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静有些担心,这雨来得太突然了,就算人撑得住,那些设备也撑不住啊。
......
赵木生他们也已经在准备预案了,要是这雨再下三十分钟,今天的演唱肯定要结束。
但观众们却放得更开了,不管脚下全是泥水,不管浑身湿透,此时他们的耳中就只有陈牧的歌声!
“在这场淅沥沥哗啦啦纷纷扬的雨中!”
“我们还能不能!”
“像从前那样紧紧相拥!”
“在一切甜蜜的疯狂的都远去的今天!”
“我们还能不能像昨天!”
“那样拥抱在雨中!”
陈牧一曲唱完,所有观众全都发出了一声呐喊!
直播间的观众也在感概:
“现场的气氛真好啊!”
“我也想去,不过这么大的雨我可不想淋雨。”
“牛犊子牛逼!”
“以后下雨天开车就听这一首了!”
“好家伙,不开到一百八都对不起这首歌!”
“帅死了!牛犊子这湿身诱惑啊!”
“只要不说话就是最好的!”
陈牧再一次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使劲拍了拍麦克风:“好不好听!”
“好听!”观众的呐喊声更大了。
“好——呸。”陈牧一张嘴,雨水又进去了,走到上场门去拿了几条干毛巾上来,先给断点乐队三人发下去。
虽然她们所在的位置没有淋到雨,但腿上也被溅了一层水雾,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她们三个擦拭的时候,观众鬼哭狼嚎的,女观众的口哨声几乎就没有停过。
陈牧也擦了擦头发,听见观众的呼声,扭头看了一下,失笑骂道:“闭嘴。”
“噫!”
“雨越......
来越大了,要是过一会,雨还不停的话,今天的演出就只能到这里了。”陈牧开口道。
“不要!不要!”
观众们急了,不就是下雨么!正好降温了!怎么就要停了?!
陈牧也不想停,设备的事情是小,主要还是担心现场出现什么意外。而观众们群情激愤根本不想听陈牧的解释。
而陈牧也有些为难,他自己倒是没问题,但其他人可不能这样跟他一块淋雨。
回头先跟断点乐队三人说了下,让她们先下去。
见断点乐队下去了,观众们喊得更大声了,说什么都不走。
陈牧也没下去,往舞台前方走了两步,麦克风已经进水,差不多就快费了。
裴月连忙拿了个纸箱套在话筒上,给陈牧拿了上去。
陈牧才得以继续说话。
在观众面前站了一会,陈牧才开口道:“唱!我给你们唱!”
说着跳下了舞台,观众瞬间沸腾!虽然不知道牛犊子想干什么,但欢呼就对了!
而陈牧的目标很明确,冲着一旁的休息区就去了,直接抗着把大号的遮阳伞上去,就连底下的水泥坨子都没放过。
留下几个刚刚在那避雨的粉丝一脸懵逼。
弹幕也快笑傻了。
“哈哈哈哈!牛犊子生性啊!”
“好野蛮,我好喜欢啊!”
“哈哈哈哈,笑死!”
“这水泥坨子得五六十斤了吧?扛起来就走??”
“卧槽?丢上去了?”
舞台上,陈牧将遮阳伞撑起,“唱!”
一把伞,一把吉他,陈牧开始了他的个人表演。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
“风雨解开我的记忆!”
“我像小船!寻找港湾!”
“不能把你忘记!”
观众开始合唱,最后甚至只剩下陈牧在给他们伴奏。
而后台也连忙找了三把大伞搬上舞台。
断点乐队三人也重新上台!
当阳光重新出现在舞台上,观众们已经累得不行了。
一连四五首的摇滚,把他们唱得都没了力气,而陈牧依旧神采奕奕的不停拨动着琴弦。
“大家一起唱!”
观众:“……”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快笑疯了。
“牛犊子缺大德了!哈哈哈哈!”
“歌全都让观众唱了,牛犊子就负责伴奏!”
“不过感觉好棒啊,大雨天,一群人在唱摇滚,真的好浪慢啊。”
“却是浪,现场的气氛肯定绝了!”
“要是牛犊子不这么气人就更好了。”
雨点渐渐停息,泥土与野草的气味逐渐弥漫,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陈牧拔起遮阳伞往旁边一丢,“你们还有力气么?!”
“有!”
底下顿时传来了观众声嘶力竭的呐喊,身体已经累得不行了,但精神却依旧亢奋!
赵木生几人在后台看得直乐,也就陈牧缺了大德了,哪个明星会在舞台上给观众伴奏啊?
不过能在这种大雨天的跟观众站在一起,就这一点,观众们就不会说什么。
虽然有伞,但陈牧此时也是浑身湿透。
陈牧拉起衣服下摆,使劲拧了一下,雨水直接淌了一地。
“脱!”
“脱!”
“脱!”
观众又开始起哄。
陈牧重新换了一条毛巾,“想得真美。”
雨刚停,陈牧看了眼时间也快到晚上六点了。
气温开始下降,而观众也开始感到一阵阵寒冷,毕竟刚淋过雨,不小心一点,估计全都得感冒。
沈......
如静已经安排人去准备毛巾跟热水了。
等毛巾跟一大堆的感冒冲剂开始分发,陈牧也趁着这个机会上后台擦拭了一下身子。
观众披着毛巾,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感冒灵,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舞台。
陈牧看着这群观众,差点就笑出声来。
直播间的观众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庆幸,现场的气氛太好了,让他们想去,但看着他们现在落汤鸡一般,心里顿时又有些幸灾乐祸。
现场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音乐声响起。
陈牧身上也披着条浴巾,也不知道是谁买的浴巾,粉红猪猪的图案在陈牧身上显得分外的违和。
“我住在北方。”
“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
“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
声音不紧不慢,拉着观众陷入了回忆。
“想起,从前呆在南方。”
“许多那里的气息。”
“许多那里的颜色。”
不知不觉心已经轻轻飞起。
纸杯中的感冒冲剂,带着一丝甜苦的味道萦绕在观众们的鼻尖,他们没有再大声呼喝,而是安静的听着歌。
关若华轻轻拨动着琴弦,陈牧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