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两个就别瞎哔哔了,石头挑好了吗,去挑石头去!”
叶向南和王小帅赶忙屁颠屁颠跑开了。
裴缈走到解石区附近的石头,听到那边传来雷鸣般的呼声,隐约听到有人喊:“高冰种阳绿!厉害了厉害了……”
裴缈知道,阿发的那块石头估计已经切开了,不过要完全切开,估计要等到天黑。
裴缈在地摊区埋头买石头,一直忙到将近七点,天黑了,仔细算了算,下午在地摊区买了47块石头,由于今天买的石头较多,集装箱货车都装不下,货车司机中途还回去送了一趟石头。
地摊区的人已经不多了,但解石区那边却是热火朝天,许多人都在高呼“石王”二字。
裴缈过去挤进人群一看,阿发正在看自己解出来的石头,他正在看的石头只有半块,这半块已经切去了皮壳,光是这半块翡翠,就有十几公斤,预估价值高达8000万,直追云维嵩之前切出的石王价值,而阿发的另半块石头还在油锯里切着呢。
难怪众人如此期待,高呼“石王”。
又过了十几分钟,油锯停下,阿发从油锯里取出另外半块石头,只见这半块石头已经切去大半皮壳,晴底色带,高冰种正阳绿,众人“哇哇哇”地惊叫不停,连呼“石王”。
就连云维嵩和马聪也闻讯赶来,看阿发切石头。
这时,裴缈感觉身后有人拍自己,他转身一看,是陈微。
陈微淡笑问:“这块石头是你的吧?”
裴缈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是阿发和李雪阳合伙买的。”
“那……是你帮他们挑的?”
“也不是。”裴缈再次摇头,“他们买下来后,我才看到这块石头。”
陈微道:“这块石头,要成为新的石王了,而且,我目测这块翡翠的价值要有1.6亿,估计是这次大公盘的最终石王。”
裴缈点头:“是啊,石王没有落在云维嵩那,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陈微悠悠道:“难以置信,这次大公盘的石王居然不是你切出来的。”
裴缈耸肩一笑:“我也万万没想到。”
看到裴缈一脸无奈的样子,陈微相信裴缈是真的跟这块石王没有关系,毕竟他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陈微心生好奇,低声问道:“你说……李雪阳或者阿发……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人拥有跟你一样的奇特能力?”
旁边全是人,在这种场合下,可不宜谈论这种隐秘的话题,裴缈道:“别瞎想了,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陈微直接抓住裴缈的胳膊,把他从人群里拉出来,走到身边没有人的空地,压低了声音,道:“你最好再切出一块更贵的翡翠,万一云维嵩切出一块两亿的翡翠出来怎么办。”
裴缈哭笑不得,道:“你以为切这些昂贵无比的翡翠很容易吗,两亿……什么概念,我至今为止切出来的翡翠,能上两亿价格的,也是屈指可数,两亿……开什么玩笑。”
陈微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是你切的石头少,在这一行混久了,你就会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十几吨甚至几十吨的翡翠见过没?价值几十亿的翡翠见过没?”
裴缈闻言语塞了,陈微说得没错,他入玉石行的时间确实太短了,几十吨的翡翠,那得有多大?该有一间房屋大了吧?
陈微道:“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虽然那时候我还小,最近这些年,虽然国内的原石大不如从前,但也不能小觑,这次的大公盘可以说聚集了去年大公盘的所有原料,原石量非常大,量变引起质变,如果是在往年,石王的价格在一亿内纯属正常,但今年,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裴缈闻言无奈叹息,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有一块标石,切开的话,价值在两亿左右,我把那块石头放到我的车上,只要云维嵩重新切出石王,我立刻就用那块石头把石王的称号抢过来,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陈微开心点头:“满意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裴缈右手顺着鬓发往上推,这是耍帅的逗比动作,然而,最后,当他动作停下的时候,右手食指和拇指快速搓动。
陈微见状脸色一变,道:“之前不是说好价钱了嘛,怎么又要钱?”
裴缈笑嘻嘻道:“之前谈的那个价钱,是给你们看石头的钱,现在这可是夺石王的钱。”
陈微郁闷道:“就夺个石王而已,别人巴不得呢,你夺下石王,相当于顺带帮我一把,这……这还要钱啊?”
裴缈挑眉笑道:“别人喜欢夺石王,喜欢出风头,我不喜欢啊,我喜欢闷声发大财,况且,我和云维嵩怎么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你让我这样坑他……我良心很不安。”
“所以呢?”
“所以得加钱啊。”
陈微闻言气得扭头斜眼望裴缈,她倒不是在乎钱,她一直很大方的,每次跟裴缈买翡翠,出的价钱都会比市场价要高。她在乎的是……她把裴缈当朋友对待,本以为请他帮这个小忙,裴缈会轻松答应呢,没想到,他竟然认钱不认人。
裴缈道:“别这样看我,有损你的女神形象。”
陈微气哼哼道:“你眼里就只有钱吗?你都说你活不了多久了,要那么多钱干嘛?”
一提到这个话题,裴缈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变得正经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有钱了,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等到我快要死的时候,成立个基金会什么的,让信得过的朋友掌控,去帮助国内那些需要帮助的贫困儿童,贫困病人。”
听到这番话,陈微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鼻子发酸,眼泪禁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涌,她扭过头去,不让裴缈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抬手轻轻拭去泪水。
良久,陈微转回头,望着裴缈,问道:“要多少?”
裴缈想了想,问道:“这个钱是你个人出还是你公司出?”
陈微道:“当然是我个人出了,公司怎么可能出这份钱,根本走不了账的。”
裴缈道:“既然是你个人出,那我就少要点,一千万吧。”
“你……”陈微欲言又止,从她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一千万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少。
陈微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暂时没这么多钱,可能要等几天。”
裴缈道:“没关系,你的信用度在我这里是满分,可以赊账,别拖太久就行。”
陈微盯着裴缈看了片刻,忽然忍不住抬手摸裴缈的脸,裴缈本能地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手,惊讶问道:“你干什么?”
陈微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但转念一想,自己主动献身都被裴缈拒绝过,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了,便道:“我只是觉得……你跟我梦想中的男人,完全符合,可是……你又不属于我。”
听到这话,裴缈的虚荣心还是小小膨胀一下的,笑了起来,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陈微自顾低语:“长相,性格,人品,三观,全都符合,特别是你刚才说,要在死之前成立基金会,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真的感动到我了。”
裴缈道:“这不算什么,人死了,钱又不能带走,最令人佩服的是那些还活得好好的却愿意捐赠大量资产,帮助穷人的人,他们此时精神高尚的人,那样的高度,我望尘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