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这话听着,哪儿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罗凯又说道,“对了,老大,这酒的买卖,我们罗家,能不能分一杯羹啊?”
他讪讪笑了一下:“你别嫌我俗气啊,我毕竟是罗家的下一任掌门,这家族利益还是得考虑的……”
“你能这样考虑问题,说明你已经开始具备合格的家族掌门人的思维方式了——这是好事,我干嘛怪你?”侯一鸣手上一用力,咣的一声把车前盖扣上,“当然有了,但省内渠道,你们罗家现在不好插手——除非把邹家彻底打没了,不然你们罗家不能冲出来的。”
“确实。红姐一家顶在前面和邹家干仗,八大家族不会说什么,如果我们罗家也冲出来,那就吃相有点难看了。”罗凯点头道。
“后面,等杨姐这边的生意稳下来,我给你们琢磨个能拿酒赚钱的买卖,你们牵头去做,保证不比大渠道商赚的少。”侯一鸣拍拍车顶盖,满意地点点头,“这车,的不错。”
“好啊!老大,是什么生意……”他一句话没问完,侯一鸣的大哥大响了。
接起电话,是杨氏酒业的一个前台姑娘。
“侯总,有个人给您送来一台汽车。”
“汽车?”侯一鸣一愣,随即猜到了车的来源,他笑了笑,“行,你让对方把车留下……帮我说句谢谢。”
“侯总,对方坚持要等您回来。”
“那也行,让他等二十分钟左右。”
挂断电话,侯一鸣招呼人们上车。
罗凯的车是一个司机在驾驶,副驾驶的位置是素泰。
侯一鸣的车是谷金方在驾驶,副驾驶则坐着封鸣蝉。
两台车一前一后呼啸着出发了。
二十分钟后,杨氏酒业的院里,侯一鸣见到了送车来的人,同时见到了那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十分宽大,充满肌肉力量,样子极为彪悍的,崭新的越野车。
“悍马?”侯一鸣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一个邹家的年轻人走上来,冲侯一鸣伸出手:“侯老板,在下邹国全,邹家老大。”
他的意思是,邹家年轻人一代里的老大。
他约莫二十八九岁,显得十分成熟稳重。
他指指身后这辆黑色的越野车,笑道:“这车叫蛤蟆车,性能顶呱呱的好!世界各地的富豪,都很喜欢这款车。”
当时,国内的人,喜欢把悍马,翻译车蛤蟆车,直到许多年后,人们才开始叫它悍马车。
“咱们国内,很多人也很喜欢这个车,不过民用不大好买到,目前全国估计也只有三五十台,我们邹家一共就买了这么一台,家族商量了一下,决定送给侯老板当谢礼,也是对之前烧毁侯老板车的赔偿。”
这个叫邹国全的年轻人,说话不急不缓,稳重中带着亲热,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有几分好感。
他说完后,又重重地和侯一鸣握了握手:“侯老板,那天,我也在谈判现场,如果不是侯老板,我们邹家上下,恐怕就全都要凶多吉少了。”
侯一鸣点点头:“客气了,任何一个人,在那种时候,都会仗义出手的。”
“但毕竟我们这么多人的命,都是侯老板救的!这救命之恩,不能不记在心里!”邹国宏又谢了一句,话音一转,“对了,说完感谢的话,就要说说生意了……”
那个年代,大家在街上看到的,大多都是样式很朴素的,桑塔纳、拉达等轿车,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老式的轿车。
像悍马这种极其彪悍,充满压迫感的车,在国内民间,总共不超过五十台,开出去,绝对是一等一的吸睛。
黑色的悍马车,在阳光下散发着彪悍的光芒。
车旁边,邹国全拍着它的机器盖:“蛤蟆车,性能一流,已经上好了车牌,办好了全套手续,侯老板你随便开就是了……对了,说生意。”
他拍拍机器盖,思索了几秒,冲着侯一鸣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之前,我二伯……也就是邹白鹤,对你们,还有杨总,几次三番的做出不礼貌的行径,是我们邹家不对。”
“家族今天特意交代了,接下来,杨氏酒业想扩张地盘,我们不会拦着,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背后使阴招儿,”
顿了顿,邹国全说道:“但,希望侯老板和杨老板理解,我们邹家,毕竟是靠酒行业吃饭的,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市场送给你们。”
“所以,接下来,我们也会努力在这个市场里经营,咱们两家,以后在市场里,谁胜谁败……就各凭本事吧。”
罗凯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不是和啥都没说一样吗?”
邹国全一扭头,看到是罗家长子,不禁愣了一下。
但他随即想到,红姐之前开业的时候,这些最喜欢泡夜场的公子哥,全都去捧场了,他和侯一鸣认识也正常。于是也没多想,解释道:“罗凯,你也理解一下,我们邹家那么大一家子,都指望着酒行业吃饭呢……”
侯一鸣笑了一下:“挺好的,邹家能说出这样的话,足见诚意了——以后各凭本事,输赢都在商场上。”
“侯老板敞亮,过几天,我设宴,请侯老板吃饭!”邹国全任务完成,显得很高兴,和侯一鸣又握了握手,“那没什么别的事,国全先告辞了。”
“哎,稍等一下。”侯一鸣叫住了邹国全。
“邹兄,我想问一下,你们家那个……脸上总蒙着一块儿面纱的行走,叫林蔓也的,她后来怎么样了?”
之前,在和邹家交手的时候,侯一鸣见过那个脸上戴黑纱的姑娘很多次。
最后一天,她去找侯一鸣,和他说出谈判要求时,侯一鸣当场就看出了她不对劲的地方。
目的、谈判地点和时间,都不对劲。
于是侯一鸣立刻做出了应对——让谷金方带了几个战友,把那地方提前监控起来了。
谷金方何等人物?
王牌团退伍的顶尖侦察兵,林蔓也和她的部下在那儿做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所以,侯一鸣对林蔓也干了什么事儿——门儿清。
而他最后冲入火场把她救出去的时候,她脸上那块暗红色的狰狞的伤疤,他也记忆犹新。
那个被他抱出火场的姑娘的身体,轻的像没有重量一般。
他知道她做了什么,却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
那双忧伤的细长眸子,却一直停留在他脑海中。
“哦,林蔓也啊。”邹国全犹豫了一下,还是叹口气,说道,“唉,这事儿,说起来,算是家丑啊……”
他思索了十几秒,然后,缓缓向侯一鸣和罗凯,讲述了一个姑娘,复仇的故事。
当然,这个故事中,邹国全隐去了邹白鹤做过的坏事,只是简单地说,林蔓也的未婚夫,是因为邹家的一些错误,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