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起来吧,人家还真没有要挽留咱们,只是建议而已,”熊天平说道,“我也不是非要留在这里,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当然,去还是留,还是看大家的意见。”
熊天平其实是想留下来的,现在外面确实是太危险,里弗斯这个人,虽然熊天平只是短暂的跟他接触了一下,但以他从前丰厚的阅人经验来看,这个人感觉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至于廖承宇所说的,看到那个房间里白骨成堆的事情,他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的人就是再怎么嗜杀成性,也不至于把那些尸体就那样放着,你想想看,他们的房间,他们的庄园建造的如此温馨漂亮,这说明他们本质上还是很热爱生活的人,有什么理由会是一群杀人狂魔呢?
当然,这话熊天平没有再坚持,既然大家都认定这里有问题,要离开,他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否则将来万一情况有变,责任就成了他的了。
正说着,门开了,弗洛拉蒂笑着走了进来。
有了刚才廖承宇所说的那件事,他们忽然对眼前这个漂亮的白人女人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好像她那美丽的皮囊下面,就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杀人魔鬼。
因此除了熊天平以外,其他人情不自禁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弗洛拉蒂一愣,问熊天平道,“熊兄弟,怎么样?决定了没有?留下来,还是要离开?”
熊天平看了他们一眼,所有人都在摇头,于是便说道,“替我们谢谢里弗斯教授好意,但我们还是决定要离开了。”
弗洛拉蒂似乎有些意外,她似乎认为他们会选择留下来。
“为什么呀?”弗洛拉蒂问道,“你们在外面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而且现在他们都在行动,外面乱的很,你们出去之后,不光是吃住成问题,主要是安全难以保障,留在这里,至少安全是有保障的。”
熊天平还没有说话,刘波就说道,“谢啦,不过还是算了吧,在外面确实不安全,但就算是死,至少也是明着死,留在这儿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死的我们都不知道呢。”
弗洛拉蒂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行吧,既然你们决定要走,我就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吃的吧。”
“算了吧。”刘波说道,“我们来到这岛上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饿死,弄吃的我们还是可以的,行了,我看时间不早了,咱们就走吧。”
“稍等一下,”弗洛拉蒂说道,她回头对熊天平说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说。”
熊天平一愣,见其他人都冲他摇头,似乎是担心弗洛拉蒂有什么阴谋,不想让他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
熊天平跟着弗洛拉蒂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弗洛拉蒂将门关上,说道,“你们真的要走?”
“当然。”熊天平说道,“这是我们商量之后的决定。”
弗洛拉蒂无奈的摇摇头,“我奉劝你们最好还是留下来。”
“现在外面的情况你们可能还不了解,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已经搞清楚了一切,我一点不夸张的说,你们离开这里,出去之后,可能随时都会死的。”弗洛拉蒂说道。
郝仁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完全麻木了!
之前还能感觉到一种浑身颤抖的剧痛,但后来这种剧痛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麻木。
他只能看到他的胳膊在那只鳄鱼的口中不断涌出血来!
血让他逐渐发狂,他疯狂的用匕首扎着那鳄鱼的眼睛,那鳄鱼的眼睛也不断涌出血来!
两只眼睛基本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可郝仁意外的是,眼前的这只鳄鱼,根本没有任何畏缩,或者松口的意思。反而他越扎的狠,它咬的越死!
不知道为什么,郝仁心里感觉,这只鳄鱼跟他自己某些地方很相像。
整个笼子里到处都是血,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十分可怖,像是真正的斗兽场一样!
坐在监控前的一众人都看呆了,有的人甚至感同身受,龇牙咧嘴,仿佛那鳄鱼咬住的不是郝仁,而是他们自己。
“尚座,我看差不多吧?”一个手下说道,“再这么下去我担心……”
“是啊,再这么下去,他们俩可能都要玩完啊……”
可那尚座却一言不发,依然端着红酒,抽着雪茄,意兴阑珊,面带笑意,似乎好戏才刚刚开场一样。
手下着急了,“尚座……”
尚座挥手,“现在已经晚了,没办法阻止了。”
手下一惊,“尚座,那您的意思……”
“我一开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尚座淡然的说道,“你们不要再说了,这个场面,可是我期盼已久的画面了,现在它终于呈现在我的面前了,你们不要再多嘴,我告诉你们,现在精彩才刚刚开始。”
他这么一说,手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继续紧张的盯着监控里那血腥的场面。
“对了。”尚座忽然开口。
手下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不再让郝仁和芭比继续了,忙说道,“我现在就去阻止他们。”
“放肆!”那尚座骂道,“谁要你去阻止他们?”
手下一愣,“那您的意思……”
“我是说,去把笼子的电网关了,让他们的决斗公平一点,别让那玩意儿干扰他们。”尚座说道。
“哦,好。”手下说着便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熊天平说道,“你刚才说他们已经搞清楚了一切是什么意思?”
“别问那么多了,”弗洛拉蒂说道,“总之你记住,我纯粹是为你们着想,你们这样出去太危险了,真的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
“弗洛拉蒂。”熊天平说道,“我从见到你开始,问了你有一万个问题了吧?可你一个也没有回答过我。”
弗洛拉蒂无奈的笑了。
“现在我们已经决定要走了,可你又跑过来跟我们说这些,说什么他们已经搞清楚了一切,我问你什么意思,你又不肯说,我真的服了你了……”
弗洛拉蒂笑了,“这你不能怪我,我也只是个干活的,我们也有很多纪律,很多东西我不敢乱讲。本来里弗斯教授的意思,是让你们自己决定的,可我之所以单独跟你说,一是我不想让你们白死,毕竟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二是……”
弗洛拉蒂看了一眼熊天平,似有一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很喜欢你这个人。”
“那你既然认为我们出去之后肯定会死,想要挽留我们,想要留下我,难道就不肯透露一点信息么,哪怕让我相信外面确实是很危险也好啊。”熊天平说道,“像你这样,什么都不肯透露,说话也说一半……你觉得能留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