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生,“......”
江万朝,“......”
这一刻,曹洪生彻底傻眼了,一晃神的功夫,他还以为林凡在吓唬自己,等发现张大彪抽出刀刃,渐渐逼近,方才意识到这是玩真的!
刹那间。
这位在本土生意不小。和赵家私下关系也挺密切的成功人士,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赵总,赵总你说话啊?”
“当初,可是你让我做的啊!”
“你不能看着我出事啊!”
此刻!
全场一片死寂。
囊括江万朝在内,无人出面制止,站在江万朝的立场,甚至觉得死了更好,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奈何,为讨好巴结他寒山宗,从而主动参与当年事件,为江风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人太多,多到江万朝都忘记具体数字!
终于意识到赵日天和江万朝不会搭理自己的曹洪生,声嘶力竭的哀嚎道,“我说,我说,当年都是赵日天用寒山宗的名义唆使我陷害这位姑娘,我,我.....”
哧!
一抹鲜血,迎空绽放。
曹洪生不敢置信的捂着喉咙,想要说话,发觉口腔里仅有突突的风声。
他至死才不明白过来,林凡并不需要谁来认错,悔过。
林凡的目的,只在于杀人!
咳咳!
这名事业有成,在本土也具备一定知名度的所谓权贵,痛苦又震惊的捂着喉咙,沙哑吱声。
最终。
曹洪生踉踉跄跄倒退几大步。
像轰然倒塌的枯木,伴随着巨大的轰鸣。扬起一地尘埃,紧随其后,是身体无意识的抽动,逐渐冰凉。
嘶嘶!
一道又一道粗重的呼吸,盘旋城市的上空。
诸人垂落脑袋,任由风声,呼声,环绕耳畔,久久不绝。
这种血腥画面,毕竟正常情况下很少遇见,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故此,这等挑战人类生理极限的情形,于他们而言,难以接受!
一阵干呕。不断响起。
相对众人惶恐震惊,度日如年的心理状态,张晓君反而很平静。
她就这么眯着眼,冷冷得盯住曹洪生的尸体,既不畏惧刺鼻的血腥味,也没有一丝丝情绪变化。
“哥哥。”张晓君唤道。
张大彪不解,就势擦干净短刃,站到张晓君身后,“怎么了?”
“我说了我不怕的,嘿嘿。”张晓君露出一缕笑容,只是看在张大彪眼中,多少有点强颜欢笑。
因为她经历过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既然如此,又岂会畏惧这样的画面?
两者平平淡淡的对话,如同亲人般聊着家长里短。
但。之于现场一众达官显贵,可谓字字诛心,那种心理,生理同一时间承受起的巨大煎熬,让人分分钟有当场昏厥的迹象。
风吹着血腥味,弥漫青空。
只身一人站在灵台正中心位置的林凡,背对数以百计,或偷偷摸摸,或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目光。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最不济。也仅是捏捏负在身后的手指头,他的左右手,其实很漂亮,指节修长,白皙,充满线条感以及美感。
都说人在思考的时候,喜欢无意识的露出小动作。
林凡此举,究竟在思考什么无人得知,但可以预知的是,今天的风波,绝不至于就这般收场!
“第四排,戴着金丝眼镜的那个。”许久,张晓君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坚定,依旧自信。
嘶嘶!
刹那之间。
全场所有人倒吸凉气。这感觉,就像是死神在点名,点到谁,请慷慨赴死!
“江,江宗主。这,这……”
这位被点名的中年男子,外形条件不错,留有短发,佩戴金丝眼镜。颇有斯文人士的气节。
他不敢向张晓君示威,只能求救般看着默不作声的江万朝。
只是,此刻却无人应答。
已经意识,唯有自保才是王道的眼镜男,神色惊变,然后以一种卑微,急促,慌慌张张的语气,开始组织语句,“我,我和这位张晓君姑娘……”
“再杀!”
从林凡那边,无端蹦出一个字。
简单,粗暴。
掷地有声。
偌大的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紧随其后是源源不断的凉气穿透心房,这位本想主动求得一线生机的眼镜男人,更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为,为什么?我承认当初有错,可……”
连解释。认罪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哧!
一抹寒光,猝然闪现。
不等鲜血绽放,魁梧的身子骨就这么笔挺的坍塌,全场一派死寂。
再抬头。
林凡依旧背对众人,手指毫无节奏的捏动着,无声无息。
江万朝怒发须张,瞳孔血红,“你,你是不是过分了?”
“我有点生气。”林凡道。
江万朝,“……”
言外之意。因为我有点生气,故此懒得听这些人废话,解释也好,忏悔也罢,听不听的进去,愿不愿意听,是他林凡的事!
江万朝瞬间气得牙关紧咬。
这叫什么话?
今天,这场追悼会本就是由寒山宗牵头,而主动现身的一众达官显贵,各界名流,均是看在他江万朝的面子上,抽空赴约。
如果,再任由林凡这么杀下去。
从今往后,他江万朝还怎么做人?
寒山宗又有什么脸面和资格,继续自称本土第一势力?
毕竟,连自己邀请来的贵客们的性命安危,都保护不了,这种事一旦传开,寒山宗只会沦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念至此。
他再次将目光看向那个武神殿强者的身上,咬着牙传音道,“这位大人,难道真的无法限制此獠了吗?”
“再任由他这么闹下去,于武神殿的计划不利啊!”
言外之意!
就是告诉这个武神殿强者,今日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武神殿。
只是那武神殿的强者,却依旧是微眯着双眼,不管不问,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那种冷漠的态度,让江万朝分分钟,有股暴起杀人的冲动!
“我有错,我有错。”
“我承认,当年关于江风的事,有违事实!”
正在这时。
一道人影,从扎堆的人群里窜出。并服服帖帖跪在张晓君跟前,猛力磕头。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江万朝似乎明白了。林凡为什么要那么干净,果决的连杀两人,这是佯诈,属诱敌之策,目的在于倒逼后面的人主动跳出来忏悔。
“你,你……”江万朝气疯了,他转头呵斥跪在张晓君跟前的几位昔日里,为寒山宗日常琐事各种献殷勤的马前卒。
“你们谁敢多嘴。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小心老夫事后算账。”江万朝点指众人,沉声警告。
最先跪出来的中年男子,本名乔东阳,与寒山宗关系密切,属于那种乐于谄媚,并总能投其所好的精明人儿。
当初在应对于,如何挽回江风名誉损失这件事方面,出谋划策不少。
事后更深得江万朝的欣赏,大手一挥,赏赐不少报酬。
“江万朝,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指望继续对我耀武扬威?”
乔东阳正好心里有怨气,既然你这老不死的,保不住自己的马前卒,那就别怪马前卒反咬一口。
“乔东阳!”江万朝怒目圆瞪,抬起的手指头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