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娥不解。
不过他也看出酒三半对这把剑极其爱护。
“当他拿起剑时,他的手中,眼中,心中就只有剑。真样的人,才配称之为真正的‘剑心’!”
欧雅明说道。
“难道家主有意将其招揽进欧家?”
欧小娥吃惊的问道。
“机缘已逝……风云已化金龙。现在除了他自己愿意,怕是谁也没法勉强他。而这般拥有真正‘剑心’的人,却也不会被利益所打动。”
欧雅明说道。
“但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欧小娥说道。
“平时?你是说他三半不离酒的平时吗?”
欧雅明问道。
“是的家主。”
欧小娥点了点头说道。
“拿起剑的时候,只有剑。喝起酒来的时候,只有酒。天下还有几人能有如此的大纯粹?”
欧雅明说道。
情绪间,竟是颇为激动。
“何况,他还很在乎朋友。”
欧雅明顿了顿说道。
他仿佛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
尤其是面对欧小娥这样的晚辈。
虽然自己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但还是要沉稳些,有个家主样才好。
欧小娥没有回答。
因为她心里很是清楚酒三半对自己的感情怕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花了这么长时间。
酒三半的剑总算是抽出来了。
他平平的举着青娥剑。
将右臂一点点抬高,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阳光照在剑身上,反射进了他的眼眸里。
刺眼的阳光,让欧雅明都微微眯起了眼角。
但酒三半却是毫不畏惧。
依旧这般直视着剑身上反射而来的光芒。
这些光芒仿佛能给他无穷无尽的能量似的。
让酒三半的呼吸更加急促,脸上浮现了一层喝醉时才会出现的潮红。
当他的呼吸快到一个顶峰时。
酒三半放下了剑。
他闭着眼。
低着头。
右手仗剑。
剑尖冲下,就这么垂着。
剑垂着。
人也垂着。
无所谓四季轮回,还是阳光雨露。
仿佛就要如此站定,直至那剑芒划破永恒。
萧锦侃也这么垂立在窗前。
虽然隔着窗子,还跨过了一段距离。
但酒三半身上释放的酒气与剑意,他已然能够感觉的清楚。
酒气刺鼻。
凌云豪迈。
剑意穿心。
寒凉灌体。
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候,不是悲伤难过而无人倾诉。
而是开心的得意之时,只有去照照镜子才能看见笑脸,得到回馈。
但萧锦侃的这位徒弟,却是比这还要更加孤独。
因为他连镜子都没有。
说起来,萧锦侃都不知道他这徒弟叫什么名字。
但他做任何事都不会随性而为。
既然说要收他当徒弟,其中就一定有意义存在。
“我给你取个名字?”
萧锦侃问道。
他让这少年坐在自己对面。
并且也给他倒了一杯酒。
独自一人生活在山林之间,是不需要拥有名字的。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称呼。
说起来只是方便了别人在呼唤时能更加轻松。
但山林间的禽兽以及树木是不会说话的。
自然也没有东西去呼唤少年的名字。
所以他便也没有名字。
少年点了点头。
眼中充满了希翼。
虽然他不知道这名字究竟有什么用途,或是能带给自己什么好处。
但既然别人都有,他便也想有个名字。
“叫你华浓可好?”
萧锦侃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
“以后我就叫华浓。”
“华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弟吗?”
萧锦侃问道。
华浓眨巴着眼睛,看着萧锦侃。
并不言语,也无动作。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当我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让你死掉,而且还要收你为徒。”
萧锦侃说道。
“但师傅为何不在当时就收我为徒,而是一定要等五年之后呢?”
华浓问道。
“因为当时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何况这念头并不强烈。五年只是我随口说的。”
萧锦侃说道。
“为何师傅随口说出来的是五年,而不是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