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膜变成了果冻,这一张却比牛皮还坚韧。
骆有成笑了,意识的比拼,比的不仅是谁更强大,还要比创意。骆有成承认常院长在意识的运用上比自己更灵活多变,他也感谢常院长为自己拓宽了思路,让他能够现学现用。
他心念一动,手掌变成高频震荡刀,嗡嗡震颤着,刺向水波光幕。光幕一暗,变成了青灰色,无数线条在快速延展。眨眼的功夫,光幕变成了一面高大的城墙。
骆有成收了震荡刀,多了一把巨锤,抡起就要往墙上砸。城墙突然往后退了十几米,咔嗒声响过,城头出现了三台武装守护,每台守护都有二十根枪管。
“卧槽,还能这么玩?这还是比拼意识吗?”骆有成忍不住爆了粗口,“不要脸啊!那现在比比谁更不要脸。”
骆有成现炒现卖,思想比常院长更开放,反正是在精神世界里,不用担心步子迈大了会扯到蛋。他的灵魂体变成了一台黑金机甲,左臂二十管科斯米林速射枪,右臂电磁炮,左右两肩一边三颗微型导弹。最不要脸的是背上还背着地对地导弹发射架。不等对方应变,骆有成把所有的弹药都打出去了。
地对地导弹是最离谱的,导弹打出去你总得飞一会儿吧?骆有成的导弹没有弹道,直接在城墙上爆炸了,而且还是带核弹头的,腾起了好大一朵蘑菇云。最牛的是冲击波到了他跟前就得了前列腺炎——尿分叉了,到了他身后才又合拢。冲击波势如破竹地把后面上百只拼斗中的混乱之鸟冲成了灰灰。
常院长忍不住开了画外音:“臭小子太不要脸了!猝不及防。”
骆有成意犹未尽地化身成百丈高的搬山巨猿,扑过去对着残垣断壁一阵猛踩。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常院长使坏,轰隆一声,地陷了。城墙处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搬山猿不见了。
骆有成变回了本尊,身体向下坠落。四周一片漆黑,下落的时间线被常院长无限拉长。骆有成落了许久,都没见底。有这个时间,玩个地球对穿都足够了。骆有成正思索如何破局,他的周围出现了点点星光。
一切都静止了,骆有成静静地在太空中漂浮着,无法动弹,无法呼吸,身体内的水分变成了身上的寒霜。
骆有成心里大骂:“这老头太恶毒,要把我当太空垃圾处理了。”
看似闹剧的意识比拼,每一步都隐伏着大风险,稍不留神,灵魂就可能灰飞烟灭。
骆有成心念急动,一颗行星被他拉过来垫脚。他身体快速缩小,脚踏实地。阳光普照,春暖花开。他伸了个懒腰,让发僵的身子得到伸展。打了个响指,面前出现一套休闲座椅,他坐在遮阳伞下,品着茶,翻阅着一本纸质书,书名是《天地宠儿:帅哥吊打常老鬼》。
骆有成摇着头笑了笑,不走这一趟,还不知道在精神世界里,意识可以这么玩。
他玩闹心刚起,警兆突生。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星辰,正在快速变大,在他愣神的那会儿功夫,已经变成篮球大小。
骆有成骂了一句:“老不要脸的,玩小行星撞地球啊。”
他急忙打了个响指,休闲桌、休闲椅和遮阳伞迅速组装成了一架小型宇宙飞船。
在小行星冲破大气层的时候,宇宙飞船逃离了这颗星球。
驾驶舱内,骆有成对着半面火海的星球竖了个中指。
“老不死的,小爷陪你玩玩星际穿越。”
小型飞船在太空里航行了很久,四周的星辰位置都没有发生变化,这是一段没有终点的太空旅程。
“想放逐我?在太空中迷失?”骆有成开动脑筋,他搓了搓下巴。理工类的书他没读过几本,但名词还是知道几个的,不就是瞎想吗?值得一试。
他沉声道:“曲速引擎准备。”
飞船陡然加速,周围的星光变成了一条条光线。骆有成觉得还不够,打了个响指说:
“还应该有个虫洞。”
前方果真出现了虫洞。飞船穿越虫洞,来到了一颗褐黄色的行星。科盲骆有成用胡闹的方式把常院长出的难题破解了。
飞船降落在这颗荒芜的行星上。皲裂的土地像一张大网,裂纹肆无忌惮地漫延,如常老头一般无法无天。骆有成不知道常院长下次会怎么收“网”,但走到这里,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他往前走了一段,看到光秃秃的土地上的光秃秃的树干。
那是一块指路牌,上面钉了四块牌子。向左是灵魂集中营,向右是灵魂集中营,向前是灵魂集中营,向后还是灵魂集中营。树干上刻着一排醒目的大字:条条道路通魂营。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应该是后面补充上去的:
我在魂营等你,嘤嘤嘤。
骆有成完全没想到恶魔也会皮,冷不丁让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既然无论往哪个方向,目的地都是魂营,骆有成不再多想,继续前行。但龟裂的土地太大,入眼是看不到边际的荒芜,单调而又乏味。骆有成要给自己的旅途找点乐子,不是说思想在哪里,人就在哪里吗?骆有成的身影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频闪,他一步跨出数百里。只是这片土地永远没有尽头。
“不是在魂营等我吗?你的灵魂集中营呢?”骆有成对着天空大喊。
常院长没有回应。
骆有成皱眉思索。大地的裂纹没有如他所想,变成大网来抓他,那么常院长很可能真的在魂营等他。但魂营在哪里?他想到了路牌,东南西北都指向灵魂集中营,魂营肯定在这片天空之下。他已经走了不知道几十万还是几百万里了,连一个建筑影子都没见到。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