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看看妙花,接着道:“其实是妙花师兄和大师兄先找到了我,才召集了田伯光和铁牛他们一起来青龙山接应你。”
周文心中一暖,也有些内疚,他知道这些师兄弟是如何看重和爱护自己。
“哎!看样子以后再想单枪匹马出去浪,怕是不可能了。”
周文也有些惆怅。
“大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赵晓金突然问道。
“啊哟,说着话就把大成给忘了。”周文一拍脑袋。
他刚想带着几人向之前的藏身处走去,就见远处又是一颗白色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肯定是伯光和铁牛,我去接他们。”妙花话音未落,身形已经窜了出去,只是几个闪身就消失在树林深处。
周文知道田伯光虽然军事技能和枪法都不错,但是说到武功么就只是比一般人稍强一些。
虽然周文也用般若之气帮他改造过身体,但他遇到周文的时候已经是二十来岁,练武就晚了一些,现在就是比铁牛都有所不如。
铁牛得到张晓平传授武当心法,又有周文帮着运气感应,现在也算是越过了感气的阶段,进入了气生劲的初期。
说起原名叫武田枫的田伯光,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佣兵团这个团队,而且由于他一身不俗的军事技能和超强的枪法,现在早已得到了兄弟们的认可,加上去年又与改名叫紫惠的千惠子喜结良缘,现在的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日本人的身份,而是彻底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中国人。
不多时,妙花就一手架着头上大汗淋漓的田伯光跑了过来,后面则是铁牛高大的身躯紧紧跟随。
田伯光看见周文就面露喜色,接着又有些汗颜道:“对不起书生,让大家久等了。”
周文高兴地拍着他的肩头道:“老田,我发现你结婚以后,这体力可是下降不少,等打过这一仗,还是让你和紫惠分开一段时间吧,把身体养一养,让妙花师兄好好训练一下你才行。”
“这个么……我看就不必了吧,我训练还是很刻苦的,不信你问问妙花教官。”
“哈哈哈……”一片笑声在树林中响起。
突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阿文,阿文,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服部次郎大佐现在的心情相当糟糕,这从一贯紧紧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个警卫和传令兵,现在都找个借口远远躲朝一边,噤若寒蝉地不敢吭声的表现就可以看出。
他们都知道,大佐阁下又想打人了。
是的,服部次郎现在不仅仅是想打人,而且还想杀人。
就因为他虽然率领14混成旅团,经过两天的跋涉,终于来到距离冷口关不到5公里的凤凰山脚下,但是这一路上却可以用经历了千万万苦来形容。
不,对服部次郎大佐来说,还不是千辛万苦那么简单,也许用无数的噩梦来形容会更为贴切。
本来按照原计划用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目的地的一次寻常的行军,却是耗费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
关键是,现在手下参谋报上来的伤亡人数让他胸中激起的愤怒和郁闷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八嘎!这些卑鄙可恶的直那人,我要把他们全部杀死,是的,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这就是此刻服部次郎的心声和唯一的愿望。
他却没想到,在进山之前他还认为的小麻烦,现在则是成了他和麾下几千帝国官兵的噩梦。
这是怎样的一群懦夫加恶棍啊!
他们从不与你正面相抗,甚至你就从没和他们照过面,他们就像一群见不得人的老鼠和臭虫,但是带给你的伤害和心理打击又是让你疼彻心扉。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好像永不满足,就像跗骨之蛆,在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始终游荡在行军队伍的四周。
稍不留神就有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丨弹丨让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忠勇的帝国士兵倒下。
多好的勇士啊!他们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要么就此长眠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要么就变成了担架上嘶声哀嚎的累赘。
让人气闷的是,服部次郎还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和战术。
他一直疑惑和不解,不知道这些中国军队是用什么方式来相互联络的。
他们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就能够迅速集结在一起,而平时又四处散开打冷枪和冷炮。
你派尖兵前出清剿和警戒,派少了不行,即使是一个小队都有危险,对面这些中国军人好像有一种特别简捷的联络方式,居然就能突然集中兵力,对脱离大队仅仅一公里左右的警戒部队发起突袭。
他们枪法精准,火力凶猛,往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给尖兵部队造成大量杀伤,等到自己的大队人马赶到时,敌人早就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伤兵。
而当你在四面都派出一个中队以上的警戒部队也不行,这些中国军人总是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进行偷袭,简直就是烦不胜烦。
最后服部次郎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就是以大队为单位,层层警戒层层推进,大队后面的火炮全部下了炮衣,在行军途中随时做好炮击准备,只要发现情况就用火炮覆盖射击。
这种办法虽然让自己的部队减少了伤亡和被偷袭的次数,但却是导致全旅团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行军速度缓慢不说,还让人特别疲惫,基本上走个十几公里就需要停下修整恢复体力,几千人可谓人人自危、苦不堪言。
但即使是如此,一路上还是损兵折将,晚上又被对方的零星迫击炮扰得不得安宁。
两天过后,好不容易到了冷口关前,大日本关东军混成14旅团已经快要变成了熊猫军团,包括服部次郎大佐在内的数千日军,几乎人人都顶着两个黑眼圈。
直到现在,眼见黄昏降临,这些熊猫军团的数千鬼子还不敢休息,都在忙着挖壕沟、建营地,将方圆几公里面积的山地都变成了一个偌大的军事驻地。
而服部次郎则是拿着伤亡达五百三十多人的名单在咬牙切齿。
在出发的第一天就有将近两个中队被歼灭,当天夜里又被夜袭和炮击打死打伤几十人,第二天虽然用了乌龟阵的笨办法,但依然有一百多帝国勇士或死或伤。
还没开始真正的发起攻击,一个混成旅团就减员了一成兵力,你让他这个出发前在坂本政右卫门中将阁下和诸多同僚面前信誓旦旦的旅团长情何以堪?又如何上报?
拿着名单在寒风中杵立的服部次郎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丝心惊和警惕。
通过两天来的战斗分析,他知道对面的这群中国军队人数并不多,不会超过100人,但是战术能力和军事素养却是具有相当水平。他手下的参谋们都以第一天两个中队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战例进行分析和推演,普遍认为对面这支中国小部队的战术能力已经跟日军不相上下。
但是服部次郎却是认为这些手下还是过于高估了自己,一贯以来的极度自信和胜利蒙蔽了他们这些帝国热血军官的眼睛。
他却是清醒第认识到,相同人数的日军是不可能取得如此惊人战果的,除非他们面对的是其他中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