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武神殿，姜斌还真的没有底气跟林凡硬碰硬。
不过，一想到这里山高皇帝远，就算弄死了林凡，又能如何？
想到此。姜斌非但没有丝毫顾忌，反而激起内心深处的斗志，唯有具备一份分量的人物，方才够资格和他姜斌硬碰硬。
否则，光敲打一些臭鱼烂虾，会有什么成就感？
同理，一脚就能踩死的卑微蝼蚁，他姜斌这位曾经辉煌的世子殿下。更不屑于搭理，脏了自己鞋底不说，还浪费时间！
“你让我想起一件陈年往事。”姜斌自顾自抿酒，脸上泛起怀恋的神色。
林凡中途将点燃的香烟掐灭，来到姜斌事先为自己准备的座位上，依旧五官漠然，不喜不怒。
姜斌撤开高脚杯，双手拱起垫住下巴。
“当年，我在中州和朋友聚会，遇到个看不顺眼的小年轻，想着让他滚远点，岂料跟我讲起道理来了？”
姜斌说到这件事，至今还觉得可笑。
类似他这种富家子弟，飞扬跋扈是基本操作，动手打人那都是家常便饭，往往理由也就是看不顺眼，二者之间并无激烈冲突。
“那小子其实挺低调的，事后我才知道，他父亲是武神殿的一个执法堂管事的。”
姜斌咧嘴，一抹不屑跃然脸上。
“区区半圣的老匹夫，事后带着这个废物儿子，竟然登门姜家，奢望让我道歉？”
林凡静静听着，姜斌之所以提及这件过去许久的往事，无外乎炫耀自己，压根不将林凡刚刚的装逼放在眼里。
最多今时今日，稍微忌惮下武神殿真正的高层，毕竟那可是灭了他们家先祖的存在！
“你们猜最后怎么着？”姜斌反问众人。
众人基于附和的态度，报以笑颜，泰川还记得这件事，故此言语倨傲道，“最后还不是带着自己儿子，跪在你姜家门前，恳请原谅。”
“哈，你小子记性不错。”姜斌眼神赞许泰川。
泰川点评道，“谁对谁错，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不管是天骄大陆，还是其他地方，拳头大过一切道理。”
“谁对谁错，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不管是天骄大陆，还是其他地方，拳头大过一切道理。”
“有背景又能怎么样？照样打得满地找牙，事后还得委屈自己道歉。”
“这就是现实！”
泰川说完这些话，偷偷摸摸瞥了林凡两眼。
林凡并不清楚这件往事，毕竟他压根没去过天骄大陆，但这不妨碍他做出点评，“你这事做得不厚道。”
“倘若你不作，姜家还不至于被赶出中州，沦落在北域。成为三流！”
姜斌，“……”
林凡前后两句话，宛若平地响起一道惊雷，导致气氛正在回暖的包厢。再次布满一触即发的紧迫感。
泰川猛地大怒，“混账东西，你敢用这种语气跟姜哥说话？”
啪！
泰川拍案而起，面色狰狞，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林凡，试图借用锋利的眼神，迫使林凡道歉。
林凡撇嘴，“刚还夸你这位小朋友。挺听话的。”
言外之意，狗改不了吃屎，稍微消停几分钟，便露出凶残的本性，该飞扬跋扈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泰川，“……”
现场除却怒火中烧的泰川，以及略显安静的姜斌，余下一众本土公子哥，悉数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吱声。
毕竟地位不同，格局不同，故此眼界以及心理承受能力，也稍有欠缺，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按常理论，无论姜斌还是泰川，基本属于贵族圈最顶层的那一批存在，生来不凡，这辈子都受人仰慕，毋庸置疑的高高在上。
谁见过这种顶级人物现场吃瘪？
哧！
与此同时，姜斌背后颧骨消瘦，双目阴沉的老奴，也释放出浓郁的杀气，几乎凝成实线。汇聚林凡全身。
林凡纹丝不动，自顾自为自己倒了杯红酒。
“哈哈，如今细细想来，确实有点不厚道。”姜斌沉默良久，一手抚过鼻头，笑容略带点含蓄以及自嘲。
“毕竟，只是因为我看那家伙不顺眼，仅仅就打断他一双腿，属于有点年轻气盛，飞扬跋扈。”
第二句话，就有点公开叫板的意思了，尤其在年轻气盛。飞扬跋扈八个字上，刻意加重语气。
本意是借助这场陈年往事，炫耀自身恐怖的家底，已经惊世骇俗到连武神殿一些执法堂的堂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岂料，林凡竟然评价他做事不厚道？！
按照正常反应，不应该心生忌惮，担忧自己也会步那位堂主之子的后尘吗？从而对他姜斌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造次？
关乎那场年轻二代们之间的纠纷，姜斌也并未避讳，确实是自己主动挑事，并且坐大事态。
那位堂主之子本质上，非但为人低调。也有着大家族子弟该有的家风，通情达理，谦虚又颇具素养。
然而，姜斌就是看这种文绉绉的小年轻不顺眼，故此打断了对方的一双腿。
事后，这位二代的父亲，托人扛着担架上的儿子，找上姜家。起始的意思是讨一份公道。
最终公道没讨到，反而跪在姜家门前赔礼道歉！
错在他？并非如此，严格来说，是受害者。
那为何受害者反要道歉？因为加害者位高权重，已经强横到，不需要讲道理，以及所谓的公理！
正如泰川表述，在天骄大陆那种地方，是非黑白又或者所谓公理道理，在拳头面前，一无是处！
“我提及这件往事，本意不是在纠结谁对谁错。”姜斌罕见的为林凡续了一杯酒。轻轻推至林凡跟前。
林凡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具体什么意思？”
“姜哥的意思是，你别仗着自己有武神殿的背景，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咱姜哥，当年没少收拾过武神殿走出来的后生。”
“说句不客气的话，一些所谓的武神殿二代，也就配跪在姜家门前俯首称臣。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泰川锤着桌案，趾高气扬道。
虽然用词有点粗糙，但确实言之有理，拳头大背景硬人脉广，这些才是亘古不变的适用法则。
“看来你们姜家混的这么惨，原因找到了！”林凡双手揉脸，侃侃而谈！
咔哧。
林凡漫不经心扭动着脖子，今时今日，他和姜斌的矛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掠夺了寒山宗的产业，让这位世子殿下不爽了！
当然，这中途也因为屡次对碰，姜斌没有占到便宜！
从而让姜斌觉得颜面，以及尊严被冒犯到。
各种恩怨，过节组合到一起，方才有了今天这场鸿门宴。
而。此刻双方的对话，再次让姜斌心生怒气。
姜斌这些年，没少和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崽打过交道，但这么嚣张的，属实第一次见。
“姜哥，你跟他废话什么？”
泰川同样气得牙痒痒，他顿了顿，继续道。“先是招惹你，然后还让我给他点烟，简直狂妄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咔哧！
泰川已经控制不住内心即将爆发的情绪，五指握拳，蠢蠢欲动。
“我这位兄弟，脾气向来暴躁，他看你挺不爽的，要不你们先解决矛盾？”姜斌皮笑肉不笑道。
林凡将高脚杯倒扣在桌前，泰川扬起一拳就轰至林凡的左侧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