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佳聘贴近了孟浩,尽量压低了声音跟孟浩说道:“这女子应该是季大老板的夫人!听说她是西疆另一个名门望族胥家的大小姐,胥家的财力可能不如季家,但胥家在官场中的关系网络,却比季家更加深厚!所以……据说季大老板,对这位夫人言听计从!”
其实黎佳聘有很多事情并不知晓,毕竟她就是一个普通平民家庭的女孩儿,她所知道的,不过是大多数奇拉尔市人都知道的事。
但孟浩却在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便已推算出这女子名叫胥云蝶,的确是西疆另一个名门望族胥家的大小姐。
她十八岁与季大老板邂逅,彼此一见钟情,没多久她便怀上了季大老板的孩子、也就是季少。
季大老板为了娶她,遂跟原配离了婚。
她已经年过五旬,之所以仍就显得极其美艳,除了她保养得当之外,还因为她年少之时,曾讨得一位高人欢心。
那高人传给她一套练气的功法,她自
幼修炼这套功法,不仅很少生病,而且驻颜不老。
季大老板这么些年能够顺风顺水,跟他这位美艳夫人的精明强干脱不了关系,也因此季大老板不止是对这位夫人言听计从,甚至有几分怯惧之意。
“你怎么来了?淳儿怎么样了?”
季大老板立刻迎接上去。
“还能怎样?医生说了,能够保住性命已经很不容易,要想等他苏醒,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胥云蝶咬牙切齿,一双美目四面扫射,最终满含怨毒落在孟浩身上,“就是这小杂碎,害得我儿如此悲惨?”
“是!”
季大老板同样咬牙切齿点一点头,“据他自己所言,淳儿根本不是自个儿从五楼跌落,而是被他用劈空掌打落……”
“什么?”
胥云蝶立刻尖叫一声。
季大老板赶忙靠近她身边,将孟浩说的话一五一十跟她讲述一遍。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吴蒙眼神眯起,紧紧盯住了那秃头老者。
“这不是库大师吗?几十年不见,苦大师风采依旧啊!”
“彼此彼此!”
库大师冷笑一声,“当年我受你一掌之辱,几十年苦修不怠,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见,我真想尽快跟你再战一场啊!”
“年轻时的意气之争,库大师何苦一直放在心上!”
吴蒙微微一叹,“再说当年我侥幸胜你一招,不过是我准备比你更加充分些而已!倘若当年再战一场,我就未必能赢!如今几十年过去,库大师的功夫必然突飞猛进,不用再比,我吴蒙认输便是!”
库大师双眉一扬,不由得嘿嘿冷笑。
“什么时候你吴蒙大师,居然如此好说话了,还没交手呢,你就要自动认输?”
吴蒙轻轻一叹,向着孟浩瞥了一眼,苦笑说道:“实在是今儿还有更高明的顶尖高人在此,你我就算论出输赢,也没有任何意义!”
“哦?”
库大师双眉一轩,“更高明的顶尖儿高人?你说的是谁,他现在在哪儿呢?”
库大师原本是胥家最近二十年聘请到的一个供奉,只不过他很少露脸,所以就连吴蒙,都不知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进了胥家。
这次季少被摔成半死不活,胥云蝶听打手们说起有一个年轻高手不仅打断了他们所有人的胳膊腿,而且在挥手间打废了葛潮葛大师。
虽然季家尚有吴蒙大师,但吴蒙大师自命清高,只肯保住季家安稳,不愿意插手太多恩怨仇杀。
再说万一那个高手太过厉害,单是吴蒙大师根本制他不住怎么办?
所以胥云蝶多长了个心眼,私下打电话给娘家,请娘家兄长将库大师安排过来。
库大师仅仅只是在路上听胥云蝶提到季淳受人毒害,另外刚刚进门的时候,又听见季大老板的几声咆哮,但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所知不祥。
他当然看见了稳立当场的孟浩,也看到了黎佳聘林瑶瑶等人,但在他看来这就是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屁孩儿而已,根本不值得引起他库大师的关注。
却没想到吴蒙居然说今儿还有一位顶尖大高人,而且一边说,吴蒙的眼光却看向了孟浩。
那就让库大师暗吃一惊,也向孟浩仔仔细细打量几眼,不由得嘿嘿一笑,又道:“吴蒙大师所谓的大高人,不会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吧?”
“库大师说话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吴蒙慎重点头,“这位小孟大师深不可测,看在几十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别蹚今天的这趟浑水了!”
他此言一出,库大师禁不住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就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你敢说他是深不可测的顶尖儿高人?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吴蒙明知三言两语不可能让库大师相信,不由得苦笑摇头。
胥云蝶却于此时听完了季大老板的讲述,咬牙切齿开了口。
“库大师啊,吴蒙大师还真没跟你开玩笑啊!库大师你可知道,我儿季淳,就是被这个小杂碎下的毒手啊?”
“据这小杂碎亲口承认,是他用了劈空掌力将我儿从五楼打落!还在挥手之间,打废了吴蒙大师的弟子葛潮葛大师!”
“咱们吴蒙大师何等功夫,在整个西
疆几乎可以说是武道第一人!可就是这么一个武道第一人,竟被这小杂碎吓得既不敢为徒弟报仇,更不敢为我季家主持公道!”
“我季家白白供奉了吴蒙大师几十年,到用他的时候,却是半点指望不上!库大师,你说我季家冤不冤啦!”
她捶胸顿足大显苦情,可是她的话却像一根根尖针,不停地刺向吴蒙师徒。
葛潮倍觉尴尬安坐不住,吴蒙也不由得一张老脸寒若冰霜。
库大师却被胥云蝶那句“武道第一人”的说法给刺激到了,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脸瞥向吴蒙。
胥云蝶察言观色,继续火上浇油。
“刚刚吴蒙大师也说了,要库大师别蹚这趟浑水了,实在是这小杂碎太了不起了,恐怕库大师也不是对手!”
“倘若库大师当真信了吴蒙大师的话,竟也跟吴蒙大师一样心生惧意,那我胥云蝶只怪自个儿瞎了眼看错了人,绝不敢对库大师有半点怨怪!”
“我甚至可以跟我哥好好交代一声,以后太危险太艰难的事情,都不必请库大师出手了!”
这番话更是连讽带激。
库大师禁不住怒气勃发嘿嘿笑道:“季夫人这话可是太小瞧了我姓库的了!”
“慢说这小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高人的风度跟气质,即便他当真是一位顶尖高人,我姓库的既然受胥家供奉,自然要帮胥家出力!胥家家主安排了我来听季夫人号令,那季夫人就尽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