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两位侯爷身上就能看出来他的愿景。
“这话倒也不必说的如从透彻。刘典狱还是先进城。”
刘睿影松了口气。
这两人总算是不会再城门前动手。
不然的话,刘睿影就会陷入两难的地步。
无论他帮哪一边都不对。
只要介入了,就不是不偏不倚……
想法子渡过了眼下的危机,反正在城中也只住一天罢了。等明日自己走了,就是欧家彻底站出来造反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样想虽然很是自私……
但博爱在这样的环境下着实是有点蠢!
一路上,这两位侯爷都“照顾”的极好,现在到了平南王城里,才真真正正是他俩的地盘。
可这两位侯爷就跟做贼似的……
进了城门后,紧贴着墙根站着,还对刘睿影在招招手。
刘睿影觉得奇怪,待走到近前,其中一人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便运起身法,快速离开。
此处与方才三人说话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
仅仅是这么一堵城墙,就能让这两人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刘睿影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这面城墙,看看它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却是看到叶子与王城门口的值守聊的火热。
“都是欧家人。”
叶子看到刘睿影走来,开口解释道。
对此,刘睿影并没有觉得奇怪。
整个王城包括平南王府邸,都是欧家主要出资建立起来的。花钱埋单的人是大爷,天下不论何处,自古都是这个规矩。
城门口的值守,是欧家中人。不但表明了欧家对平南王域的绝对掌控,更是让住在城里的“那片天”时时刻刻都明白自己的处境。
“到了王城,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刘睿影问道。
叶子欲言又止。
但眉梢上却挂了些许愁绪……
刘睿影见状也没有再强行追问,但他早就隐隐的感到,叶子此次来到这里,定然是还有其他非同凡响的事情要做。
不过既然来了,又收到了平南王府两位侯爷的邀请,自是要去坐一坐的,不能驳了他们面子。
“问问他们,可知道这个地方。”
刘睿影将方才两位侯爷递给他的纸条交给叶子。
叶子也没有来过平南王城。
她所能问的人,无非就是城门处的欧家值守之人。
不出意料的,那值守之人看到纸条上的客栈名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问道:
“小姐,您怎么要去这地方?”
“告诉我在哪里就是了!”
叶子说道。
这话回应的还着实有几分小姐的架子。
她一副姿态端着的样子,可交叠的手抓的很紧,显示出了她的急促和紧张,毕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再伪装都伪装不出。
刘睿影看着笑了笑。
丫鬟变小姐,犹如飞上梧桐树枝头的草鸡,一瞬间就成了凤凰!
不过叶子本来就是伺候小姐的丫鬟,对于小姐该是什么样子,早就心知肚明。
即便是装,也比旁人要像的多。应付这样的欧家值守之人,的确是游刃有余,轻轻松松。
平南王城虽然是欧家极为看重的地方,但毕竟距离欧家还有不少距离,平日里除了正常的报告和轮岗外,交流不多。
况且欧家本来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所以这些值守之人只知道叶子现在成了欧家的剑心,手握紫荆剑,对她丫鬟的出身没有任何偏见和看不起。
这样的好处就在于,只要有本事的人,明天或许就能从仆从变成主子!
而像他们这些没有本事的人,这辈子也就是看大门,给欧家当一条忠犬罢了……
欧家中也有明白的规矩,剑心游历天下却是要在平南王域之外。所以这王城之中,少爷小姐几乎没有人来,除非是有事公干。
值守之人中的领头,已经在王城里待了三年了。
不得不说,他的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逢年过节,不但欧家会送来东西,他还能收到平南王府的一份心意。
这些可都与他自己无关,而是冲着欧家的名头才有的。
城里有些酒肆和烟花之地,巴不得他们多去几次。不仅不要钱,还能喝最好的酒,吃最贵的菜,搂着最红的姑娘。
曾有次,叶子见到这人回欧家之中公干,见到熟人闲聊起来却是说“给个家主都不换!”可想而知他在这里过得有多潇洒。
但即便如此,这里还是王城。
明面上的东西,不能变换!
欧家可以说是平南王域真正的王爷,但这个“王爷”却是只能在暗处。明面上,还是要把平南王推至最前面,说好听点叫藏拙,大白话就是背黑锅。
平南王域有了任何事,欧家都能让这王爷冲锋在前,当自己的马前卒。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位王爷就真的一无是处。
天下间曾有人评判五王,说那定西王是最有野心,震北王王是稀里糊涂,安东王风流无限,唯有这平南王窝囊透顶……心甘情愿的让两大世家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更何况其中一个世家,胡家,还是女人说了算。
说这话的人自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往往因为说话而没有好下场的人,是因为他们说了实话!
实话最伤人,正是因为其中没有一丝矫情做作。
正因如此,也得罪了太多不愿意听实话的人,他们本身就被虚伪包容,实话就像是一把染血的利剑,哪怕没有伤他们分毫,也会被那剑上的血沾染,从此变得不干不净。
他们怎么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虽然他们内心肮脏,但外表还是披着洁白的纸,呼吁那些跟他们同样脏污的人,说他们喜欢纯净和洁白。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和杀人时单刀直入,干脆利落的刺破咽喉、砍下头颅一样。
好在这样的风言风语也不是一时半会儿。
这么久的时间,平南王和欧家早就无所谓了。
不过这也是刘睿影最为佩服平南王的一点,他的心性之坚定的确非常人所能及……
要是换个人遇上如此的侮辱,恐怕早就自寻短见或是奋起一搏了。
自寻短见是怯懦的行为。
奋起一搏又没有到十足的把握。
因此隐忍是最好的选择。
既能让自己保住王爷的名头,还能让欧家和胡家觉得自己是个乖孩子,不会产生什么威胁。
“那
两人是谁?”
叶子和刘睿影肩并肩走在平南王城长街上。
长街极为开阔,从这头一直望过去,隐约可以看到巍峨的王府坐落在另一端。
天下间除了平南王城之外,再无任何一个王城是这样的布局。
城门直对着王府。
无论是从风水上还是礼数上都不合规矩。
但一想到这王府还有王城,基本都是欧家和胡家规划修建的,那就算不上奇怪。
“你在欧家多久了?”
刘睿影没有回答叶子的问题。
“一出生就在。”
叶子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平南王域除了一位侯爷,还有两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