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非常拼命,拼命地学习知识,拼命地训练各种军事技能,甚至拼命到训练拼刺技术时,把一个曾经嘲笑过他的同学的肋骨给捅断。
为此他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获得教官的赞许,说他具有武士的勇猛和胆识,声称他的表现是完全领悟了拼刺术的要领,就是把任何对手都当作你的敌人。
而获得鼓励的米山下树更是精神百倍地投入到训练中,在毕业考试时,他获得了同期学员中拼刺第一的成绩,顺利进入到号称北海道师团的第七师团,成为了一名见习军官。
在军中服役不久,他就在同僚中因为拼刺技术精湛而且凶狠,获得了“野兽米山”的称号,而且还经常代表第七师团与别的军队进行拼刺比赛和切磋,获得了不少荣誉。
这也导致他虽然出身只是社会底层,在军中也无什么根基,但却是深得上级军官的青睐,一路顺风顺水就做到了少佐大队长的位置。
至此,他算是彻底摆脱了社会底层的身份,而且他也知道现在的一切是怎么来的,这让他更加努力。
在朝鲜服役期间,他为了提高手下的拼刺技术,经常将俘虏的抵抗组织成员或是干脆就抓山区的老百姓来做现场示范,让新兵们对着被绑在树桩上的活人进行刺杀,以此直观地了解人体结构和增加胆气训练。
这种训练方法居然又一次得到了上级的赏识,还专门命名为“野兽训练法”,其实就是意指是米山的训练法。
所以,在这种残酷模式训练出来的米山手下的士兵们,也个个都是拼刺高手并且以刺杀活人为荣,在第七师团有了野兽大队的称誉。
第七师团为了配合关东军总部分三路进攻热河的命令,决定由师团主力从中路进攻,同时抽调步兵第25、第26、第27、第28联队的各1个大队,野炮兵第7联队的1个大队及骑兵第7联队的1个中队组成混成14旅团,配合第八师团向热河南部进犯。
旅团长为原25联队的联队长服部兵次郎大佐。而米山下树的大队正是隶属于25联队,服部兵次郎自然就要把自己最得意的手下调到混成14旅团。
而且服部兵次郎为了显示对这个号称“野兽”的手下的看重,还专门加强了一个92步兵炮小队、一个重机枪小队以及一个骑兵分队给米山大队,组建了米山先遣队,作为混成14旅团的先锋。
也就是说,现在的米山先遣队拥有92步兵炮4门,92重机枪16挺,还有15个鬼子骑兵组成的侦查队,总兵力达到1228人,骡马100余匹,在热河广袤的土地上,已经可以在某一方向上独立作战了。
而且米山先遣队也确实不负旅团长的厚望,在热河开战不到三天时间,他就带着手下一千多号鬼子从中部战线与南部战线的结合部高速穿插而过,在第八师团正面攻击凌源之时,从东北军三个旅的驻守部队侧翼发起攻击。
东北军丁喜春、缪澄流、孙德荃等三个旅,一万多名官兵,面对日军两个方向的凶猛攻击毫无死战之决心,特别是被米山大队狂叫着冲入防御阵地后,用刺刀将一个个守军活生生捅死的惨状吓破了胆,几个旅长率先而逃,导致凌源防线在日军攻击不过一个小时后就全线崩溃。
而米山则是带领手下像野兽般嚎叫着一路追击,从背后追上漫山遍野的溃兵,根本不理会哪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中国士兵,都是狰狞着面孔将三八枪上那长得吓人的刺刀狠狠捅入他们的血肉躯体,然后满足地拔出刺刀,再冲向下一个。
米山大队发起攻击不过才短短半个小时,但是追击溃兵却是用了整整3个小时,那时的他们已经不是为了什么胜利和荣光了,而是单纯地从杀人中得到了快感,迷醉于刺刀捅入活人躯体的声音和来自对方的惨嚎声。
是役,米山大队损失士兵不过区区三人,而且都是在追击中不慎跌倒受伤的,最重的伤势也不过是小腿骨折。
而倒在他们刺刀下的中国军人足足有1000多人,他们绝大部分是已经放下武器的溃兵和俘虏。
这种场面已经不能称为战斗,而是名副其实的屠杀。
但是米山根本没有阻止手下屠杀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些没了胆气的溃兵根本没有资格称为军人,他们就是一群懦夫和胆小鬼,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凌源战斗结束后,米山先遣队得到了关东军总部的表彰,并且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给他们,就是乘着中国守军全线动摇之际,从已经支离破碎的中国防线穿插进去,直取长城防线的重要关隘冷口关,为关东军大本营的下一步作战赢得时间和空间。
与此同时,关东军也派出了相应部队去攻占同样是长城重要关隘的古北口和喜峰口。
关东军大本营此举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乘着战事进展出乎预料的顺利,中国军队的后方指挥部还没来得及做相应部署的时候,就将长城几个关口占领,堵住中国军队增援热河的通道,让热河的日军主力可以从容肃清热河残敌,从而全面占领热河。
第二个目的则是因为热河战役进展之顺利,也进一步刺激了关东军上下的野心。如果关内的中国守军也跟热河守军一般羸弱的话,那就顺势攻进长城,将中国北方最重要的两个城市北平和天津纳入日军的控制之下。
接到命令的米山少佐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能够深入敌后,直取敌人的险要关隘,不仅仅是米山大队第一次单独发动一次战役的荣幸,而且代表了大本营对自己的看重和信任,说明自己的独立指挥能力得到了上司的认可和欣赏。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日军大队级单位,一般是不可能单独行动的,哪怕之前米山下树带队穿插上百公里从侧面迂回进攻凌源,那也是在后面有主力,侧面有友军的配合下进行的,顶多算作是迂回战术的一个支点而已。
而这次则是远离主力,独自带队深入敌后,前后左右的友军都在100公里以外,所有的行动和临机决断之权全是自己一言而决,这就代表着上司已经认为自己有了独立指挥的能力。
而在日军中,有独立指挥权的最基础的单位是联队一级。
这就意味着米山下树少佐的领章和肩章上很快就要增添一颗银色的小星星了。
要知道在日军能够担任联队长的最低军衔就是中佐,哪怕暂时还不能担任联队长,但是一个副联队长是妥妥跑不掉的了。
所以,虽然燕山的北风依然寒冷刺骨,虽然已经连续急行军了四十多公里路,全大队的士兵和马匹的体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但是米山下树少佐的一颗心却是热乎乎的。
他并不认为夺取冷口关是什么难事,他出发前就收到大本营的情报,现在冷口关只有不超过一个连的中国老弱残兵在驻守,在自己手下一千多如狼似虎的皇军面前没,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此时,米山下树褪下棉手套,拉起自己的棉袖口,看了看手腕上明晃晃的手表,时间到了下午的三点钟。看完后还哈气擦拭了下表面,这可是块好表,还是一天之前冲进凌源县城的时候,从一个满腹肥肠的中国上校手上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