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的话,也会用一个玩笑来回应你。”
老板娘说道。
“她的确是这么做的……不得不说,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此人说道。
言毕,还歪着头,看着老板娘有些憔悴的面庞。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也不用看,我和她长得并不像!”
老板娘说道。
“当然不像!”
此人说道。
语气却是甚为骄傲和轻蔑。
“本来也就没有理由像。”
老板娘说道。
刘睿影却是听得云里雾里……
老板娘与此人,看着不熟,但却又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他却是听出来老板娘与这人怕是有不浅的纠葛……
此人点了点头,手上的刀再度抬起。
他朝着老板娘袖中刀的那一侧砍去。
刀虽然没有剑那么灵活,轻盈。
但也该是朝着对方的死角出刀才对。
可是此人却是对准了老板娘的袖中刀,那这一刀定然会是无功而返。
虽然刘睿影没有见识过,老板娘口中他们青府的斩影刀。
也不知她把那斩影刀的三式合一之后,究竟有如何的变化。
但老板娘在这这一把袖中刀上浸淫的功夫,也着实不弱。
起码上次在月笛的房中交手之时,塔尔湖月笛联手都没能讨到半分好处。
老板娘眼见刀光袭来,仍旧是不禁不满。
手上还端着酒杯。
酒杯中还有半杯酒没有喝完。
她只是把自己这条带着袖中刀的胳膊扬起,而后就这般静静地等待那刀锋相交的时刻。
而那半杯酒,也在这人的弯刀与她自己的袖中刀碰触的那一刹那,喝进了肚中。
老板娘放下酒杯,伸出舌头沿着嘴唇添了一圈儿。
随即拍案而起,裙下踢出一腿,竟是没有用刀。
这一腿踢出,脚背绷的笔直,足尖却宛如一柄利剑般,径直朝着此人的咽喉处逼杀。
此人身形不动。
左侧肩膀轻轻抬起。
偏头闪过了这一脚,手上的刀朝后收起。
老板娘的半个身子都在空中,无处借力。
这人的刀只需朝上一扬,就能瞬时砍下老爸娘的这一整条腿。
不过这人的打算,老板娘焉能不知?
她早在对方收刀的时候,已经把带有袖中刀的那条胳膊藏在了腿下。
再加上有裙摆的掩映,却是足以让对方眼花缭乱,看不真切。
谁层想这人却是根本没想着在收刀的途中凌然出击。
刀收到了身前,他的身子也跟着向后一跃,顿时和老板娘拉开了一段距离。
“青府什么时候还有腿法了?”
此人很是差异的问道
“青府只有刀法,但我有为何不能会腿法?”
老板娘说道。
“斩影刀已如此凌厉,怎么还需要腿法呢?”
此人问道。
“我练腿法又不是为了变得凌厉,而是为了变得好看!”
老板娘说道。
这腿法,可是能让腿变得更笔直,更漂亮。
腿上的肌肉若是变得见识了,看上去夜壶显得更加年轻。
老板娘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这个偏方,但她竟然就真的照着做了。
在变厉害和变漂亮这两件事上抉择的话,每一个女人想必都会选择后者。
“你很好看!”
此人说道。
老爸娘婉儿一笑。
“但我还是要杀你!”
此人接着说道。
“那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嘱咐你杀死我的那个人好看。”
老板娘依旧笑着说道。
此人点了点头。
言语间,老板娘藏在腿下裙摆里的袖中刀却是露出了锋芒。
刘睿影虽然没有听懂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但却也能知道他们定然有着很深的纠葛。
“这人是谁?”
一道声音从刘睿影的后方传来。
却是月笛下了楼。
身旁还跟着华浓。
“不知道,来了就说要杀她。”
刘睿影指了指老板娘说道。
“杀人真是说的好容易……”
月笛轻蔑的说道。
“杀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不算太难……”
刘睿影感慨道。
现在他也是杀过人的,倒是也有资格如此卖弄一句。
“你和她聊了这么久,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月笛问道。
“我知道他是青府的小姐。”
刘睿影说道。
“还有呢?”
月笛问道。
“还知道他们青府的斩影刀似乎很厉害。”
刘睿影说道。
“还有呢?”
月笛竟是锲而不舍的问道。
“还有就是……方才才知道,她的本名叫做青念!”
刘睿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
虽然他看似与老板娘聊了许久,但他对老板娘的知晓程度,却是还没有对徐老四的多。
“他们也快来了。”
月笛说道。
“谁?”
刘睿影眼睛一亮。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却仍旧想确认一番。
“晋鹏。中都查缉司已经命他全权协助饷银一事。按照他的风格,我又在这里,怕是片刻都不会耽误。”
月笛说道。
大厅中,老板娘仍旧与那人争斗不休。
可是无论那人那人的刀招如何变化,老板娘却是都以身形的变换和腿法应对。
袖中刀仿佛只是个装饰品,穿戴在胳膊上,亮晶晶的晃人眼目。
但只有真正见识过厉害的人,才知道这装饰品可是危险的紧……
刘睿影和月笛满脸轻松的坐在一旁说话,华浓却精神百倍的看着二人争斗,一双拳头紧紧的攥着。
“你可有看出些什么?”
刘睿影问道。
虽然他不是华浓的师傅,但好歹也挂了个师叔的头衔。
这次饷银世间发生以后,刘睿影觉得自己最愧疚的,就是把华浓也牵扯了进来。
本来萧锦侃把托付给他,是为了让这山野小子去那中都城里见见世面,就和赵茗茗从列山上下来行走人间是一个道理。
活的年岁长,不代表懂得道理就多。
有些人穷其一生,可能都没能走出他生活的那一个小镇子。
相比于天下之大,如此苟且也着实是太可悲了些……
当萧锦侃还在查缉司时,刘睿影有时会跟他在半页躲到马棚里喝酒。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但好在刘睿影与老马倌私教极好,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看不见。
通常都是萧锦侃喝酒,刘睿影帮着老马倌做些杂活。
如此也算是有所回报。
可是老马倌却从不喝酒。
按理说,这些在查缉司中做杂役的,各个都是无酒不欢……
但老马倌却是个例外。
他只抽烟,不喝酒。
烟酒不分家,老马倌却硬生生的拆散了这对神仙眷侣。
无论萧锦侃如何勾引使坏,他就是滴酒不沾。
萧锦侃走后,刘睿影还专门惦记这事儿,问过他。
老马倌却说,人这一声无论做身都是有限度的。
喝酒也不例外。
他这一辈子的喝酒限度,已经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用完了,所以他便不再喝酒了。
这话听起来极为荒谬。
刘睿影也觉得这是老马倌用来搪塞自己,信口胡说的一句。
但如今,他也走了这么多路,见了这么多人,喝了这么多酒,却是越发觉得老马倌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