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擅闯私宅不说,竟然还要抓人,最最关键的是,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子,是怎么进的宁府?
这地方是宁弈的修养重地,戒备之严,能在杭城市排进前五,别说是只鸟,严谨点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
“你究竟什么人?”宁弈质问,动静一大,周边护卫立马乌压压围来几十号之多,几乎将陈雪围的水泄不通。
“刚听二位聊到,某只于你们而言猫狗都不如的无名之辈,也配有狗胆去找寒山集团的麻烦?”
陈雪撇撇嘴,瞳孔深处泛起一抹寒意,“也不知道,他听着了二位这么形容他,会不会生气。”
嗯?
这句话有点意思!
“原来你是那条狗的人?”
宁羽与胡东南仔细琢磨,大致猜到这女人和找寒山集团麻烦的那位,是一路的,不等宁弈开腔,胡东南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真是路子好野的一条狗啊,不但找宁老提携的寒山集团麻烦,还敢跑宁老府邸抓人,活腻味了吧?”
陈雪眯起眸子,纠正道,“我家主子,姓林名林凡!”
言外之意,提醒胡东南用词注意点,别张嘴闭嘴这狗那狗。
“我管你姓什么,在咱您老眼里,视你后面那主子为狗都算看得起了,哼,林凡,名字倒是……林,林凡?!!”
一秒恍惚。
本该继续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的胡东南,当场愣住,然后是豆粒大的汗珠,从两侧太阳穴滚落。
“继续,千万别憋着自己!”
然而!
面对陈雪的调侃,逐渐脸色青白的胡东南,以一种非常僵硬的姿态,扭过头,失魂落魄的望向宁弈,莫不是那个林凡?!
宁弈也懵了。
难道找寒山集团麻烦的就是那个炎夏战神,林凡?
“林凡!”
当,宁弈默默念出这两个字,虽说神情还能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感受,形同无边巨浪翻滚而至。
身居高位,他考虑的事情便很多!
首先他在怀疑林凡找上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是想盘他宁弈,还是说是他背后的踏空山,亦或者是寒山宗!
毕竟,林凡在天耀城与寒山宗天一道长的生死决战胜出的事情,他也知道!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凝重起来!
相较于宁弈的城府,胡东南早已愣在了原定,倒吸凉气!
先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嘲讽对方无名之辈,姑且算作一条路子比较野的疯狗。
如下得知对方,就是那刚刚被推上北域王座的林凡。
这位嚣张跋扈,依仗有宁弈罩着自己的杭城本土权贵,直接吓得两腿打颤,神色更在一瞬间苍白如纸。
毕竟,陈雪要找的人,是他。
只不过自己正巧造访宁府,故而一路吸引来了陈雪,而这位年轻女子,是奉林凡的口谕抓人。
换言之,林凡要亲自见他胡东南。
这他妈……
胡东南就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搞不懂,近端时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致于被林凡盯上。
再者,这种直达天听,权势滔天的大贵人,不是在天耀城吗?
咋就出现在了杭城市?
“二位刚才聊天的内容,我家主子肯定很感兴趣。”陈雪露出一缕纯真又漠然的笑容,语气平淡道。
“这位姑娘,您别误会,我们并无针对林先生的意思,只是一失失言,还请您大人大量。”胡东南硬着头皮,补救道。
宁弈则依旧处于麻木当中。
因为,他此刻预料到了更大的潜在危机。
今早姜五前来求助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张口欲出,主动汇报对方身份,但他自恃权威目空一切惯了,觉得多此一举,于是并未放在心上。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自己转赠了柄折扇出去,言外之意是让对方乖乖做人,别惹他宁弈动怒。
现在……
身份大白。
宁弈就感觉额头的虚汗,就着冷风,刺激的头皮发炸,这,这……
他这种人,虽然有着踏空山的背景,但是想要拿踏空山去给林凡下马威,完全是痴人说梦!
先不说林凡给不给他踏空山面子,就是踏空山知道了自己得罪了现在如日中天的林凡,多半会将他绑起来,送给林凡泄愤!
一念至此。
宁弈心底凉了半截,多年处事不惊的老家伙,是真的慌了,从而致使脸上再也没有先前游刃有余,目空一切的姿态。
“老爷,老爷……”
您府管家捧着电话,急急忙忙冲进现场,瞧见这边剑拔弩张的架势,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强行镇定靠近宁弈,然后毕恭毕敬道,“您,您有电话。”
“谁的?”宁弈与陈雪正面对视,只敢抽空询问管家。
管家如实答复,“是姜五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但凡出口,宁弈就预料到事态已经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等硬着头皮拿起电话,另外一头其实更加惶恐不安的姜五,仅是匆匆忙忙交代道,‘他要见你!’
这次,宁弈并未追问,姜五口中的他,究竟指的谁。
“给我点时间准备准备,马上到现场。”宁弈答复。
‘您只有五分钟!’
宁弈,“……”
电话彼端,迅速切断,唯留下宁弈站在远处,心中一口郁气,久久不能舒展出去,意难平啊!
这么多年,但凡有他宁弈在的地方,哪次不是别人乖乖等着他?
哪怕迟到一时半会,照样没人敢站出来指责他拖拖拉拉,不因为什么,就因为他叫宁弈!
如今,他非但要放下姿态,主动去见一个素未逢面的陌生人。
并且务必在五分钟之内进场!
这么苛刻的要求,莫说宁弈始料未及,哪怕数百万居民的杭城市,也绝对不敢想象,竟然有人一句话下来,能按着宁弈的脑袋,教他乖乖当孙子!
“备车。”
宁弈连衣服都没时间换,扔下胡东南和陈雪,就径直迈出陈府,看似一贯精神抖擞的他,这一刻的背影,突然显得无比落寞。
“您也动身吧。”陈雪似笑非笑,提醒胡东南。
胡东南哭的心都有了,连宁弈都怕见这种人,又遑论他这号小打小闹的人物?
“姑娘,我这种臭鱼烂虾,哪有资格拜见林先生,您看是不是?”
啪!
一道巴掌,结结实实抽在胡东南的脸蛋上,依旧保持恬美笑容的陈雪,将纤细玉指放在嘴边,徐徐吹气,“皮倒挺厚?”
“姑娘若是抽的舒服,可以再来,嘿嘿。”胡东南捂着脸,强颜欢笑,即便疼的牙齿都快断裂,可表情还尽量维系着人畜无害的模样。
陈雪越看越恶心,“如果不是我家主子,亲自点名要见你,凭你刚才的那番话,全家都会跟着陪葬。”
闻言,胡东南眸光暗淡,意识到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五分钟之后。
宁弈与胡东南,先后抵达寒山集团。
集团上下一片死寂,尤其会议厅附近,恭候着近百位公司高管,人人脸色铁青,揣揣不安。
宁弈匆匆撇了两眼。
临近门口,方才仔细打量自己的仪容体态,然后正正嗓子,“踏空山二长老宁弈,见过林先生!”
气势还不错,至少没像姜五那般,吓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半天交代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