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茜茜一字一句,口吻坚定:“白公子,没有外人对我说什么,这是我的心里话。”
“一开始我没有说,是因为这是白家的地方。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离开了白家岛还能做什么。”
“白公子,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你让我很困扰。”
白客的脸色愈加苍白,脸色比叶君豪的一通水拳打下来还要冷:“我让你很困扰?”
“你不是说很喜欢和我在一起?”
话赶话说到这,刘茜茜没有什么再隐瞒的:“白客,请你以后不要再烦我了。”
刘茜茜面对白客其实和周颖面对白笔是一个道理,不敢直接拒绝的原因是碍于白家的脸面。
如今的世界已经今非昔比,她们这些人离开了白家岛什么也不是。
听到刘茜茜的话,白客面如死灰,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心和白笔一样冰冷,夏天已经近了,他却有种掉进冰窟窿里的感觉。
叶君豪没有继续为难白客,从白客的面相看,不像是那种泼皮无赖,也不像白俊峰那样阴险狡诈。
叶君豪对他也没什么恶意,单纯的帮刘茜茜解决麻烦。
白客用额头撑住地面,全身上下都很疼,强忍着痛苦从地上起身,他一点也不想待下去。
世间文字八万个,无论是怎样的恶人,只要心有良知,就会为情所困。
刘茜茜目送白客离开,脸上只有释然,并没有难过。
“叶公子,你怎么样?”刘茜茜连忙跑过来查看叶君豪的伤势。
叶君豪掸掉身上的土:“我没事,刘小姐咱们两个之间账一笔勾销,新郎服的钱别再问我要了。”
刘茜茜苦笑出声,郁闷的望着叶君豪:“叶公子,妾身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为了十两银子,公然挑衅白家。”
“妾身听书你是赘婿,你就不怕白家以后给你穿小鞋?”
叶君豪说了一句刘茜茜不懂的话:“这汪水本来就浑,不差我这两脚。”
叶君豪慢慢悠悠的上山,他想要看白家有什么反应。
白家,竹园。
竹叶似是静止一般,然后在一个瞬间忽然唰唰乱响。
院子当中有个坐着木头轮椅的男人,正是前两日被叶君豪打伤小腿的白俊海。
院中没有风,竹叶却好似在狂风当中来回刮个不停,当白家老祖坐下来的时候,竹叶才慢慢停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白家老祖单手捏住茶杯,与白俊海的对话像是老友之间的对话:“不是说好了,你我之间少见面。”
白俊海喝茶如喝酒,一口喝光:“我觉得那小子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不会突然向我动手。”
“既然人家都看出来了,我再死撑着就没劲了。”
白家老祖脸上古井无波,嚼着嘴巴,喝茶的时候有几片茶叶进了嘴巴里:“老友,如此说就没劲了。柳家缝补之术的最高境界,死不承认。”
“想要找到答案,那就等老朽死了。”
白俊海翻了一个白眼,弯腰卷起裤管,皮肤上面有一块红斑,红斑站在人皮上,无法抹除:“我是不敢再见那小子,怕是会直接露馅。”
白俊海有些埋怨白家老祖:“还不是怪你,遵循什么两家之约,引来这么一个祸害,你说该怎么办?”
竹园当中的竹叶同时指向白俊海:“说我作甚,当初不知道是谁求着我,但凡摸了嫂子一下手,便是死也值了。”
“怎么?睡了人家这么多年,现在怕了!”
白俊海的脸上阴晴不定:“什么时候了,说这些作甚!”
“我脚上的皮重新修补,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白家老祖嗤笑出声:“我柳家缝尸术天下无敌,怎么会被人发现?”
话说到这,白家老祖脸上的笑容定格:“你说是一个假冒的人容易被发现,还是两个被假冒的容易被发现?”
白俊海觉得脑门冒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家老祖脸上已经没了任何笑容。
雨来的突然。
白家岛上空乌云压城,狂风呼啸,小雨转大雨。
叶君豪被困在半山腰的凉亭当中,这场风雨来的很不寻常。
海水围山,水漫金山,爷爷为白家安排的岛屿格局最基本的作用就是规避风雨。
就算岛上有风雨也是神仙泼水,出着太阳下着雨,一会便好,绝不会出现目前的场景。
恍如天地变色,百千丈之内的天地似乎要压下来,海上的小岛显得异常渺小。
这不是规避,只是预警。
风水格局和家族走向也有牵连,以爷爷的造诣做到这一点不难,这是对白家的预警。
白家要大变了。
哒,哒,哒。
一阵轻快的脚步,有人从山上跑了下来,那人身上裹着雨布,速度极快。
很快,那人来到凉亭的外面,与叶君豪面对面对视。
是白俊海!
白俊海的目光深沉,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手套当中有银色的光芒闪动。
白俊海脑海中仍然回响起竹园的对话。
“你我之事不会被发现,呵呵,不能演下去的人消失就好了。”
白俊海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杀机:“柳玄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要除掉我?”
对面的男人突然变得陌生起来:“那就照我说的做,你知道你大哥和你爹是怎么死的,老实照我说的做,不要再来找我。”
白俊海从竹园离开后,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那个人不是在说笑,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想过除掉自己。
柳玄风!这个霸占白家家主之位几十年之久的男人,现在竟然想着除掉自己。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白俊海永远无法忘怀。
两人分别之时,柳玄风捏着白俊海的下巴:“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那一步。看你接下来听不听话了。”
白俊海当时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以礼相待了,谁知道那个叶君豪怎么看出来的?”
无论白俊海怎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披着白家老祖外壳的柳玄风,始终笑呵呵看着他,不回应他的话。
劈!
轰!
打雷声让白俊海重新回过神来!
自从白俊海换上新的人皮,白家岛就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电闪雷鸣让雨中的白俊海更加清晰,他很清楚柳玄风的手段,他的狠辣,他会做出什么事一点都不意外。
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不被拆穿,还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叶君豪死!
白俊海不知道叶君豪知道了多少,但他不能等,也不能猜。
叶君豪目不转睛盯着白俊海,君子不淋雨,一个人一旦有了反常的举动,必然有不好的事发生。
白俊海脸上笑容苍白:“贤婿,你也在啊。”
叶君豪却没笑,警惕的看着白俊海“你来这里干嘛?”
白家岛突然的暴雨,白俊海突然的出现,二者有无必然的联系。
白俊海从雨中走进凉亭:“这凉亭旁边有一株稀罕的草药,出太阳的时候躲在地里不出来,唯独下大雨的时候才能看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