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年少时种下的梦,又再次复苏,照进了现实………………
虽然,红姐在厕所里,脑海中闪过无数功利的念头。
虽然,红姐认定,自己救他回家,是因为他的显贵身份。
可不知怎的,读完这些诗,再望向这个熟睡如婴儿的男人,她的心底,渐渐滋生出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这感受,似乎比她初见侯一鸣时,来得更为强烈。
“憨憨的你,睡得一脸安详。顽皮中,神情带着倔强。”
“感觉你像我的,婴儿一样,那一夜,我哭得不声不响。”
“保护你,到大天亮。感觉你,像我的婴儿一样。”
“别怕大千世界纷纷攘攘,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在你身旁。”
红姐,忽然哼唱起了,这首十分应景的歌。
这首歌,是侯一鸣在娱乐城唱k的时候,唱过的歌。
很奇怪,万紫千红娱乐城的卡拉ok里,几乎收录了所有当时的流行歌曲。
偏偏没有,这一首的伴奏。
侯一鸣在包厢里,跟红姐说:别找了,你找不到的,这首歌很冷门。
其实,这首歌问世于十多年后。也是,侯一鸣最喜欢的一首歌。
红姐当日,听侯一鸣清唱完,便喜欢上了这首歌。
也暗自记下了歌词。
没想到,许多日之后,歌词中的情形。
居然真的应验到了自己,和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身上。
三十多平、装修考究的卧室里,传出悠悠的女子哼唱声。
歌声中,尽是这位红装美人的缠绵心事。
她原本是想给身旁,酣睡如婴儿的男人,唱一首摇篮曲。
可终究还是吵醒了他。
男人缓缓睁眼,环视了一圈。原来,是自己家的卧室。
但身边不知何故,坐着个背影美艳的女子。还颇为动情地哼着歌。
石建雄此刻满脑混沌。
他努力地回忆着自己今晚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儿,遇到过哪些人。
只记得,去了西山商协的元旦晚会……
被商协里的人,至少灌了两瓶人头马,五瓶蓝带……
散场时,跌跌撞撞起身,嘴里嚷着:我没醉,我没醉,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
忽然,胃里翻江倒海。凭借仅剩的清醒意识,扶着墙,摸进了男厕。在隔断间里,吐了个干净。
从隔间里出来,没走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剩下的事儿,
就完全没印象了。
可这些记忆片段里,完全没有,身旁这个红装女子的身影啊?
“你……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
红姐小惊了一下,转头看向石建雄。
这个二十八岁的轻熟男,脸上居然还带着婴儿肥。
红姐噗嗤笑出了声:“你刚醒时的样子,还挺可爱。”
石建雄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他慢慢坐起身,看到原本,摆在床头柜上的诗集,此刻正躺在腿边。
显然,她看过了我的诗集……
哼歌……?还夸我可爱……
有意思,这女的莫不是对我………
石副会长,不仅是个学霸,诗人。还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
别看是个胖子,可仗着身份不俗,才华横溢,这些年引来了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
在花丛间行走了许多年,对这些女人心事,自然是了如指掌。
看出红姐心思的石建雄,放松了许多,酒也醒了大半。
用热毛巾擦了擦脸,说道;“我只记得,在娱乐城醉倒了。难道,是你送我回来的?”
红姐不想吓到他,便扯了个谎:“没错,你在我的娱乐城里醉倒了。我让两个服务生,把你带回了,你身份证上的地址。”
“我看你醉得不省人事,就留下来看护一会儿。毕竟,你也是我们娱乐城的贵客。就当是,附赠的vip服务了。”
石建雄听罢,看了看眼前的红姐。虽然侧对着自己,可那股女强人的精明和干练,几乎扑面而来。
“那你,应该就是娱乐城的老板,红姐吧?”
“听别人提起过你,都说你是并城商圈里的花魁。没想到,还真是花容月貌。更没想到,你竟然大半夜的,坐在我床边……”
石建雄这个人精,嘴上夸赞挑逗,可心里,却有另一番琢磨。
翻看过我身份证?
那必然也看过我的名片。也必然,知道了我在商会里的身份。
这种名声在外的女强人,哪个不是攻于心计?
大半夜的,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边,必然有所企图。
至于图的是什么……总不会是我这身皮囊吧?
红姐听罢,有点羞涩。
虽然也是阅男无数的风月场老手,可被心生好感的男人,冷不丁这么一逗,还是不免,方寸小乱。
“娱乐成老板,是没错。商圈花魁嘛,不敢当。”
“我看你这个商会副会长、学霸大诗人,倒更像是并城商圈里,首屈一指的才子。”
红姐,毕竟是红姐。
率先挑明,自己已翻看过他的身份底细。省得他,遮遮掩掩地,试探自己的动机。
在红姐看来,能爬到这个高位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何况还是个文人才子。
自古,文人多情,才子风流。
别看这胖子,长得斯文老实。背地里,不知道摧残过多少花草了。
不好驾驭啊…………
不过,越是不好驾驭的男人,红姐越是有兴趣,挑战看看。
不管是生意上的合作,还是感情上的小游戏,她都想,跟眼前这个男人,玩一场刺激的游戏。
“我啊,我算哪门子的才子。那破诗集,不过是随手涂鸦罢了。”
“看你翻过我的诗集,想必,你也是爱看书读诗的人。也算是个同好了。”
“你既然翻过我钱包,就该知道,我开了家酒业公司。跟你的娱乐城生意,多少也有些瓜葛。”
“看起来,我们俩,还挺有缘的。”
红姐勾了勾嘴角。
看了看表,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半小时。
男人嘛,就像炉灶上的汤,得文火慢炖。
不能急在,一时片刻。
再待下去,只会坏了,初见时的意境。
于是,从手包内取出一张,设计精美的名片,放在床头柜上。
“我俩确实有缘。不过缘深,还是缘浅,还得看我俩,日后的造化。”
“你酒醒了,我的vip服务,也该结束了。我的名片,留给你。你的书,我带走了。”
说罢,红姐潇洒起身,婀娜地,走出卧室。
没有越矩留宿,没有俗气告别语。
只留下火辣红艳的背影,翩然离去。
时机与分寸,拿捏得死死的。
石建雄又把热毛巾,盖在了额头。
斜靠在床头,回味起这个红装美人,给自己制造的元旦夜浪漫:
真是个奇女子啊!
之后的二十天里,石建雄多次致电红姐,请她出来吃饭聊天。
或者,打算去娱乐城找她玩。
但红姐,本着文火慢炖的心态,依次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慢炖归慢炖,倒也没,冷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