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客厅之后,环视着周围那富丽堂皇的别墅装饰,赵御摸着镀金的旋转楼梯疑惑的盯着秦舞阳。
“啥事?”
秦舞阳神色戒备的盯着赵御摸索楼梯的手,看着犊子的架势,是想将上面的镀金给扣下来?
“你说放着这地方你不享受,非要去唐安,而且也不住学校分给你的别墅,反而去住那巴掌大的老旧小区,有病不是?”
赵御将手从扶梯上拿下来,索性质量不错,金箔没有被这家伙给扣下来。
“这个叫做情怀!”
“狗屁!”
一老一小斗了几句嘴之后,福伯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爷,东西拿来了!”
福伯将文件交给坐在沙发上的秦舞阳,随即不漏痕迹的瞪了一眼赵御。
和这个小家伙接触了几回,人情世故炉火纯青的秦福,自然知道如何和赵御相处。
秦舞阳接过文件夹之后,将其递给了对面坐着的赵御。
面对福伯尴尬一笑的赵御接过文件夹,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些授权和法律文件。
仔细的看了不到一分钟,赵御手一抖,差点没直接将文件夹扔出去。
“这,这这这……”
盯着上面的数字,赵御嘴巴都不灵活了。
“这是老子这几十年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开始归你了!”
秦舞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之后,淡然的说道。
当初在新月楼,一掷千金的赵御觉得自己够豪气的了,大手一挥,几亿几亿的往出蹦。
连新月二楼的那些大佬们,都只能在他的手下唉声叹气。
在赵御看来,好歹也算个有钱人了吧?
可是看看老头递给自己的文件夹,赵御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在真正的有钱人眼中,还跟要饭的这个职业没有划清界限啊!
“你老子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了,这点家当积攒的也不容易,你小子可别给祸祸干净了!”
看着眼前赵御的反应,秦舞阳乐呵呵的举起茶盏,笑着说道。
赵御一愣,然后在福伯,魁一和秦舞阳的眼中,淡然一笑,将文件夹合上之后推给了秦舞阳。
赵御爱钱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家伙不管是在唐安的纨绔圈子,还是在海州玉石界,那都是出了门的抠搜。
当初在唐安,领着一大票的纨绔子弟去阿香川菜馆胡吃海塞,在海州玉石市场上,为了赌注,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挖人眼珠子。
可是,眼前秦舞阳递给他的这一份文件,价值几个聚宝堂?!
只要他签个字,这些东西就全是他的了,而且三天之后,秦家祖祠开堂,秦舞阳发帖收徒之后,他拿这些东西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就是这样,赵御却推掉了这一份即便是京都豪门大佬,看到都要眼红的富贵!
当初在纳兰家,那些人难道真的不怕当时还只叫田子厚的老人?
看看今天在梅园外的表现,很多事情都一目了然了。
只是,为何他们怕田子厚,还要跟着田书明在纳兰家构陷这个老人?
很简单!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不是因为仇怨,而是因为利益。
是个人都知道,虽然这三十年这个老人不在京都,可是在京都,他手底下的产业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于一般世家豪门的。
当这一份让无数人都眼红的基业放在赵御面前的时候,这个出身底层的年轻人,却表现的很出人意料。
在场的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恰巧是性子最直的魁一。
他咧嘴一笑,此刻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在秦家里堂,爷说小爷看不上秦家,看来是真的!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子承父业是自古的道理,你没必要……”
秦舞阳回过神之后,将文件再次推给了赵御。
可不等他话说完,赵御就一手摁在文件上,强行将文件再次推了回去。
“子承父业,这不假。”
赵御呵呵一笑,然后看着秦舞阳认真的说道:“可现在却不是时候,毕竟您老这身体还扛得住,这个时候我这个做儿子的拿走您辛苦攒下来的家底,外人知道了会戳脊梁骨的!”
秦舞阳闻言神情有些恍然,一旁的福伯却撇撇嘴。
说别人害怕被戳脊梁骨他信,说自家这位小爷怕外人嚼舌根?
糊弄鬼呢!!
“可是,接下来还有两场不大不小的硬仗,凭你的那点底子,会吃亏的!”
秦舞阳虽然没有再坚持,但是却也眉头一皱,提醒了赵御一句。
“呼……”
原本以为赵御会好奇问还要和谁杠的时候,这小瘪犊子却在这时候直接松了一口气。
“还有两场了?终于要完事了!”
赵御如释重负的说道。
从他进入京都开始,他就没想过自己能囫囵个的回去。
这一路走来,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是命悬一线的摸索着往前走。
甚至,当他在京都和人交恶的时候,都不知道关于田子厚三十年前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然,程学陵,荣鲲,楚风云……
这些看似不着痕迹出现的家伙,每一个其实都让赵御心惊肉跳。
他只是一个出身平凡的普通人,被命运一步一步的逼迫到了这个地步。
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快速的适应和了解周围的环境和人。
从进入京都的第一天开始,他只相信三个人。
除了许重义和李长歌之外,就只有这个一开始什么都不肯对他说的师父了。
别说萧然,就连秦福,赵御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
能活到今天,坐到远洋别墅当中和已经成为秦舞阳的老人斗嘴,靠的绝对不是他赵御有多牛逼。
这其中,十分之三是因为秦舞阳当年在京都积攒的人脉和名气,让真正的幕后大佬投鼠忌器。
那些老家伙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当年秦舞阳离开京都的原由,所以他们清楚,要是赵御死在京都,他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再有十分之二是身边有李长歌。
他虽然是一个落魄的丧家之犬,可是瘦死的马比狗大,京都有很多上得了台面的和上不了台面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欠着陇西李家的一些香火。
这一趟,李长歌差不多将这点香火用的一干二净。
赵御扪心自问,自己加上异能,也仅仅只是占了十分之二而已,剩下的三分,就是老天爷是真的不想收了自己。
异能?
掌心神目是很厉害,在某些事情上,帮了赵御大忙。
当时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下,在那些扎根京都上百年的大家族面前,这么点异能可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如果真的将赵御身边的这些东西都剥离,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赵御即便是身怀异能,那些大佬想要他消失,太容易了!
“接下来的两场,可都不太容易对付啊!”
秦舞阳端起青瓷茶壶,为赵御斟上半盏新茶,语气虽然是关切,但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幸灾乐祸。
“其中有一场应该是和楚风云的较量,但是剩下的一场,就真的猜不出来了,老头,你给透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