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看到他们二人聊的火热,就没有打扰他们,自己下山去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此时氛围顿时有些小微妙。
“不早了,我们也下山吧。”宁北只能先说道。
“好。”
回到客栈房中,周明章笑着上前来,挤着眉头:“如何,聊的开心不?”
“哎呀,你呀,走的时候,为何不叫我一声?”宁北故作抱怨了一句。
“呵呵,我可是特意拦着了宋启言,生怕打扰了你们的雅致。”周明章卖好说道,提及自己的“功劳”。
“天晚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宁北,我先前在润州时,听到一首唱诗,据说是当今宫中的杜秋妃娘昔年还在润州时所唱,端的极好。”
次日,开始返回苏州了。
回去选了一条和来时不同的水路,往东北走,经过嘉兴县,再到吴县。
途中第二天上午,路过河边的一个规模颇大的村落,稍微停船休息了一下,竟然得知,这个村叫做牛家村。
听到这个名字,宁北不由得咧了咧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啥。
这个村子莫非就是金庸老先生书中的那个天下中心风云际会的牛家村。
想到这里,难免多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奇怪。
还好,只是暂歇一下,什么奇事都没发生。
这天晚上,准备在嘉兴县歇脚。
到了嘉兴县,天还大亮,时间还早,众人特意在城内外周边游览了一下。
因此,在县城墙外的路边,也是河边,见到了名声在外的苏小小的墓葬所在。
苏小小的墓葬占地不小,坟墓高达一丈,上面有两棵桃树,树上正挂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小青果,墓旁还有一口井,里面还满是水。
墓前树立的有一快碑,上面简单地写着“苏小小墓“几个字,给人的感觉颇为简陋和凄凉。
除此外,墓边两侧沿河都是杂树林,有杨树,松树,柏树,还有柳树。河流,树木与孤坟相伴,共同经历着时光变迁。
苏小小这个名字,宁北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古代的一个名妓。他所知道的,也就仅此而已。
在这个时代,苏小小这个名字却相当有名气。
听周明章简略地讲了一下几百年前苏小小的过往旧事。和其他类似的故事一样,流传下来的,逃不开一个情字,还有悲剧收场。
传说,夜晚风雨交加之时,这墓所在之处,会有唱歌弹琴的声音。
自古佳人多薄命。
“走吧。”宁北转身准备离开时,发觉此地除了自己几人外,还多出来一人。
定睛一看,这人竟然认识,是曾经在南夏见过的张祜,那个在孟浩然故宅题诗的张祜。
再次确认,没有看错,就是张祜,除非他有打扮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自从鹿门山一别,过了一个多月,没想到,竟然在几千里之外的嘉兴此地苏小小墓前又遇到了。
宁北很有些吃惊,世界真是太小,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然后,他想起来了,在鹿门山时,听说过张祜本就是江南苏州人。这么一想,虽然还是很巧合,但也不是太过于奇怪了,他回家来了。
张祜此时,正神情专注地看着苏小小的坟墓,略显庄重。
“祜兄,别来无恙。”宁北走上前去,喊了一声。
张祜闻声转过头来,看着宁北,脸上略微有一些惊讶之色:“宁北郎君,先前看到你,我很惊讶,没料到竟然在此地见到你,还以为辩错人了,不敢相认。
千里之外无意中偶遇,颇为有缘啊。”
此时周明章也注意到了这边,走过来:“是啊,此事可稀奇之极,鹿门一别,没多久,再次遇到张承吉你,幸甚。可还记得我周明章。”
“面熟,有印象。”张祜点点头。
“这样吧,相逢不如偶遇,难得在此地相遇,祜兄,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晚餐吧。”
张祜想了一下,答应道:“好,那就多谢了”。
片刻后,大家找了一个食店,几个男人坐了一个包间,另外给林娘子单独订了一个包间。
宁北点了菜之后,问道:“祜兄,在鹿门山之时,就听说你是苏州人,莫非就是嘉兴人。”
“非也,我是吴县人。”张祜纠正道。
“哦,你也是吴县人,我们这一桌,三个吴县人,两个南夏人。”宁北笑着说道。
虽然,当时在南夏只是见过两面,说话并不多。但如今在嘉兴猛然见到认识的人,感觉格外亲切。
“自从上次鹿门山一别,没过两日,我们就从南夏出发了,到苏州江南此地游玩。要是当时早知道祜兄也要回苏州,一起同行多好,左右无紧要的事。”
“哎,是有些可惜,然而,谁又能知晓,你等恰巧会到千里之外的苏州来。我是前几天才回到吴县。”张祜面带遗憾地说道。
“那我等要比你早上几天。承吉兄,我看你背着行囊,这独自一人,是要去往何处?是回吴县还是又外出?若是回吴县,我们正好有船,明日倒是不妨同行。“周明章问道。
“哦,我是正预备去杭州钱塘和越州之地,路过嘉兴此地,早听说有苏小小之墓,顺路观看一番。”
“巧了,我们刚在钱塘游览完回来,又早了一拍。”宁北说道。
“冒昧一问,你本是吴县人,离杭越之地不远,才回来几天,为何不多歇息几天陪伴家人,这般急着去杭越?”周明章略带疑惑地问道。
“此言差矣,大丈夫立世,处事当果决,有四方之志,岂可如小儿女情状,于家顾恋不舍。”张祜摇摇头,反驳道。
不清楚他是真的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是口头故作豪气之辞。不过有些人确实是这样,不怎么顾家,特别是男人,比较多。
此时饭菜已经开始端上来。
“祜兄,可能饮酒?”宁北问道。
“自然,怎能无酒,余生所好,唯酒尔,斗酒不在言下。”张祜豪气地说道。
能喝酒的人,向来都是有豪气之人,最出名就是李太白。
这张祜,不仅有诗才,行事风格也似李白。
“那好,就先来一斗酒,不醉不归。”宁北也豪气地说道。
众人吃喝起来,不亦乐乎。
碰了几巡大碗酒之后,张祜的脸色红晕起来,似乎有了些酒意。这人喝酒,竟然上脸。
不过,据说喝酒上脸的人,其实都很能喝。
张祜果然好酒,没人陪他喝的时候,他自斟自酌,也快哉的很。
“宁北,名章,你等果然是爽快之人,往后若是再相遇,我请你等喝酒,喝最好的好酒。”张祜似乎有了一点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