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豪唯唯诺诺:“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白家老祖轻轻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叶君豪这才松了口气,弓着腰往后退。
等到叶君豪退出去,白家老祖声音柔和几分:“糊不上墙。”
身边的老妪伸出已经不纤细的手指,放在白家老祖的肩膀,手劲刚好:“我看这孩子挺敦实的,白家是个大家,这样的孩子懂得逆来顺受。”
“真入赘一个强势的,那还了得。”
白家老祖习惯性的抬手,手放在肩膀的老妪手背上:“柳家那孩子就很机灵,真要娶了浅儿,很好。”
老妪并未抬手,脸上有笑意:“就他了,你不是说他是浅浅的真命天子吗?”
白家老祖哈哈一笑:“你也信,这桩亲事很久之前就定下了。这也是白家风水格局,他愿意出手的原因。”
“玄门其他三大家,本家的风水格局都是出自叶承乾之手,每个人都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白家的交易就是一桩亲事。”
老妪仍在按揉白家老祖的肩膀:“叶家怎么愿意的?毕竟是独子独孙,他们不是一向单脉相传吗?”
白家老祖的眼神有些灰暗:“这小子已经成过一次亲了,罢了,当年的事不好多说。”
“但愿这桩亲事会安安稳稳度过吧!”
叶君豪躬着腰出了竹院,才出了竹院,立马挺起了身板,将手中的字板扔给旁边的白小小:“拿着。”
白小小本以为是一副很轻的画,可是画上手之后,纤细的双臂立马向下沉。
金色的画框脚落在地上,白小小根本拿不起来,只能用手拖着。
叶君豪瞥着白小小,并没有要出手帮忙:“走吧。”
白小小表情艰难,她很想自己一个人拿出去,可是她不能:“叶公子,我,我拉不回去。”
叶君豪并没有等待白小小,一个人/大步向前。
白家对于叶君豪来说,是一滩浑水,想要理顺白家的脉络,就要把这湖水卷的更浑浊一点。
叶君豪要搅的更浑一点,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水搅的更浑浊,是看不透的人!
一个是唯唯诺诺,一个是冷漠无情,白家人猜一猜,哪个才是真的叶君豪!
叶家其实对于其他玄门三大家是有很大的优势,那就是识人,望气之后看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其他家就不太行,就拿白家测字,要有很多脉络,根据人的为人处事来看。
人的外表都是假的,都是可以伪装的。
就像此时此刻的叶君豪,人一旦有了防备就很难看穿。
当然,如果是面对玄门四大家为首的袁家,叶君豪可能就不能用这一招了。
叶君豪已经到了自家的小院,白小小还在拖着字画,从竹院拖到住处,几次停下来,靠在一旁休息。
这幅喜字实在是太重了,明明看起来非常的轻,为什么拖起来,很难拖动。
沉重的字画将青石板拖出一道白痕,字框的一角也被摩破了,上面的金漆变得光秃,看起来非常丑。
有不少人看见白小小拖着字画这一幕。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幅字很不简单,上面的笔迹走势和下笔的力道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释然的院子和叶君豪刚好是挨着的,释然看到白小小拖着字画回来,赶紧出来看。
释然眯眼瞧着:“女施主,贫僧帮你一下。”
白小小脸上都是细汗,这些细汗密密麻麻聚集在额头:“谢谢大师。”
白小小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这一路拖行着实累坏了。
释然单手扶住字画框,才刚摸上去,立马变了脸色,这画的重量很不一般。
释然再去看这幅字,单是看一眼,已经有锣鼓喧天的喜庆感觉传来。
这幅字自带一种喜庆的气场,这种花不是一般人能写来的。
释然双手抱住字,闷了口气,这才把字画抱起来:“这画可不轻。”
白小小总算松了口气:“多谢大师。”
如果没有释然帮忙,白小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抱回去。
释然嘿嘿笑着:“小姑娘,这字是你家老祖宗写的?”
叶君豪在院中温了一壶茶,在等高人不请自来。
果然,没一会,身穿黑衣的释然从门外走进来。
释然将字放在旁边,叶君豪刚好把茶温好,递给释然:“大师,喝茶。”
叶君豪是双手捧茶,是奉茶,不是递茶!
奉茶是一个姿态,放低身子,从行动上敬重释然。
释然不动如山,轻点下巴,示意叶君豪把茶摆在面前。
叶君豪也没多说,把茶放在释然面前。
这是一个约定,也是一个投名状。
黑衣和尚出现必有血光之灾,这是叶家风水相术当中的一句话。
玄门四大家既然是四大家,那么有一些密语,只有四大家族中的传人才知道。
像叶家,只有叶君豪知道这句话,所以叶君豪看见黑衣和尚来参加白家这场宴席,肯定有他的目的。
释然很明白叶君豪的意思,要和他结盟:“这幅画是从白家老祖那里求来的四喜图?”
叶君豪单手端茶,将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没错,是四喜图。”
两个人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
白家老祖是白家的脸面,他的字一般人求不来,既然给写字就是付出了真心,可是叶君豪不买账,大庭广众之下将字拖回来,画框都磨损。
这对白家来说是很大的羞辱。
释然的手往脸上摸,摸到脸颊下颌骨处,手竟然抠了进去,然后用力往上掀半边脸皮被掀起来。
释然单手竖在身前:“施主莫怕!”
叶君豪处事不惊:“比你难看的恶鬼见的多了。”
一旁的白小小,双手握住拳头,举到嘴边:“啊!”
释然笑呵呵看着白小小:“别怕,叶施主会把你带出去的。”
对于这些白家侍女,释然也知道她们的定位,只要能从白家出去,就能恢复自由。
释然笑着,白小小却觉得尤为恐怖,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释然脸上的伤痕深深见骨,上面还有蚂蚁在爬。
释然话锋一转:“当然了,你如果选择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可以想想后果。”
面相恶的人办事更简单。
白小小往后连退几步,坐在花丛当中,后面的花被踩坏数朵。
叶君豪目光温和了些,走过去将白小小扶起来:“没事,你就站在我身边,不会有事。”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拦着你。”
白小小看着眼前陌生的叶君豪,有些疑惑还是伸手打住叶君豪的手腕,搀着他站起来。
白小小被叶君豪领到身后,白小小更看不懂叶君豪了。
回来之后的叶君豪和刚进家门的叶君豪完全是两个人。
释然眯起眼睛:“施主不怕万一。”
叶君豪已经是望气,没从白小小身上感觉到危险:“说吧。”
释然直接就揭了底牌:“我也姓白。”
叶君豪定眼去瞧释然的面相,发觉释然的面相虽有残缺,但是眉眼间与白家老祖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