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时只想着安慰平白无故被恶心了一顿的叶箫,甚至顾不得招呼元丽淑,也顾不得搭理犹自跌坐在地的杨秀丽,赶紧把叶箫拉进堂屋:
“叶箫,你别太难过啦,毕竟你秀丽姐家那帮亲戚一直都是那种恶心人的嘴脸。”
见叶祸水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叶箫哭笑不得地说:
“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为什么要因为一群只会叫唤的疯狗难过呢?”
见叶箫一副毫不在意的爽朗表情,叶祸水暗暗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
“那你也别和你秀丽姐计较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咱家豆腐坊的工人。
“而且她一向柔弱,耳根子又软,说她是墙头草都不过分,我就是因为她的性格才渐渐和她疏远的。”
叶箫不假思索地说:
“姐,你放心吧,我也没和她计较。
“但鉴于她的性格,我不打算将她留在豆腐坊了。
“显而易见,如果改天她哥或者她老公又来闹,先不说她能不能安心磨豆腐,肯定会恶心到咱们家。”
叶祸水很不情愿地摇头说:
“你不要她,难道要丽淑书记?人家丽淑书记估计是头脑一热才想着来咱家豆腐坊上班的。
“本来嘛,她可是拿着铁饭碗的外派村官,只要在咱们村的任期满了就要回市委升官的。
“而且就算她真铁了心来咱家豆腐坊上班,她的父母家人也不可能同意,到时候估计又要像你秀丽姐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样来咱家闹了。
“更何况她手生,根本就不会磨豆腐,你与其要她,还不如要你秀丽姐呢!
“反正你今晚的表现非常强势,估计你秀丽姐家那些烂亲戚应该不敢再来闹。”
见叶祸水说得头头是道的,叶箫索性也懒得发表意见了,说:
“那你安排吧,待会晚晴姐要过来,我先去地窖配药。”
叶箫白天去市里采购大豆时就接到过周晚晴打的电话,先前杨菊等人来闹时周晚晴又特意发消息说已经过了仙桃小镇。
叶箫既然已经收了周晚晴给的一百颗小白玉丹的钱,当然不能不做事,说话间已经走出堂屋。
杨秀丽此时已经在杨晓南和元丽淑的安慰下站起来,却依旧哭哭啼啼的。
看到叶箫出门,她本打算上去解释,但叶箫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下,转眼间的功夫已经进了后院的地窖。
无奈之下,杨秀丽只得继续低头抹泪。
紧随叶箫走出堂屋的叶祸水看在眼里,既同情又郁闷,皱眉说:
“秀丽,你来我家不是来诉苦的,而是来上班的!
“如果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你做不出足量豆腐,那就只能遗憾走人了。”
“祸水,你……你和叶箫兄弟不赶我走?”
杨秀丽又惊又喜,甚至顾不得擦拭眼泪,忙要继续忙起来。
叶祸水皱眉提醒说:
“先洗手呀!”
“对!对对对!”
杨秀丽不敢怠慢,忙又跑去水龙头前洗手洗脸。
元丽淑见叶祸水好说话,眼前一亮,忙央求说:
“祸水,你和叶箫能招我吗?我真的是诚心来应聘的。”
叶祸水游刃有余,开门见山地说:
“丽淑书记,实在抱歉得很,我们家豆腐坊规模太小,招两个人就够啦。
“而且咱们村离不开你的领导,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工作吧。”
“……”
元丽淑怎么也不会想到叶祸水拒绝得这么干脆,但却不死心,抬脚就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闷闷地说:
“那我找叶箫谈谈……”
“没得谈!”
叶祸水毫不客气地伸手拦住元丽淑,说:
“我的意思就是我兄弟的意思。”
杨晓南见叶祸水态度明确,于是就帮腔说:
“丽淑,你还是先算了吧,再过几个月我的村主任职务任期才满,要是你这时候就辞职,咱们村铁定得乱套。”
“你……你们……”
元丽淑越发不服气,想了想索性气鼓鼓地说:
“那咱们仨就比一场!能者居之,手艺差的那个主动离开!”
杨晓南哭笑不得地说:
“丽淑,我和秀丽都是做豆腐的好手,你一个刚学了两天的拿什么比?”
众女正争得激烈,几辆豪车浩浩荡荡地停在叶箫家院门口,尤其为首那辆售价几千万的独家定制款进口宝马更是无限闪耀,赫然就是周晚浓的专用座驾。
看到相继下车的周晚浓和周晚玉,叶祸水毫不客气地抡起锄头堵门:
“周晚浓,周晚玉,我家不欢迎你们!”
紧随其后优雅下车的周晚晴见状,赶紧把周晚浓和周晚玉拉到身后,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叶祸水说:
“祸水,我来之前和叶箫说过,这次是特意过来拜访他的,麻烦你通融一下。”
叶箫入赘东海周家之后,周晚晴是唯一一个帮助他的人,叶祸水自然不能不给周晚晴面子,说:
“晚晴姐言重了,我家兄弟特意和你说过你要过来,快请进吧,他正在给你配药,应该很快就好了的。”
“谢谢。”
周晚晴不愧是东海周家的大小姐,虽然先天柔弱却不失优雅,微微点头之后便客客气气地进门,并刻意压低了声音叮嘱周晚浓和周晚玉:
“未免惹怒叶箫,你们两个千万要给我规矩点,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但话音未落,不经意间看到元丽淑,周晚晴依旧憋不住惊呼:
“上官姐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晚玉显然也被吓到了,顾不得周晚晴的叮嘱,她赶紧快步迎到元丽淑面前一脸讨好地说:
“上官姐姐,半年没见,人家好想你哦!有时间您一定要赏光,小妹亲自设宴招待……”
周晚玉话音未落,神色间拂过一抹慌乱的元丽淑当即瞪了周晚玉一眼,并不露声色地朝着周晚晴苦涩一笑,闷闷地说:
“什么上官姐姐?我叫元丽淑,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说着,她已经寒着脸匆匆离开叶箫家。
元丽淑?
不是叫上官丽淑吗?
周晚玉满脸懵。
但冰雪聪明的周晚晴已经想到某种可能,忙故意冲着满头雾水的杨晓南和杨秀丽两个陌生人抱歉一笑,然后不露声色地对同样满头雾水的叶祸水说:
“祸水,那位元丽淑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不好意思,她和我一个复姓上官的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才一时不慎认错人啦。”
说这话的同时周晚晴还不露声色地瞪了周晚玉一眼,明显是在替元丽淑掩饰。
叶祸水看破不说破:
“丽淑书记是我们龙井村的外派村支书。”
周晚玉憋不住难以置信地惊呼:
“什么?堂堂东海上官家的……”
但她话刚出口就被周晚晴瞪来的冷眼吓得赶紧住嘴。
未免一孕傻三年的周晚玉继续说错话,周晚晴更是赶紧换话题说:
“祸水,你们家这是在磨豆腐吗?
“阵仗搞得这么大,生意挺不错的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需不需要我和晚浓帮忙?”
用力瞪了一眼杨晓南和杨秀丽,周晚浓酸溜溜地说:
“大姐,你真是太抬举叶祸水了,她家的豆腐坊生意再好能挣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