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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气的直跺脚,赶紧四处张望,还好发现那个鬼子曹长的坐骑,一匹毛色透出亮光的大白马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了那个曹长的尸体边,低头在用鼻子嗅着。

他看见马鞍下就挂着一个布包和一个行军水壶。

他赶紧踢了黄大有一脚,叫道:“快,快去把那匹马牵过来。”

“哎!”黄大有应了一声,但是看着那个鬼子曹长渗人的尸体,不知为什么小腿肚子就开始哆嗦,一步都迈不出去,肚子里就是一阵翻腾,突然转身就杵着膝盖低头干呕起来。

“妈拉个巴子的,就你这熊样还居然打死了十几个小鬼子,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班长骂骂咧咧走过去,只是他可没养过马,看着这匹比他还高的大洋马心里就有点儿发怵,只敢围着战马转圈圈。

气急败坏之下,又转头对着黄大有叫道:“妈拉个巴子的,你快过来把马牵住,老子来拿马上的干粮。”

黄大有干呕了几下,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这才迟疑着缓缓走过来,伸手牵住了马头,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不敢去看地上的尸体,鼻中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又开始低头大吐起来。

这时班长已经取下了行军水壶,摇了摇感觉还有大半壶水,心里一喜,就要开怀痛饮。

“慢着!”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拧壶盖的动作,只见一个上尉军官,一瘸一拐,气喘嘘嘘地走了过来,一把就将班长手中的水壶夺了过去,拧开壶盖,仰头就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水壶,喘了几口气。

班长看着他喝水的样子,不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都跟着滚动了几下。

看见他喝歇气,这才媚笑着想去接过军官手中的水壶,却不知那个军官把手一让,大喝道:“干什么?想造反吗?”

“不是,那个……这个……是我们……”

班长急了,你这是要独吞的节奏啊!

但是常年的军旅生涯,他们这些士兵看见军官天生就有几分畏惧,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那个军官根本不理他,从目瞪口呆的黄大有手中抢过缰绳,就要踩蹬上马,却不知左脚刚才是崴着还是摔着了,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就是上不了马。

这个军官心里大急,好不容易唬住这两个大头兵,再不上马奔逃,一会儿小日本追上来了,自己这个瘸腿的肯定是个死啊!

他刚才在生死之间走了一个来回,现在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上了,当下从挎着的枪套中就掏出一把油光锃亮的驳壳枪,指着黄大有叫道:“快扶老子上马,不听命令就打死你。”

黄大有一看就傻了,他当然认出了这个军官就是自己刚才从日军马刀下救下的那个上尉,问题是你刚才被小日本追杀的时候怎么不掏枪呢?

黄大有之前远远看见这个军官在日军铁蹄下哭喊着逃命,没注意他居然还挎着一支驳壳枪,在被小日本逼到生死绝境了,他怎么就没想着掏枪反抗?

现在面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你不但不思感激,还居然为了一匹马就拿枪指着我?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刻,黄大有感觉自己的惯有认知都崩塌了,这还是人吗?

但是他依然默默走过去,用力将这个军官扶上了战马,然后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打马奔跑,渐渐远去。

“这个驴日的杂碎,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畜生哦……”

班长看着那个军官的背影,跳着脚高声骂着,而黄大有则是回头看着奉天城的方向,突然说道:“班长,俺不想当兵了,俺想回去看看,俺二姥姥、婶婶、还有弟弟妹妹都在城里,也不知道他们咋样了,俺不放心。”

班长一听也不骂了,这傻小子现在就是自己的护身护,八颗子丨弹丨就打死八个日本骑兵,这种神枪手就是最好的保镖,而且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好歹机枪弹匣里还有两颗子丨弹丨不是?怎么能把这小子放跑了。

而且,你个傻小子没看见刚才那些日本骑兵是怎么对付咱们的吗?就是那些跪地求饶的孬种也没放过一个,你回去不是自个儿找死吗?

于是,班长对黄大有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威胁带利诱,好说歹说才让黄大有打消了回家的注意,他又搜刮了这个鬼子曹长的尸体,终于在他身上找到半包烟、一盒火柴和几颗糖果。

两人休息了半响,一人两颗糖吃下算是为身体增加了些许能量,班长又点了支烟吸了几口,这才拖着稍微恢复了体力的身躯,带着黄大有向着东面的大山走去。

等到黄大有和大多数溃兵一路风餐露宿走到锦州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

曾经是张少帅骄傲的东北军第七旅,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乞丐兵。

在锦州,第七旅好不容易收拢了几千溃兵,还没等休整一下,就又接到撤退至关内的命令,这下子整个军心算是完全垮了。

溃退的部队,像一条乌合之众的长龙,行走途中时不时就会受到敌机的骚扰轰炸,其中最痛苦的莫过于伤员了,包扎本来就草率,无药可医,还得拼命地跟上队伍。重伤员虽有人换班抬着,但因颠簸震动,痛苦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黄大有接到了命令,自家叔叔身负重伤,需要他去医院照料。

黄大有自从经历了抢马事件之后,本就木讷的他更加沉默了。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当兵不就为了保护家乡保护亲人吗?

为什么这些当官的都不准抵抗呢?难道任由小日本的马刀都劈在了头上,也不能反抗吗?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就没听说过有打不还手的道理。

别人打你都不还手,你还学武干嘛?

别人向你开枪开炮,你都不敢还击,你还当兵干嘛?

他最想不通的不是那个上尉军官恩将仇报拿枪指着他抢马,而是你明明有枪,为什么日军都要拿刀劈死你了,你依然只能哭喊着奔逃,听天由命等着别人的战刀落下,你难道就没想过掏出枪来反抗吗?

要知道那个时候,反抗也就意味着保命,你就连命都不要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人如果连命都不要了,那他还怕什么?怕再死一次吗?

所以他很迷茫,同时也很无助,他急需有人来帮他解惑。

所以他接到命令就急匆匆赶到了行军医院,他担心叔叔的安危,也想向叔叔倾诉自己的困惑。

黄以声经过医生的抢救后,终于在第三天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见自家侄儿红肿着双眼,守护在床边。

看见侄儿,黄以声就想起了自己的老母、妻子和可怜的一双儿女,眼泪就流了下来。

黄大有一看叔叔醒了,本来是高兴无比,但是怎么叔叔却是一脸哀伤不住流泪,一下子慌了神,大呼小叫地将医生叫来。

跟着医生进来的还有一大群军官,黄大有发现张少帅居然也来了,他懵懵懂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清楚张少帅是在劝解叔叔,要他爱惜身体,将来还有重用等等。

过了几天,黄大有就跟着伤重的黄以声住到了北平城的一家医院里,开始了漫长的疗伤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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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佣兵团第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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