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萧建军就有被电警棍击倒的可能。
“住手!”
场外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冷喝,一位鹤发慈眉的老者,在杜雪飞和李惠兰、艾伦的簇拥下急匆匆走了进来。
“牛得宝,我看你干到头了!”老者眼瞪着怒吼一声,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不一会电话接通,不等对方说话,老者对着话筒大吼:“霍振山,你西山治安大队的人真够威风的呀!”
这老者直呼其名,还说自己干到头了,牛得宝不由的一个怔愣。
这老者是谁呀?什么来头?
仔细一瞧,似曾相识但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再听到老者电话里直喊霍振山的大名,还毫不留情的批评,牛得宝直懵的云山雾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霍振山是谁?北郊公丨安丨局长,是他牛得宝顶头上上司。
在北郊地盘上敢直呼霍振山大名的,肯定是来头不小的牛逼大佬。
牛得宝一时吓得不轻,但转眼一想,我这是在执行公务呀,眼前这个年轻人打人伤人,还袭警,气焰十分嚣张,必须严惩,就是霍局长来了我也不怕。
想到这里,牛得宝连忙叫手下们先收起警棍,向前二步,试探性的询问:
“老爷子,您是…”
“哼…”
老者扭过身去,没有理会牛得宝。
这边杜雪飞快步走到萧建军身边,双眼红肿地关切道:“怎么样建哥,伤到哪里没有?”
“我没事放心吧…”
萧建军此时还是保持高度警惕,注意力集中在现场。
刚才后半程打斗一幕,杜雪飞、李惠兰和艾伦等都瞧得一清二楚,都被萧建军的神勇所倾倒。
就连艾伦看了也是啧啧称奇,他真没想到萧建军一个卖药的,还有这等高水准的搏击技能,出击速度和力量可与专业搏击手媲美。
杜雪飞,李惠兰和艾伦三人,上下前后地打亮着萧建军,发现他除了头发有些紊乱,周身尘土之外,身上竟没有任何伤口或於青。
但场地上却躺着数个被打趴下的男人。
实在是不可思议呀。
话说霍振山刚开完会准备下班,就接到车跃先的电话,听到电话里车老在发火,顿时被吓了一大跳,他想都没想就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车跃先可不是什么普通老头,他是老干部,担任北郊区一把手多年,三年前才退居二线,现在在家颐养天年。
霍振山转业前做过内保工作,但文化水平不高,不是科班出身,但他能坚持原则,办事雷厉风行,被车跌先所赏识。
当初霍振山这个局一把手职位,是车跃先力排重议,一手给推上来的。
当然,霍振山也没辜负老领导的期望,这么多年,一直在认真履行职责。
所以说,车跃先是霍振山的仕途恩人。
这个牛得宝怎么会惹上车老的呢?这不是找死吗?
一路上霍振山疑惑得忐忑不安。
北郊分局离西山北处不算近,七八十公里车程,霍振山他们一路飞驰。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霍振山的轿车先到,后来一个面包车紧跟其后。
刚进西山停车场,霍振山下车后小碎步跑到车跃先面前,毕恭毕敬问道:“车老爷子,您老受惊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车跃先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霍振山,冷哼一声道:
“霍振山,看看你手下的治安大队吧…”
对西山一带混乱局面,车跃先以前也听说过,刚才又听杜雪飞说起,更是义愤填膺。
霍振山听罢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车老的犀利言语比扇他耳光还难受。
“牛得宝!”他大吼一声。
“到,霍局!”
霍振山一下车,对这老者毕恭毕敬,比见着自己的亲爹还亲,牛得宝预感这事不妙,吓得腿肚子直打颤,冷汗把衣服湿透。
他小步跑到霍振山面前一个立正,他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霍…霍局,您怎么亲自来了?”
霍振山愣了他一眼,低沉喝道:“牛得宝,把经过筒单汇报一下。”
“是这样的…他却拒绝配合还袭警…。”牛得宝说得振振有词,用手指向萧建军。
“是这个年轻人?”
霍振山十分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萧建军,一个外貌俊朗,看似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萧建军和霍振山两人,其实都见过一面,在北郊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只是当时双方都是匆匆一瞥,也没有详细介绍认识。
但只要提起双方姓名名字,那是如雷贯耳。
霍振山这个名字从车老爷子口中一出,萧建军就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危险了。
只见霍振山剑眉一皱,国字脸一敛,狠狠地瞪了一眼牛得宝,凛冽道:“牛得宝,你们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吗?”
“报告霍局,我们调查…清…楚楚了。”牛得宝心里“咯噔…”一下,嘴巴还硬撑着。
这时候,一个便衣从停车场监控室出来了,手上还拿着监控录像的拷贝,他贴近霍振山耳边嘀咕一阵,后者的脸色从红转白又变铁青。
“把他们这些地痞流氓都拷起来,带走。”霍振山手指着黄毛孟三等人,大声命令。
“是…”十几个治安队员一股脑儿把黄毛孟三和地上躺着的八九个打手拷了起来。
黄毛孟三们此刻像打了霜的茄子都蔫了,心里都很懊恼得很。话说牛得宝尴尬的站在一边,全身簌簌发抖,心里使劲在开骂:
黄毛孟三,这下把我害惨了,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个年轻人…果然如他所愿,只见霍振山扭头瞥了他一眼,“牛得宝…”一声低喝。
“在…霍局…”
“你被停职了,回去接受组织审查。”
霍振山冷漠的命令道,他在老上级面前丢尽了脸,这次必须得全员范围内严厉整肃不可。
“是…”这下牛得宝像戳破气的皮球,瘪兮兮的杵在那。
霍振山瞥了萧建军一眼,心想:
这位文绉绉的年轻人是谁?
怎么和车老爷子会这么亲近,看来关系非同一般呐,而且他身手极好,孤身一人、赤手空拳就放倒这么多人,不简单呀,正是人不可貌相。
霍振山本想上前去问候一下,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太放便,他最终放弃了,而是转身面向车跃先。
“老爷子,这事振山很内疚,对属下管教不严,让您费心了,很对不起。”霍振山毕恭毕敬的向车老爷子低头请罪。
车跃先虽说脾性大,但他毕竟退位几年了,今非昔比,明白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的道理。
他上前握了握霍振山的手说道:
“振山呐,这事不能全怪你,身为一把手,事务繁忙哪能面面俱到,好在此事真相大白也都解决了,回去好好整肃整肃。”
“谢谢老爷子教诲,振山一定遵循办理,振山告辞了。”霍振山躬身行礼之后转身登上轿车,绝尘而去。
等治安队们都离开之后,杜雪飞拽着萧建军走到车跃先面前,“车爷爷,这就是我在车上跟您说起的萧建军。”
萧建军忙上前,用双手紧握住车老爷子的手,真诚道:“车爷爷,这次惊扰您老人家了,还让您亲自到场相救,晚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