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衣服脱了,挤水出来。”
曹富贵听叶君豪的话,把衣服脱掉,对着土堆使劲拧衣服,将衣服中的水全部挤出来。
土堆沾了水变得粘/稠,叶君豪和面一样,不停的捶打,翻转黏土,让黏土聚成一个大泥团。
当泥团成型之后,叶君豪分成两半,一个泥团变成两个泥团,两个泥团并不是一般大,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叶君豪分别把两个泥团揉成男女模样,摆在灵桌上。
摆好了泥人,香炉里面的烟雾不再随风飘扬,而是聚而不散,始终围绕着两个泥人。
叶君豪指挥马旭:“今天来的人,不管是谁,去给人家磕个头。”
叶君豪说什么就是什么,马旭穿着孝衣,依次给人磕头。
李寨的村民不是都像王三春和李猛一样贪财,很多人的心性是好的。
家里有白事,其余人看见都会有恻隐之心,有不少人去搀扶马旭:“起来吧。”
马旭没有起身,一个接着一个磕过去。
呼!
阴风骤起,天可怜见,灵棚周围的天暗了下来,变的凄冷无比。
呜呜风声似乎在呓语平生不得志。
叶君豪撕开火纸,在火炉里点上,嘴里塞着泥丸:“过往是过往,你们的儿子还活着,来给你们送终。”
“好好看着你的儿子,他尽到了这份孝心。老不怨,活不恨,走好,走好。”
灵棚变天,阴魂贲临,马旭种种磕头行为都在泥人眼中。
叶君豪算是为这位特殊的朋友尽一份朋友之谊,争取把这份祖萌完全抓在手中。
马旭磕了一圈头,博得一圈好感,磕到王三春和李猛的时候,王三春多嘴道:“马总,你找的风水相师太不靠谱。”
“我也算见过事的人,从来没见过白事上摆泥人的。你给钱,我们娘俩帮你找。”
马旭以前是阿大,可他并不糊涂,心里明镜一样。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尽管他没有叶君豪观人相面的本事,对于人心却能一眼看穿。
马旭只是附和着笑了两声,继续跪拜其他的村民。
马旭走后,王三春在李猛耳边叨叨:“猛子,这个马旭一看就是有钱人,一千万买咱两块破地。”
“那个看风水的小子摔了你一下,马旭出手就是五百万赔偿。如果咱们接下送终的事,又能大赚一笔。”
李猛脸上的胖肉在乱颤:“妈说的有道理,咱们李家总是走大运,哈哈。村子里人还说咱们干啥赔啥,他们懂个鸟毛。”
“咱们是走大运的人,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王三春眼里,马旭是那种没脑子的有钱人,对于价钱什么都不看重。
叶君豪呢,只是个下巴没毛的年轻人,这两个人太好骗了。
王三春故意走到泥人前面,扯着嗓子大叫:“哎呦,这摆两个泥人是干啥用的?”
“这是谁想出来的?不是故意让马家出丑吗?从来没见过灵位前面摆泥人的。”
李猛在两个服务员的扶持下,也走过来:“妈,这是咋回事?这两个泥人是干啥的?马先生和马太太连张照片都没有吗?”
“这是谁摆出来的?连遗像都不敢摆。”
“这不是胡闹吗?”
“这不是让让马家人出丑吗?是谁摆出来的泥人,三岁娃娃搞出来的吗?”
“马总,小娃娃也知道不能泥人当灵牌。这算怎么回事嘛!我都替马总害臊。”
马旭没有理会两人的胡闹,继续给旁边的客人磕头,在他的眼中,叶君豪说的事是重中之重。
至于王三春和他的儿子李猛完全是跳梁小丑罢了。
曹富贵本来想跳出来教训这两个人,但看到叶君豪没有动作便忍住了。现在的叶君豪完全不是住在林家家院里的叶君豪。
那个时候的叶君豪非常好琢磨,傻傻乎乎,犹犹豫豫。
现在的叶君豪令人胆颤,一双眼眸能看穿人的一切。
坐在一边的叶君豪之所以没任何动作,其实在想水下阴宅的事情。
水下阴宅绝对不是个偶然事件,他看到过南城的地图。南城因为林家的存在,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像李寨这种古老村落本就不多。
林村算一个,李寨算一个,两个村子的共同点是都有牌坊,一个是木制的,一个是石头制的。
石为金,木为木,水下的阴宅为什么?
金木水火土中的五行出现了三个,结合在南城的这座七大墓。
叶君豪在脑子里回想整个南城的地形,这个地形有点像五行压墓。
七大墓存在于玄门四大家的传说当中,能摆出五行压墓这样的大格局不稀奇。
对,只有五行压墓这样的大格局才能配得上七大墓。
既然是五行压墓,另外的两个五行村落在哪里?
土和火!
叶君豪又想到一个地方,古玩城。
纵观整个南城,与李寨和林村历史相近的,只有古玩城。
古玩城可以作火,人间烟火。
对,就是古玩城,五行压墓的格局一定是同时启动,五行之间的年代不会差太多。
叶承乾讲过,五行压墓的风水格局,五行村落都会有一件信物,找到这五种信物才能够开启七大墓。
王三春骂了半晌,见叶君豪没有反应,直接冲到叶君豪面前:“你就是马总找来的那个风水相师吧!你给马总搞的这是什么事啊?”
“你哑巴了?说话啊!”
叶君豪从认真分析中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王三春。
王三春被叶君豪看了一眼,心里竟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年轻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感到害怕。。
王三春选择不看叶君豪,指着灵桌说话:“这算怎么回事?你摆泥人干啥?”
叶君豪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比王三春高一头,淡然走到一旁,重新坐下。
因为王三春的话,旁边的村民也有埋怨:“风水相师咱也见过几个,哪有这样搞的。弄两个泥人在桌上,就算没有遗像,也要搞两个灵位吧。”
“唉,现在骗子太多了,哪有风水相师这么年轻的。那两个泥人和小孩过家家没啥区别,一看就是胡乱搞。”
叶君豪懒得和这些人解释,同样是白事,程序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刚死要风光大葬,有一整套的程序。
马家的情况不一样,马旭的父母早就没了,父母走的时候马旭也没在旁边,他现在是补当年的送终。
另外,马家父母许久没有见自己的儿子,会有诸多考量,所以叶君豪首先要做的是让阴魂认可马旭。
叶君豪给他们捏了泥人,稳住他们的阴魂,让他们好好看看马旭。
这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也。
叶君豪同样不想解释太多。
王三春见叶君豪不想和她说话,更加恼火:“你是聋/子吗?我在跟你说话,你本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这当什么了?”
“我年轻的时候在马家做事,和马太太马先生都有交情,我绝对不能让你这么侮辱他们。”
李猛向前走两步,旁边的地都在震:“父老乡亲们,这个人在我饭店的时候非常粗鲁,还踢坏了我饭店的板凳,是马总帮他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