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是人妇,而西施也是人妻,两人体态到是十分相似,只是气质略有不同,但长相之中也有相似之处,所以赢盘才会如此感叹,若说将来能娶得青苹为妻,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所以话中就以吴王为楷模了。
王禅看着吴王一脸兴奋得意之情,再看门边的两位男子,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待两人饮完之后,也是微微一笑看着吴王与西王妃道:“吴王尊上,西王妃,我看这两位也累了,本院也为他们备了酒席,不如让他们下去用饭,就不必站在这里侍候了。”
王禅说完,西王妃也是看了看门边的两人,脸上透过一丝怜悯,却又很快恢复了本色,带着笑意看着王禅。
“鬼谷先生如此好意,本王也是心领了,既然先生已认出两人身份,不若还请先生为两人再添一桌如何?”
吴王此时反而如此一说,让王禅为两个下人添桌,到让王禅有些难堪,可王禅习惯了难堪,反而舒服。
原本他不想让两人如此尴尬,想让两人退下,可吴王的意思却十分明显,就是要让两人在众人面前出丑,以达到炫耀的目的。
王禅也是苦笑着看了看青裳公主道:“公主,还要劳烦你为这两位朋友现备一桌,就备在叶公旁边吧。”
青裳虽然不解,可还是起身,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很快就重新布了一桌,却正好布在叶公与王禅主桌的中间空处,显得有些不仑不类,大家也都觉得奇怪。
“两位朋友,我们也多年未见,还请上座,与诸位一起饮上几杯如何?”
“鬼谷先生高义,在下谢过,只是如此尊贵之所,非是我与这位兄弟下人之身敢坐的,还望先生见谅。”
中年男子还是婉言谢绝了王禅的邀请,虽然此时桌子已摆好,而且酒菜也上的,可他还是不愿意坐下。
“吴王兄,在落霞别院是本公子所在之地,难道本公子相请两位来此一座,还需吴王兄同意吗?”
刚才王禅是顾及两人面子,所以不想两人难堪,可听两人的话,现在王禅到是反过来责问吴王,语气时带着一贯的霸气,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那一种威严。
此时大家一听,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而墨翟则也是面有忧色,知道王禅对吴王心中有怨,所以才会如此责问,一点也不给吴王面子。
西施一看,到是一笑,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吴王却道:“既然刚才王上已经同意,为两位争得一席之地,两位就依先生之言,可不要让辜负了王上与先生的好意。”
吴王一听,脸色马上又恢复笑脸,对西施也是十分感激,为他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而墨翟也是主动起身,走到两人身边道:“勾践兄、范蠡兄,既然有缘相遇,吴王也如此大度,师弟也盛情相邀,就由墨某请两位就坐,相信不会有人反对吧!”
墨翟说完,也是做了一个请字,此时大家一听,也都知道,这两人竟然是越王勾践与越国中将军范蠡。
只是因为几年前吴越大战,越国战败,而越王为保越国无恙,与范蠡同时成为了吴王的俘虏。
而这些年来,吴王则把勾践与范蠡当成他的马夫,一是给吴王守虎丘王陵,二就是为吴王养马赶车。
此次来齐,吴王也是特意把两人带在身边,刚才之所以不想让两人走,其实也是想前其它人面炫耀其威势。
可王禅看通这一切,又不想让两人失了面子,毕竟也算是相识的朋友,若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顾全了两人的面子,不会在众人面前失了尊严,那么此事也不会如此尴尬,所以刚才对吴王的责问,其实也含着对吴王有意羞辱两人的不满在其中。
勾践与范蠡此时也不得不抬起头来,一脸沧桑,对着众人一揖,这才随墨翟坐了下来。
叶公此时看了看勾践与范蠡也明白了刚才王禅与吴王之间的分歧,此时见勾践坐了下来,也举杯子道:“越王尊上,范蠡将军,老夫沈诸梁,一直听得两位大名,今日得见,也是有幸,沈某敬两位一杯,不知可否赏脸。”
“叶公大名,闻名列国,勾践与范蠡都钦佩不已。
勾践此时与范蠡将军已非当年,现在是吴王尊上的马夫,败军之人,不敢有劳叶公厚爱。
只是既然得吴王应允,又得鬼谷先生与墨先生相邀,若勾践与范蠡不饮到是会让人笑话,勾践谢叶公。
请!”
勾践与范蠡虽然坐在席上,却也略显得拘束,而且看着叶公也有些卑微。
叶公双手执杯,也与两人一碰,饮下一杯。
“勾践兄,刚才得鬼谷先生支持,本王欲与北方列国举行盟会,共商盛举,推举一个列国盟主,以协调列国之间的争伐,这样于大周天下也是利于百姓,利于天下平稳,不知勾践兄对本王想法,有何指教。”
吴王此时已不再埋怨王禅刚才对他的指责,十分着急的也想听一听勾践的想法,其实明里暗里,也有一种自得自满的意思。
勾践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马上恢复原样。
“吴王询勾践,勾践不敢不言,只是现在勾践仍戴罪之身,与范蠡将军少有过问列国之事,说不上什么指教,连想法都不敢有。
只是王上所想是为天下百姓,是为大周社稷而谋,勾践与范蠡不敢有异,定会全力支持。”
勾践此时像是一个被磨灭了雄心的普通奴仆一样,说话的时候不仅连正眼都不敢看吴王,就算是其它客人,他也不敢正视,随时随地都显得小心翼翼,与当年那个一心想吞灭吴国,大举北上称霸中原的越王勾践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身子依然低垂,像一个老态笼钟的老人,没有半分一代枭雄之姿。
而范蠡自来后,现在又坐下,也是不出一言,脸上并无半分变化,似乎早已习惯了一切羞辱与负重,无喜亦无悲,完全不像当年那种斤斤计较谋略深远的大将军了。
“勾践兄说得不错,为天下而谋自然得天助,越吴两国当年战乱不止,也是祸及两国百姓,本王十分痛心。
现在勾践兄虽然在我吴国,却到也安闲,可若不论及我两国之怨,勾践兄依然是越国之主,而范蠡将军当年本也是列国贤才,也依然还是越国中将军,对越国依然有着控制之权,今日难得与诸位相遇,勾践兄不若也表个态,也让本王放心。”
吴王的心思还是十分明确,虽然说一时炫耀是源他本身的自负与傲气,可此时对勾践的问话,又充分体现了他的谋略。
越国虽然战败,可这些年来却并未受什么影响,勾践与范蠡不在越国,反而更利于越国民生发展,而凭着相国文种与景成公主两人,再加上一众战败受辱齐心一致的众臣辅助,越国百姓到也过得顺畅,唯一受限之处就是越国兵甲只维持在治理城邦之内,并没有对任何列国构成威胁,特别是对于吴国。
“王上,越国在勾践治下,穷兵荼武,当年也是不知列国之势,自以为是,让越国百姓受凭平受难,勾践内心不安。
现在虽然勾践成为王上俘虏下属,可越国百姓却反而受益无穷,由此可见越国与吴国也是唇齿相依,当年勾践就是不懂此理,才妄自开战,今日想来内心也是愧咎无比,对不起吴越百姓。
王上此次欲图北上,我越国自然是举国支持,毕竟若没有吴国,越国又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