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琅想了想,说道:“秦法医,你立即对这只人手进行尸检,想办法确定人手主人的身份。”
秦明月点点头,拿着人手转身就去了法医解剖室。
在秦明月走后,许琅就对罗佳妍说道:“你立即联系一下公丨安丨总局和分局的同志,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恶性的案件,比如打架斗殴,有人的右手被砍下来的案件。”
罗佳妍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她点点头,就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拨打电话起来。
许琅想了想,又对赖邳说道:“你跟我去查一查我家附近的快递公司,找到那个快递员,问问情况。”
赖邳点点头,没有什么意见。
在布置完这些任务之后,许琅就对吕星说道:“你和樊阳-根据快递单,查一查这个快递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好的,琅哥。”
说完这些之后,众人都开始行动起来,而许琅则带着赖邳离开了csy。
在离开csy之后,许琅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会给自己快递这种东西呢,是恶作剧还是挑衅呢?
就在许琅他们刚刚走出csy的时候,许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许琅拿出来一看,是丁昊穹打过来的,于是,许琅连忙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许琅疑惑的问道。
“你赶紧回来一趟。”
“怎么了?”
“有人打电话过来了,指名道姓的要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
许琅先是一愣,心中十分的疑惑,但是,他还是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了csy。
在回到csy之后,丁昊穹正拿着电话,等着许琅,看到许琅回来之后,他连忙把电话递给许琅。
许琅接过话筒之后,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丁昊穹,然后拿起电话。
“喂。”
“东西收到了吗?”一个机械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是谁?”许琅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收到了吗?”
“那东西是你寄过来的?”许琅问道。
“对,是不是很惊喜啊?啊?哈哈......”
“你想做什么?”许琅问道。
“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
对方在重复了几遍之后,说道:“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玩游戏?什么游戏?”许琅紧蹙着眉头问道。
“一个很好玩,很刺-激的游戏,你敢不敢玩?”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恻恻的,也有些兴奋,显然,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十分的满意。
“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游戏?”许琅问道。
“嗯,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在联系你。”
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三月初,一辆开往s市的火车上,一个上半身穿着一件略显破旧羽绒服,下半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的男人,和众多旅客一起坐在硬座车厢内。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常规的寸头,皮肤呈现古铜色,下巴上留着一缕胡须,和一般故意留着胡子的男人不同,他下巴留的胡须有些杂乱,显然不是为了留胡子而故意如此,反而先是长时间无心打理造成的。
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插在衣服的袖子里面,身体微微蜷缩,靠在微凉的窗边,耳边传来车厢内杂乱的声音,而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眼神迷离,没有焦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迷茫,相对于车厢内其它人,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当然,也没有人会注意他的存在。
当火车抵达s市火车站之后,男人拎着一个简单至极,甚至有些寒酸的行李包走出了火车站。
在走出火车站的出站口之后,没有人接他,身边也没有朋友跟随,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上,不算强壮的身体,在人群当中显得是那么的普通。
也许是出站的人很多,也许是每个人都很忙,男人的身体总是被行色匆匆的人撞到,男人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和撞到他的人理论什么,他只是拧紧了手里的行李包而已,在走出火车站之后,男人转过头,看着s市火车站几个字,男人愣了很久,沉默了很久,最后,他抬起头,仰望天空,看着天上悬挂着有些刺眼的太阳,男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回家了。
男人走出火车站之后,伸出手在身上的口袋里摸了摸,想要寻找香烟抽一口,然而,在摸索一番之后,没有找到烟盒,男人只好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包香烟。
走出小商店,男人动作娴熟的拆开香烟的包装纸,打开烟盒,从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根香烟,他没有立即叼在嘴里,而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闭上眼睛,露出陶醉的神色,很多经过男人身边的人,看到男人这个奇怪的动作,都纷纷侧目,以为男人抽的是多么昂贵的香烟,但是,当他们看到男人手里拿的黄色烟盒,烟盒上面印着红金龙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得露出鄙夷的神色,心中暗骂一句穷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男人睁开眼之后,对于周围对自己投来鄙夷神色的行人视若无睹,他小心翼翼的把香烟叼在嘴里,走到马路边蹲下,背对着风向,掏出一块钱一个,上面印着恭喜发财四个大字的廉价火机,点燃了香烟。
随着蓝色的火苗点燃了香烟,男人贪婪的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提个烟圈,再次闭上眼睛,这一刻的他,是那么的享受,似乎,自己抽的不是六块钱的红金龙,而是六十块钱的香烟一般。
一根香烟,男人足足抽了五分钟,直到最后一丝烟卷被燃烧殆尽,微弱的火光彻底熄灭,男人这才那已经咬的有些变形的烟嘴放下,他没有把烟蒂随手丢弃的马路上,而是小心翼翼的放进随身的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人缓缓地站起身,拎着行李包,沿着街道缓缓地离开了,在众多火车站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这样一个尽显贫酸的人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嘀嗒,嘀嗒......”
在城北区一个偏僻的居民楼的地下室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这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地下室,因为是在地下,哪怕是白天,里面也显得十分的昏暗,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一个布满了灰尘的玻璃灯泡,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把这间房间微微照亮。
地下室的陈设十分的简单,在不知道原本就是黑色地板,还是因为灯光问题被照耀成黑色的地面上,放着一张看起来脏兮兮,有些油腻的床垫,床垫上铺着一个已经分不清原来颜色的床单,还有一个薄薄的的被子,杯子的颜色也和床单一样,都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了。
在床垫旁边,放着一个简陋的行李包,在行李包旁边,则放着一张书桌,与其说是书桌,倒不如说是课桌要更加的贴切一些,那是一张单人课桌,课桌的一条腿已经坏了,那条坏了的桌子腿上绑着一根木棍,缠满了胶带,而在书桌上,散落着一沓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