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随手一抛将玉扳指丢给赵守业，不出意外这东西还是会被我当成筹码使用，当然对象是国内的商人。

赵守业一阵手忙脚乱的接过，接到手后长吐了口气，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万没想到我竟然随手将这价值连城的玉扳指这般的丢给他。

而四周的鉴客包括坎爷等人也有些愕然，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如此。

“呵呵，玉石的东西，在我眼中只有品级之分，没有历史之分。若是一枚极品帝王种料的玉扳指，或许我还会。但中上品嘛——”我撇撇嘴，显然不将其放在眼里。

“八爷到是看的开，不过却也很对，石师侧重点自然跟那些商人家不同，尤其是玉石制品。”坎爷明白过来，微微点头称赞的说道。

同样作为石师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之所以对两个古董反应不一，恰恰在材质上。

在石师眼里下品玉石制造的东西就是不上档次，哪怕是绝世大师级别的做工，本质依然还是下品玉料。相反哪怕是一块切出来的极品玉料，没有任何人去雕琢，也依然上档次。

这便是职业性质带来的价值观和审美。

“点石上我没有八爷厉害，所以我想跟八爷你比斗微观辨石，不知八爷是否答应。”

这时吴群山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目光平淡的看着我。

微观辨识，说白了就是藏着掖着，只透露出原石的一部分，然后通过经验来辨别它内里的原石。

这不仅考验眼力，更加考验经验。

“那来你对原石的知识经验很丰富啊，不然你也不会提出这样的鉴石项目。”

我玩味的看着他，不同的玩法侧重点不同，对方既然敢提出微观辩石，说明这是对方的长处，或者说拿手项目。

“不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吴群山淡淡说道，目光还扫了眼身后侧的坎爷。

显然在说，他在这个项目上比不过他的师傅。

“准备下。”我对一边的赵守业说道。

“好的。”赵守业连忙点头，叫来几个鉴场石师和人进行准备。

微观辩石也是一个鉴场里的冷门鉴石项目，对石师要求都高的项目，鉴客自然不会喜欢。

而鉴客不喜欢，鉴场自然不会开放这样的项目，所以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准备。

“微观辩石看的是对原石的了解，对石师来说都是很难的比斗项目。”

“何止是难，应该说是极难。原石以十等分进行遮挡，每次露出十等分之一，这正常人谁能辨认的出来。”

“可不是，即便是厉害的石师也会经常看走眼。毕竟原石可不是都是一种颜色，例如分层石之类的原石，正好露出的是另外一种玉料，你咋整？”

趁着准备的空档时间，鉴客一边等待一边激动的闲聊。越聊越是激动，满心热切的等待我和吴群山之间的比斗。

这次等待的时间比上次还长，约莫二十分钟，赵守业才带着手下急急赶来。

“八爷抱歉，仓库里没有微观辩石的玩具，我们专门制作了一个。”赵守业尴尬的说道，将手中木制的玩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因为是临时制作的并不好看，显得很是粗糙，木制的盒子上还有毛刺。

“这也给了我们鉴场一个教训，那就是预备的不完善。作为一个专业的鉴场，必须要做到一应俱全，哪怕是再冷门的玩具，都要备份妥当。我希望你吸收这次的教训，下次不要再犯。”我看着他说道。

赵守业连忙点头保证，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委屈，毕竟他刚上任，代替贺东的时间也才一天。

不过很快他又欣喜起来，既然我这么对他说，说明我看重他。只要不出大问题，他的位置稳得很。

人就是这样，很多东西浅想和深想便是两个不同的答案和心境。

“你来坐庄。”我扫了眼边上的鉴场石师。

“好的八爷。”他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玩具打开，然后放到桌下，用桌子来遮挡我们的视线，接着将原石放入其中，再拿起来放在桌上。

“两位，请辨识。”鉴场石师打开十等分之一的空隙，示意我们开始辩石。

我两目光紧盯着露出的部分原石，从露出的部位来开，石层疏散，上面有点点石疙瘩，这种物质叫做石层溢皮，是典型的原石外露于地表，被风沙侵蚀后的产物。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块砂砾原石，至于内里的玉料嘛。

我扫了眼赵守业，他楞了一下才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赶紧让人准备纸笔。

实在是微观辩石比斗的次数极为稀少，让他差点都忘了流程。

当然，这也跟他以前做财务工作有关，对鉴石了解，但不至于太了解。

刷刷刷，我在纸上写下：“下品黄晶玉料。”

接着我将纸翻转过来盖上。

那一边吴群山也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答案，接着盖上。

“两位确定现在辩石吗？”鉴场石师按照流程询问道。

“确定。”我微微点头。

“确定。”吴群山也确认的说道。

“那好。”

既然我两已经确认了，鉴场石师便直接将玩具打开，露出内里的原石。

果然是砂砾原石，而且看那石层开裂，纹理混乱，质地疏散的模样，显然这是块下品，而且内里的玉料层次也不会太高。

“请两位翻开你们的答案。”鉴场石师目光扫视我们说道。

四周的鉴客越靠越近，激动的看着我们盖在桌子上的支票。

啪啪两声，我们两人彼此掀开了桌上的纸条，答案都是“下品黄晶玉料。”

“竟然答案是一致的。”

“不会吧，这样岂不是不需要切石的？打平手重新来过？我还想看看那切石后到底是不是呢！”

“不愧是高手争锋，竟然都判断出了原石。”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鉴场试试看向我。

按理来说双方答案就没必要切石了，快速开始下一局。

但我见四周鉴客这么期盼，便对他石师点了点头，说道：“切吧，总得判断下我们的辨别对不对。”

“好的。”石师点了下头，然后拿起切石刀开始切割原石。

很快一块土黄色的黄晶玉料出现在大家眼前，上面不很多黑点，乍看上去挺恶心的，有如出了“麻疹的病人”一般。

“下品黄晶玉料，竟然真是下品黄晶玉料。”

“天啊，紧紧露出十分之一的原石面积，两人竟然都猜对了，绝对是高手过招。”

“这下有好戏看了，八爷想要赢那家伙，怕是也不容易。”

随着原石切开，众人看着那露出的黄晶玉料躁动。

接着鉴场石师换掉旧石，又放入一块新石，盖上。

“两位，请。”鉴场石师打开十分之一等分的面积，然后对我们叫道。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但彼此眼中的期待和狂热依然处在。

我们小心翼翼的打量那外露出来的一丁点原石。

这次比上次更难，因为石层表面凹凸不一，印在我们面前的恰恰是凸出来的部位，而且还带着一些泥土，更加大了审视难度。

刷刷刷，我在纸上写下“中级冰种玉料。”

吴群山刷刷刷的写出答案，然后盖上。

这次鉴场石师没在问我们要确认，直接打开了器具，露出内里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