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邹家在酒行业就没有了任何影响力!他们想和咱们打,也就变得毫无威胁!”
侯一鸣说着说着,忽然看到红姐有些失神,于是问道:“红姐,这西川省,玉粮酒的公关,你有困难吗?”
红姐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那副一看就是下了很大功夫做的地图,又看了看侯一鸣发红的双眼,她吸了口气,摇摇头。
“不,没有任何问题,南边这几款酒,交给我好了。”
回过神来,红姐冲着正在看她名片的钱主任笑了一下:“小女子杨万红,这次从西山省来,是想和贵厂谈一下,西山省总经销商的问题……”
她话没说完,被钱主任一抬手打断了。
钱主任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端详着这张名片。
“杨小姐,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但……钱某有两个问题不解。”
“钱主任请说。”
“第一,原则上来说,一个省,只能有一个总经销商,而我们和西山省的邹氏酒业一直在合作,杨小姐这样来谈总经销商于规矩不符……当然规矩都是人定的,这点也不是什么重点。”
他啪得一声,点了根烟,眯着眼看了红姐一眼(红姐当时心里觉得不大对劲):“第二点,才是钱某人想说的重点——杨小姐,你不是牟半茶的媳妇吗?”
红姐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会客室里的气氛也顿时冷了几度。
钱主任啪得一声,合上打火机,冲着红姐露出笑容。
红姐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冷。
“杨小姐,你千里迢迢从西山省赶来,我钱某人很感动,也代表玉粮酒感谢你的捧场……但既然你来了,今儿,我想和你聊聊另外一件事,你们邹家的事儿。”
他弹了弹烟灰:“西川省,是我们酒厂的大本营,俗话说,叫做老娘家。”
“按道理,一款酒,总是在老娘家卖的更好……但咱们酒厂就例外了,在咱老娘家,处处受制啊!”
他看着红姐,冷声道:“以我们玉粮酒的名气和实力,在全国任何一柜台上上架,全都是经销商求着我们,这话不假吧?”
没等红姐点头,他接着说道:“但,奇了怪了,在咱们西川省,在你们邹家控制的地盘儿里,这规矩,倒过来了!”
钱主任用手指头咚咚地点着桌面:“你们邹家,仗着我们玉粮酒,在本省有严格的销售任务,问我们要上架费!”
“还让我们酒厂先给钱!好家伙,你们可真是够讲理的啊!”钱主任一下子把烟掐灭了,抬手指着酒厂外面的街,“那条街上,是不是也有你们邹家几间商铺?有吧?你们的人,连我们酒厂门口的商铺,都卡着让我们出上架费,不然,我们的酒,连自己酒厂门口都不能上架!”
红姐趁着钱主任说话的空档,插话道:“钱主任,你误会了,我已经离开牟家了,现在我只代表我自己,代表西山省杨氏酒业……”
“你不是牟半茶的老婆吗?”钱主任道,“你和牟半茶离婚了?有证明吗?”
“……不,我们并没有办离婚。”红姐回答道,同时心里暗叹——显然,杨家和牟家为了利益绑定,并没有把她离开牟家的事说出去。
“那你说什么废话。”钱主任摇摇头,“杨女士,请吧,我们酒厂,不愿意和你合作。”
红姐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如果,我能证明我确实已经和邹家无关了呢?”
“那就等你拿出证据再说,在这之前,我们酒厂,是不会和你合作的。”钱主任站起身,礼貌地一伸手,“杨女士,请吧!”
红姐无奈,只好带着四爷和两个员工站起身。
刚准备走,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走了进来,在钱主任耳边低语了几句。
钱主任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等那个工作人员离开会客室后,钱主任思索了几秒。
接着,他转身,看向红姐。
“杨女士,你不是说,你和邹家已经无关了,现在是代表你自己,来我们酒厂找我们谈合作的吗?”
“现在,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
邹白鹤去开会的时候,林蔓也在默默地收拾他办公室里的一地狼藉。
每次他在办公室发完脾气,都会让林蔓也来给他收拾。
原因很简单——她是他儿媳妇。
而他,邹白鹤,要脸。
所以,每次邹白鹤发脾气摔东西之后,都会把林蔓也叫来,让她给自己收拾残局。
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邹白鹤的怒火没有发泄干净的话,可能还会打她一顿来继续发泄。
这些年,林蔓也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好在她脸上有一块丑陋的烧伤,所以虽然身材曼妙,邹白鹤却也没做那色中饿鬼。
但挨打受骂却是免不了的。
林蔓也靠着墙,蜷缩着,渐渐蹲了下去。
她脖子上被掐过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脸上那个已经很多年的烫伤疤痕,似乎也跟着疼痛起来。
身上的疼痛,房间里的狼藉,让她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场火灾中。
周围的空气滚烫,满地狼藉,她在惊慌中跌到在地上,
而她的未婚夫,则躺在她不远处,一动不动。
她大声喊着自己未婚夫的名字,而就在这时,一团火焰在她面前炸开……
当她醒来时,就躺在医院里了。
幸运的是,她浑身上下只有脸上有一处烫伤,其余的都是可以痊愈的擦伤。
但不幸的是,有些伤,是永远治不好的。
林蔓也收回自己的思绪,面无表情地收拾起地上的狼藉,把书放回书架,文件放回桌上。
碎掉的瓷器扫起来,她端着簸箕往出走,正准备开门,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她连忙站住脚步,往门旁边退了一步。
咣!
紧接着,门被有些粗鲁地推开了。
邹白鹤从外面走进来。
他烦躁而又充满厌恶地看了林蔓也一眼:“你怎么还没收拾完?磨蹭什么?”
“爸爸,我去倒了这些碎片就收拾完了。”林蔓也低着头道。
“把那玩意儿放在那儿,一会儿再倒,现在,告诉我,你想到什么对付杨万红的主意了吗?”
“……没有,爸爸。”林蔓也端着簸箕,低着头,“我一直在忙着收拾您的书房。”
“废物!蠢货!”邹白鹤忽然暴跳如雷,他一抬手,啪得一下掀翻了那个簸箕,里面的瓷器碎片再次翻洒一地。
林蔓也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紧接着,邹白鹤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这次比前一次更加用力。
他的脸气的通红,她的脸憋的惨白。
“你是不是想等我下了台才想出主意?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主意,而是根本就想等我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