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祖师眼泪哗哗的。
先前苏掌门使劲地骂他他都没流泪,可如今被电雷宗这个老鳖孙一说,他突然感觉,好后悔,还好伤心!
你说他好好的干吗要去惹那个姓孟的小子呀?
明知道那姓孟的小子小小年纪能有这般造诣,背后肯定是有高手的,偏偏他老头子被一碗猪油蒙了心,结果地仙境内力本源没到手,把他老头子两百年的修为给弄没了。
天爷呀,他老头子的命咋恁苦啊!
简直是比黄连还要苦三分啦!
“还有苏掌门啦,你好好的一个半步地仙境,怎么变成了宗师中后期了?你不会是修炼了一种隐藏境界的功夫吧?你说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好好的一个半步地仙境,那多威风啊,何必把自个儿弄成宗师中后期的样子啊?”
你听听这话说的,真能把人活活气死。
偏偏苏掌门还不敢翻脸。
他现在不过是个宗师中后期而已,胆敢翻脸,电雷宗的这个老鳖孙,分分钟都能将他碾成齑粉。
“雷老祖啊,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还不是受姓闵的这个老杂种的蛊惑,这才铤而走险闯下大祸?雷老祖啊,看在从前咱们也算老相识的份上,能不能指点一下,这座山是在哪儿啊?我该从哪儿走出去呀?”
“你还要走出去呀,那可真是有点困难喽!”
雷老祖嘿嘿一笑,不过很快的,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啊?那个姓孟的小子呢?”
“雷老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苏掌门一脸苦涩,还不敢不答,“先前你也在这儿的,刚刚在这儿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看见了吧?”
“我是真没看见!”
雷老祖加重语气表示肯定,“我一感觉到有危险,立刻就远远地撤走了!只是心里又好奇,很想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估摸着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这才又转头回来看一看!”
“唉!”
苏掌门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忍不住满腹悲苦一声长叹,“还能发生什么事啊,那姓孟的小子的师尊赶过来了呗!你知道那小子的师尊是谁吗?”
“是谁?”
“就是几十年前武道界最惊才绝艳的那个袁天策!后来突然冒出来一个绝顶高手圆山,一个人干掉了野狼山十二太保的那一个,其实跟袁天策是一个人!”
“袁天策?圆山?”
雷老祖脱口惊呼,“你说姓孟的小子是袁天策的徒弟?那他现在是什么境界?”
“他是什么境界你还能不知道吗?不知道你能跑得那么快?”
苏掌门实在是懒得多说废话了,多明显的答案,姓雷的简直是在明知故问。
“看来是地仙境了!”
雷老祖喃喃一声,紧随着又赞叹不绝,“没想到啊没想到,那袁天策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一百来岁吧,居然已经突破到了地仙境!天才呀,真正的天才呀!咱们这些人跟人家比,简直就是一群蠢才呀!你说你们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一个地仙境高手的弟子,这不是找死吗?唉,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啊!”
他嘴里嘀嘀咕咕,一边却已腾空飞起。
急得苏掌门大叫一声:“雷老祖,还求你带我离开!”
“带你离开?罢了罢了,自求多福吧!”
雷老祖念叨一声,晃身之间,消失不见。
气得苏掌门跺脚大骂。
但也只骂了两声,生怕雷老祖转回来听见,只能恨恨不已闭上嘴巴,唉声叹气寻路出山。
撇下一个闵祖师,躺在地上有气没力。
这荒山野岭的!
还真他妈可怜!
这是一座云遮雾锁的巨大山峰,山峰最顶端,却是一片平坦而开阔的场地。
那种平坦与开阔,就好像有一个神人,直接将山峰顶部平平地削掉了一样。
但就在这片平坦又开阔的场地上,不仅竹影婆娑,老树苍苍,甚至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从竹树林木中蜿蜒穿过,再从山峰一侧的岩石中倾泻下去,化成一片片飞散的水雾。
仔细看,那水雾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居然有一挂时隐时现的美丽彩虹。
顺着小溪往前走,在那竹树林木环抱之中,豁然有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
水深至少是有十来米,然而水中游鱼、甚至湖底斑斓的石头,都清晰可见。
这可是山顶,不知这湖水的水源从何而来,难道仅仅依靠天空降水?
更有那条溪水,虽然流量不大,但常年不间断地流淌,那湖又如何保持湖水储量?
细看这里风景如画,真如神仙住地。
可细想一想,就会让人匪夷所思,心惊不已。
孟浩现在就心惊不已,只不过他心惊的,并非此地的神奇、或者说诡异,而是惊叹于地仙境高人的手段,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此刻孟浩就站在湖水边,在他身后是一座木质小楼。
小楼的样式古朴又雅致,衬着近处清澈的湖水,远处摇曳的树影竹影,更加上湛蓝的天幕,雪白的云朵,让人不由得超然物外,身心升华。
“看够了,就进来吧!”
随着一声轻唤,孟浩忙转身走进木楼之内。
那俊逸潇洒的圆山,正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身前摆放着一张木质矮茶几,茶几上咕咕嘟嘟正在烹茶。
神奇的是,那只精美又典雅的小茶壶,就那么平平地放在木茶几上,下边并没有任何加热器具,但却一直咕咕嘟嘟烹煮不停。
氤氲的茶香,也随之充溢着整座木楼。
“你也坐吧!”
随着圆山话音方落,在孟浩这一边的茶几地
面上,无声无息出现了一只圆圆的蒲团。
不过以孟浩的能耐,也能随手变化出一些小东西,所以对这蒲团的凭空出现,他并没有显露惊讶之色。
但他也没敢依言就座,而是抓抓头皮,嘿嘿笑道:“那什么……我还是站着吧,在前辈面前,哪有我的座位!”
“你不是挺胆儿大的嘛!”
圆山似笑非笑瞥他一眼。
“我胆儿真不大!”
孟浩勉强挤出笑脸,“我会冒充前辈的弟子,不过是为了帮助天机门赢得争霸赛的胜利而已!这还是姜大师一再告诫我,说如果我不帮这个忙,一旦乾坤旗落入地玄门手里,天机门只怕会有灭宗的危机!前辈应该也算是天机门弟子,应该不希望天机门走到这一步吧?”
“你还真是巧言舌辩啦,反倒问起我来了!”
圆山冷笑一声,“可你当真是为了帮天机门,所以才冒充我的弟子吗?那我几个徒子徒孙,为何会把你当成是他们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