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虽然也当不得真,但还算不上纯粹的坑蒙拐骗,也就没有去理会他们。
等抽签的人走了,宁北过去问道:“道友,今天生意怎样,赚了多少钱?”
广平子尴尬地笑了下,“不多,全是些零碎,也就两百多钱。”
如果他说的这是真的,生意的确不怎么样。两个人,一天才两百多文。
“你们没有搞什么算命,摸骨,看相啥的吧?”
“没有,绝然没有,你看,这幌子上都没写。”
“那就好。”宁北这才进店。
看见宁北走了,两师徒才松口气。
“适才还以为他想抽成。”徒弟说道。
“这些小钱,估摸他还看不上,倒也是好事。还好今天另一个幌子没有张出来。”广平子对徒弟庆幸了一句。
“那幌子不挂,生意要清淡许多。”徒弟说道。
“算了,今年就这样吧,虽然少挣了些,也不易生是非,弄点钱过年才要紧。”广平子最终如此说道。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然后有一天晚上两师徒没有回来,宁北还觉得有些奇怪。
第二天见他们面带喜悦之色,问过之后,才知晓情况。
原来,前一天晚上,他们被请去镇宅抓鬼了。
城郊有一大户人家,老是觉得自己家里闹鬼,晚上床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搅得人心慌意乱。
专门查看之后,床下却什么都没有。
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街上找到了这师徒两人。
这抓鬼的活,两人也接,当晚就住在了闹鬼的屋子里。
当晚的具体情况未知,宁北只听广平子说根据他的经验,断定根本不是什么闹鬼,而是有野畜在地底下打洞。
第二日,在房屋周边观察,果真发现了几个洞口。
“用烟熏一熏,就赶走了,然后填了洞穴。也不是什么猛兽作怪,就两黄皮子而已。”广平子面带得意地说道。
“黄皮子,你们不怕吗?有些地方可是叫做黄大仙,诡异的很。”宁北好奇地问了一句。
“哈哈,黄大仙?这畜生也配?这没外人,张道友,我跟你直说,我活了这把年纪,虽然没啥道术。
但就是胆大,走南闯北,啥鬼怪都不敢在我面前作妖,活到现在,没病没灾。”广平子更得意了。
他接着说道:“我等可是道士,只要心里有一口正气在,任妖魔鬼怪宵小皆得避让。”
宁北觉得他这话里面有严重的自我吹嘘成分,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路子没有走歪。
自己也是从小就胆大,一个人走夜路也不怕,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之说。这一点上,两人世界观倒是很相近。
“看道友这么高兴,恐怕这次得了不少钱吧?”
广平子顿时低调了,“呵呵,也不多,这么冷的天,待了一昼夜,也就八百钱。”
几天后,某个早上,宁北在床上赖着没有起来。
这天冷了,被窝里舒坦的很,早上实在懒得早起。
可是这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严重打扰了他的兴致。
“宁北,宁北,不好了。”这是王安远的声音。
打了个哈欠,“安远兄,一大早,什么不好了?”
”住在我们家里的那俩道士在外面跟另两个道士吵起来了,我看着,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什么,还有这事,搞笑吧。
几个道士在吵架,还准备打架,什么状况?
宁北一脑子雾水。
不过,一大早的,大街上,道士吵架,也真够丢人现眼的。还是在自家门口,可不能让他们影响了自家生意。他这样想着。
迅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咦,昨夜下雪了。
估计雪不是太大,地面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白。
不过现在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估计中午就化掉了。
到了前面,果然听到有人正在高声大骂:“两个不学无术的鼠辈,可敢与我二人斗法,谁输了谁离开南夏?”
接着,另一个声音回应道:“你等两个匪类,眼中可有王法,你等算老几。
这城门是你开的?还是官家说了只许你进城不许我进城?”这是广平子的声音。
接下来,几人又对骂了几句。
听他们越骂越难听,宁北顿时也起了一肚子火。
自己的明面上身份也是道士,他们在门前这里丢人现眼,败坏道门形象,连带着自己也跟着丢脸。
这时,街道上,周围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观众。
取笑者有之,也不乏好事者在起哄。
远处,还有人正快步往这里赶来。
这回真是丢大发了。
于是,他赶紧走上前去喝道。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人如同泼妇般在大街上嘶骂,成何体统?我等道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几个道士没想到有其它人插手,一喝之下,都愣了下,向宁北看过来。
“你又是哪儿来的?”和广平子对骂的另一方,其中一个道士如此叫道。
这人瘦高瘦高的,背着个包袱,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宁北没有理会他,对着广平子,严肃地问道:“广平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待了?”
广平子,一听他这么说,有点慌,连忙走过来解释道:“张道友,这可不是我师徒二人有意惹麻烦,而是这两人太过无理。”
“说清楚些,怎么无理法?”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师徒做的好好的,不偷不抢。
可是今天一出门,这两个道士,硬拦着我二人,不让进城,说城里是他的,让我师徒只能在城外找事,你听这哪儿来的道理?”广平子叫屈道。
如果事情经过真是他这样说的,这另外两个道士,是真的没有道理。
大道朝天,各走半边,城门摆在那里,还能不叫别人进,只能自己进。
真够野蛮的。
旁边,广平子徒弟也附和着连连点头,“昨天,我和师父,还有那两人,都在城里找事,各做各的,可没惹他。”
宁北看向那两个道士:“他说的可是真的吗?”
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依旧叫嚣道:“你是何人?这城里只能进一家,这就是规矩。”
鬼的规矩,自己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了,还没听说过南夏有这规矩。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古代还有这规矩。
这两个道士,面生的很,自己从未见过,他们也没听说过自己,恐怕也不是南夏本地的。
“你再敢胡扯,信不信,我叫你们待不下去,易时恩,郝东。”宁北大声招呼道。
“在。”背后,保安柴易时恩气势汹汹应声喝道,和另一个保安郝东走上前来。还好,以前赵忠的培训,他们还没忘记。
一见这边人多势众,这两人立时哑了声,熄了火,不敢再提规矩。
宁北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完了,准备回店。
他还没转身,刚才那个人又叫嚣道:“你二人,可敢斗法,败的人立刻离开南夏?”将矛头指回了广平子。
道士斗法,有点意思,不知道这法是什么法。宁北想着。
这两人刚才好像叫嚣了几次斗法,还带着剑,看来他们信心很足啊,莫非是大地方出身的。
宁北直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道家高人,不清楚情况,也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