定和多智。
威尔士已然被我看穿,并非是他选择掌握红杉资本,而是红杉资本的投资人选择了他。
在相辅相成中,他必须要做到投资人希望看到的稳定稳健,而不是拼搏和完美。
这样的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很棘手。因为他们很少犯错,总能选择损失相对较小,盈利相对较大的那条路。
但!
在鉴桌上,却是——愚蠢透顶!
刷——我翻开第一张牌,一张花色q。
接着第二张牌,一张红桃k。
我的手按在第三张牌上,四周依然一片吸气的声音。
“一样,两人的前两张牌竟然一样!”
“二十点,两张牌便是二十点,他还有第三张牌,一定会暴牌。”
“威尔士总裁赢了,赢在稳健!”
四周众人躁动出声,而在我的注视中,威尔士的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咧开嘴。
但我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的不屑,将胜负生死交给对手去掌控,这恰恰是无知鉴客的选择。
真正的高手,哪怕是败,也要败在自己手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傲然说道。
刷的一下,第三张牌翻开,一张黑桃a。
威尔士脸上的笑容陡然僵硬,咧起嘴角的笑容还没绽放开来,就已经变成了尴尬的局促。
而四周众人的议论声也陡然停止。
只因那一张a,三张牌合成了二十一点!
“这齐云洲小子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手气旺,旺到爆!”
“不仅是运气好,还有他敢拼!这一点上,他强于威尔士,虽然暴牌的几率也更大。但总归是他赢了!”
好一会,人群一阵躁动。
他们的目光激动佩服还有分析的看着我。
正如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鬼佬所言,运气只是一部分。在二十点的时候,选择再要一张牌,这不是运气的范畴,而是勇气的范畴。
只有迈出最后一步,去拼那最后的一点,剩下的才配谈运气。
“给我看看下一张牌!”
忽然,威尔士脸色难看的看着荷官,对他威胁的说道。
正常情况下鉴局分出身份,剩余的牌是不允许动的。按照规则流程是直接进入到碎纸机中。
但是威尔士红杉资本总裁的身份,加上这里最顶级vip会员的身份让荷官一时间无法拒绝。
他的目光只能看向一边的大厅经理。
大厅经理是个典型的臻地人,微一犹豫,就对荷官点了点头。
于是,下一张牌,被违规的发了出来。
一张红桃a。
而那红晃晃的a,却让威尔士脸色更加的难看,拳头也死死的握起。
“a,同样是一张a。若是威尔士刚才拼一把,同样是二十一点。”
“可惜,一步之差,让他输掉了这场鉴局。”
“我明白了,不是威尔士没有运气,而是他没有豁出去的勇气。哪怕只是一千五百万的鉴局,他也本能的在求稳分析数据。”
四周众人也看着那张晃眼的红桃a一阵讶然。
因为这一局彼此的三张牌,虽然花色不同,但大小上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的q,同样的k,同样的a。
不同的是,威尔士拿到q和k后停止了脚步,没敢继续去鉴a。
而我,却是鉴了。
哪怕是暴牌,也去鉴了那最后的一点。
“某人看来并不是雄狮啊,起码没有雄狮的野心。反而我这只鬣狗,似乎更像是雄狮。”
我看着他不屑的说道。
我的话语,让威尔士冷冽的目光转向我,目光里的杀意直接,没有一丁点的掩藏。
也没有必要,我们彼此,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不过是一时的失利罢了,玉国小子,你赢不了我的。”
他冷声说道,目光扫了眼鉴桌上的筹码。
“也许吧。”
我耸了耸肩膀,目光看向荷官。
威尔士五十七岁。
执掌红杉资本二十三年,在世界投资领域被誉为幕后最强的老狐狸。
欧美的资本大鳄喜欢他的稳重,喜欢将钱放在他手上,让他掌管,提升收益。
但长达二十三年的时光,也足以永恒的雕琢出一个人的性格。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便是如此。
接下来的鉴局,纵然威尔士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但他依然频频败于我手。
“抱歉,又是二十一点。”
我将手中的牌掀开,二十一点,大于他的十九点。
又是一局,威尔士重复了人性的弱点,在二十点上徘徊,最终放弃。
“二十一点,大你!”
一次,一次,又一次。
很快,威尔士桌上的金色筹码越来越少,而我的筹码越来越多。
而这,不过是第八局!
除了第一场我们打成平手,之后的七局,每一局我都拿到二十一点,每一局就将威尔士鉴败。
“开什么玩笑,又是二十一点。这已经无法用运气来形容了。”
“这齐云洲小子的手气也太顺了吧,把把都是二十一点。”
“不对劲,绝对的不对劲!”
在连续的得胜后,四周众人纷纷目光古怪探究的看向我。
一次两次的运气或许是运气,但是连续七次的运气,已然不能用运气来解释。
他们心里或多或少的已经猜测到,我是一个高手。
威尔士冷冽的看着我,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刷刷的开了一张支票,拍在鉴桌上。
啪的一声,他右手拍着支票,脸上神情满是那种鉴客输红眼的激愤。
“十亿,我要跟你一局定胜负!”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沙哑。
四周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微微摇头。
显然,大家已经看出,威尔士在连续的失败后,已经上头,失去了理智。
但十亿,对于大家,对于威尔士而言都是小钱。
“知道吗?你得谢天,谢地,谢神。这里是臻地,不是大草原。否则,你已经被我啃成了骨头架子。”我不屑的看着他说道。
接着我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刘有财,他微微点头,拿出支票簿,也开了一张十亿的支票递给我。
我随手放在桌上,没有拍,也没有什么“嚣张”“华丽”的动作。
就仿佛随手在桌子上放下一张餐巾纸,就是那么随手一丢。
而威尔士的神情则是越发愤恨,杀意越发浓重。
显然他明白我话语里的意思,正如先前我们用雄狮和鬣狗各自比喻。
连续七次的失败,便如同大草原上雄狮连续七次的受伤。哪怕再是强大的雄狮,在连接不断的七次受伤后,也会变成强壮鬣狗的食物。
他当然懂。
荷官咽了口吐沫,他能感受到我和威尔士彼此之间的火药味。
我们两人都不是他能招惹的,更不是他能随意巴结上一人的。
他的选择是谨慎,是小心翼翼的推出一张牌,目光看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