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的,这屋里太热了。”
这屋里的暖气特别旺,温度达到二十几度以上,而萧建军毛衣毛裤的一身冬装,显得绝不合适。
“我这屋子暖气片和管道都是新装的,暖气很充足,就像春天,所以,冬天人从外面进来,必须得换装。”
“反正你也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我的浴室里电热水器是长开的,我的建议是你先去洗个澡,换身家中便服穿着就舒服了,那间客房今晚就归你,等会聊天守夜累了,就上床歇息,怎么样?”
她显得很天真烂漫地望着他。
“可王姐,我没带任何的换洗,包括内衣裤什么的。”萧建军嗫嚅道。
他现在倒不是怕什么,都是见过世面的成年人,聊一聊住在这里也没什么,洗个热水澡他更是求之不得。
他年前和张大林和李明去过澡堂子洗过一次,算起来也有一个星期了。
“你等着…”王秋燕笑了笑走进她的寝室。
一会功夫,她像变戏法似的抱出一件棉质男士长睡袍,一套没拆封的内衣丨内丨裤和一条男士短裤出来,扔在她的布衣沙发上。
“你跟他身高体型差不多,他的你应该可以穿的。”她微微红了红脸说道。
这个他不知是谁?
是她的前夫,还是男友。
萧建军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现在不关注这些,他只是惊奇发现,这套内衣的尺码,真的跟他一样。
“太好了,我就不客气了。”
萧建军进了客房,快速把身上的毛衣毛裤褪去,只穿套内衣丨内丨裤出来了。
“浴巾和洗浴液等都给你准备好了,进去洗去吧。”说完,她也走进自己的寝室去了。
“谢谢王姐。”萧建军朝她的后背喊了一声,拿着全套新的内衣裤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外面是洗漱和换衣间,里面有大浴缸,淋浴器等都很齐全。
男士用的浴巾,拖鞋是一应俱全。
萧建军当然不会去用浴缸,而是用淋浴冲洗。
不知道在浴室里折腾了多长时间,萧建军终于让自己的身体洗了个非常舒服的热水澡。
他穿着崭新的白色内衣裤,披着长睡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客厅电视机小声开着,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
而王秋燕换上了轻柔的蕾丝睡裙,给落地鱼缸里的金鱼喂食呢。
她看到他从浴室里出来,急忙招了招手道:“萧建军,你想看电视节目还是参观我的宝贝?”
“电视节目我没兴趣,还是参观你的宝贝吧。”他前世对金鱼也有兴趣,就走了过去陪着她蹲在鱼缸的边上。
“这里的每条鱼都有一段故事呢…”她指着一条条形态各异的金鱼,如数家珍的讲着它们的趣事。
空气中除了她动听的言语,还有淡雅高贵的法国香水味,缠绕在萧建军的耳鼻喉里。
她的整个身体像熟透了的梨子,显得越发妩媚动人,柔软的棉质布贴在身上,凹凸有致,沟壑毕现。
他一时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好,鼻子是否给拧上,他想到应该回避一下。
“我回房间整理一下身上。”他说。
“嗯,快去快回啊,我还没讲完呢,咯咯…”她回头一瞥,甜美的一笑,似乎不愿意放开这个忠实的听众。
等到萧建军擦干脚,穿上袜子和棉拖,整理好内衣,系好睡袍出来的时间,发现鱼缸边并没有她的人影。
她并没有在那里等着,继续给他讲金鱼的故事,而是关上电视机,人坐在了餐厅。
他把厨房有些现存的菜给端了出来,酱牛肉,东北炖菜,还有一些炒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刚才我也没怎么吃,估计你也没吃饱吧,现在咱们也该饿了,权当作吃夜宵,喝点酒守岁吧…”
“嗯,新年愉快!”萧建军没任何客气,端起酒杯跟王秋燕轻轻碰了一下。
“春节愉快…”王秋燕抿了口红酒,问道:“过完年多大了?”
“可不小了,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一,正式跨入可怜的二十二岁行列了。”
“天呐,这么年轻,我今天跨入三十一岁行列了…”王秋燕苦笑一下道,“在这么多医药代表中,你是里面最不同的一个。”
“因为年纪小,还是因为穷呀?”萧建军笑着问。
“这算什么穷啊,是你年龄小,却偏偏比老业务员还稳又犀利,姐看过那么多人,很少看不懂的,你是一个。”
她往他的高脚杯里又斟上酒,那酒杯里的嫣红回旋煞是好看。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别客气,随意点…”
“那是当然。”
“……”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之间尴尬气氛大为缓和,王秋燕看着他熟练品味红酒的动作,心里更是越发奇怪,这小子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可年龄上…
“这是从国外弄过来的…”她出神地看着他,“地道的法国波尔多红葡萄酒…”
“嗯,口感醇厚,有一种阳光在嘴里慢慢回旋的味道…这一瓶大概是82年左右的拉菲吧。”
他对酒有较深的研究,就像药品一样,所以点评起来更是很独到。
“天呐…”她有些错愕的睁大了眼睛,“这就是82年的拉菲红葡萄酒,你好厉害呵,可是我这酒刚从酒柜储藏盒里取出,外面包装纸包裹着,你怎么看见的?”
打死她也不相信,他能一下品得这酒是哪一年的拉菲?
“可是你没想到吧,我有透视眼,面前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萧建军品着酒调侃道。
王秋燕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发现一切都是严严实实的,她脸色一红嗔怒道:“你是个坏男孩。”
“哈哈…”萧建军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秋燕又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个男人,他有着太多让女人着迷的东西,让人不由得想和他亲近些…
“你到过哪边?”她很好奇的问,她开始怀疑他小时候曾经偷渡过香江。
“哪边?你说是哪里?”他嘴角翘了翘,装傻充愣还笑得很迷人。
他上辈子去过香江明珠无数次,当然也去过阳光明媚的波尔多,可是这辈子何止是去过,他应该是在香江建有总部,在波尔多买下一个酒庄才对。
“是不是香江那边…”她刨根问底还在疑惑中。
她没想到波尔多,那么远不现实,因为浪漫的法国,对来他这个二十一岁的小青年来说,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还没有呢…”
他狡黠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很想过去看看…”
上辈子,等他有这个能力到对岸办差的时候,那里已经回归祖国了,很多东西已经找不到当年英伦的原滋原味。
所以,这辈子他很想先看看,香江在回归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资本主义世界。
“我在香江那边倒是有些做生意的伙伴…要不,下一次我过去谈生意的时候,你陪我一块儿去啊…”
王秋燕像发现了新大陆,他忽然有种感觉,眼前这个神秘男人,非池中之物,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虽然没有打探出他太多的底细,可是知道了自己能为他做儿什么,她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世上无欲无求的人,最难对付,只要他有想要的,他们之间的相处,甚至变得热络就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