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提这一茬,赵刚还真忘了陈金润和自己一直有一个未履行的约定。
鉴宝?还是要问和王浩有关的事情呢?
当即忐忑地跟着陈金润进了里屋。
“琪琪,你去泡两杯云龙吟,这是他们今天刚刚送来的新茶。”
陈子琪乖巧地点头,出了门。
她一走,陈金润开口道。
“其实老头子我就是想问,那日你既然能够解了我的毒,那么想必小友对三苗也颇有浸淫,你是否知道,关于那蛊的操控方法?”
听到这话,赵刚心跳漏了一拍。
居然想要操控蛊王命虫,他是不是疯了?
“陈老先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恰好看过有关的古籍,蛊乃是苗疆一脉的不传之秘,我是真不知道。”
陈金润认真地观察着赵刚的神情,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的伙伴王浩在这一方面颇有建树,失踪前他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苗疆蛊术,据说已有所获,只是可惜”
赵刚眉宇皱起。
“也罢,我不难为你了。”
陈金润拍了拍赵刚的肩膀。
“那我最后问一个问题,这控蛊,一定要是孕育它的人,才可以吗?”
“这”赵刚想到了自己读过的古籍,犹豫后还是照实回答。
“按记载,如果是蛊术高明之辈,哪怕不是他孕育而生的蛊,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在,暂时操控。”
按理说,这件事陈金润也应当知道。
但他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呢?
赵刚想到了降神杵上奇怪的划痕,心跳的更快了。
这件事果然不简单,看来自己无意中已经踏入了一滩浑水。
陈金润若有所思,似乎还想问什么。
但刚好陈子琪端着茶盘进来了,两杯香气扑鼻的云龙吟。
茶叶嫩绿油润,细扁如雀舌。芽似锋,茶色清亮,茶香馥郁,和上次陈子琪随手给出的雨前龙井不相上下。
“我问完了,多谢赵小友解惑。”
陈金润露出了笑容,亲自端了一杯茶给赵刚。
陈子琪有点懵,自己泡个茶的功夫,就聊完了?
直到喝完那杯茶,出了陈家的门,赵刚依旧不得其解。
陈金润这人,外看风姿傲骨,颇有几分文人风范,温润儒雅,气质非凡。
但总在那么一两个瞬间,赵刚能感受到他眼底的锋芒外露。
“希望以后,不为敌吧。”
赵刚喃喃自语,回头看了眼那高墙大院,似乎门口有一个人看到赵刚转头,忙缩了回去。
长发甩了一下,不是陈子琪又是谁?
赵刚轻笑一声,上了陈家安排送他回去的车,扬长而去。
留下陈子琪,走回了房里,看到陈金润坐在厅里的竹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怎么,我的宝贝孙女当真有了心上人了?”
意有所指。
“哪有。”陈子琪少有的做出小女儿姿态,忙跑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陈金润,虽年事已高,两道剑眉不敛锋芒,皱在了一起,在萦绕的沉香烟雾下,看不透他的表情。
再说赵刚,他没有回家,而是乘着顺风车到了医院门口。
刚下车,电话到了。
居然是李秋白的,赵刚愣了一秒,接起。
“喂,赵大师,就在今晚,钟北山与阮京两位院士就要到邻水了。”
“我这里有几件东西,请你帮我把把关,今晚就要交给两位院士,不容有失!”
李秋白的声音很急,也透着藏不住的兴奋,显然收获颇丰。
居然来的那么快?赵刚心里也有些兴奋。
能参加两位倒斗祖师爷联手设立的项目,他有预感,这是一票大的!
赵刚看了眼医院,看来今天又上去不了了,回头打个电话问问老头子身体状况。
他报了自己的位置,五分钟后,李家的车到了。
在车上,赵刚打了个电话给赵见深,爸爸正在和苏小小看电视,不知道看得什么节目,乐个不停。
两人热烈地讨论着,赵刚全然被冷落到了一边。
“咳咳,爸爸,你就一点都不想你儿子吗?”
“等我出院了,有的是见你这小子的时候,天天见多烦人呢,挂了啊。”
赵见深说完,嘎达挂断。
真是自己的亲爸爸!
赵刚内心黄河咆哮,几乎要怀疑自己和苏小小哪个是亲生的了。
他看了眼周围,发现已经出了城区。
车子一路往城郊,盘旋上了郊外蟠龙山公路。
过了二十分钟,赵刚还远远地看到了那座坐落在茂盛树木中的山庄宅邸。
这里是李家的私人会所,就如景浩私人会所是江河湖海会设立的一般,这里这家私人会所,也是李家独立开设。
不同于景浩的是,这里不独立开放。
穿的很像那么回事的赵刚,这次终于没人不开眼地拦了。
会所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地站着,年轻俊杰,还有戴着眼镜、头发谢顶的老学究。
多半是为了迎接两位院士而来。
布置脱俗、雅致,竹是这里的主要装点植物,处处都可以见到竹元素的装扮,和周围拔地而起的碧绿竹林。
远远的,李秋白一看到赵刚,急忙走了过来。
“赵大师,可算等到你了,快跟我来。”
由不得赵刚多感受几番小桥流水的美景,便被揽着肩膀进了会所里。
一进去,赵刚就被摆在中央的几件东西吸引了。
这些东西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表面凝结了一层难以褪去的黄沙。
二是都有破损,不是完整的器物,显然饱受摧残。
上次邱苇组织的拍卖会上,那件陶片也在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造型奇怪,如一个面具的巴掌大小的玉片,一个缺了口的黑土陶罐。
还有一把锈迹斑斑,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的断剑。
赵刚带上手套,屏住了呼吸。
“这些东西”
“都是幼泽出来的器物,我就是想要你先帮我掌眼,看看有没有赝品。两位大师一到,闹笑话可就不好了。”
李秋白说道。
赵刚答应着,开始研究。
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李秋白的台子放在中央,旁边还放着几张同样大小的桌子,上面也摆放着些许器物。
难道这些东西,都来源于幼泽。
都是这里的人,想要搜集起来给两位院士的东西吗?
幼泽,到底暴露了什么隐秘,值得两位院士,李家甚至更多人如此疯狂。
赵刚清楚,秘密都在自己面前的东西上,他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要想读懂历史的秘辛,就只有从古物里下手。
他拿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查探着任何一个角落,真的让他有了发现!
在陶罐底部、在碎片上,甚至在断剑柄上,都刻画着同一种文字,那就是吐火罗语。
看到这些文字的瞬间,赵刚就懂得这无法造假,外观和年代感可以尽力伪造,这些话语,可是无法模仿的。
因为风沙腐蚀太厉害,赵刚首先拿着陶罐,努力地看了半天,从中看懂了两个词汇。
“死亡之海”和“珈兰”。
陶罐上密密麻麻一段文字,大部分都被风沙腐蚀,唯有两个赵刚能清晰认出。
看到这两个熟悉的词汇,赵刚心里顿时想到了一些记载。
幼泽又被称为死亡之海,在其中曾经存在过一个璀璨的王国,珈蓝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