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不必自谦,夫子若能悟道,必然名传于后世,至于为何圣人不收夫子,在下想来,是因夫子之心智尚未大开,所以传之无益,反会有束于夫子,它日夫子能领悟易理玄门,再见圣人之时或许不需三日,圣人自当会传教于夫子,还请夫子静待时机。”
“得小先生今夜教诲,老夫也是受益无穷,自当慢慢领悟今夜所闻。
只是此次小先生来访,当是有事与老夫相商,老夫受晋王所托出使晋国,也是本着一统中原,结束列国纷争。
老夫也知小先生不会以一国为谋,而是以天下为谋,那么不知小先生为何会反对老夫此次出使秦国吗?
晋国封地中原,是继续我中华文化的基石,难道先生觉得晋国没有机会吗?”
王禅一听,轻松了许多,刚才与夫子谈论道之悟解还是十分小心翼翼,此时知道天色将明,也该到了说明来意的时候了。
“夫子觉得晋国有一统之能,是因为晋国地处中原,而世代承我中华文化之影响,却不知现如今之中华,已非当年三黄五帝以及前商朝可比。
南有楚国,西有秦国,北有燕,东有齐鲁,晋国虽然地处中原,可自百年前文公大封晋国八大家族之后,晋国之国政以被八大权贵世家把持。
晋王将来有如现如今之周天子,分而不治,久之必乱,难道夫子想让晋国一统而再走如今列国纷争之态吗?
其二,晋国这些年妄自尊大,不尊天子,无胸无怀,何来德行以治天下,晋王此次托夫子来秦,本也不抱希望,所以不敢明示于人,更不敢委夫子实职重任,此是忌贤之举。
其三、世族掌权,固步自封,难与接受新的革兴,晋国之势尚不及吴与越。
虽然夫子会说吴与越国礼崩乐坏,可百姓却能安居乐业,夫子看似为天下而谋,其实只是为世族而谋。
再者,秦与晋结盟,于楚并无利害关系,楚国雄居大周半壁江山,凭大江之险,任晋国无法吞灭。
只会得一时之势,却不可长久,而世族权贵若是国之有难尚可相助相持,若晋国强大封地扩展,想这八大世族必然会矛盾重重,反而便晋国深陷内祸之中,让更多百姓受难。
若秦楚相交,让晋国无功而返,至让可以保得秦楚晋万千百姓无恙,亦可保郑、卫、宋三国一时不灭。
夫子原藉本是宋国之人,想来不愿看宋国因此而亡吧。
最后,小子既然已面见了秦王,夫子觉是还有什么机会能让秦王改变主意吗?
刚才我与季夫子说过,小子本不想来此,因齐国也不愿见晋秦结盟,离魂尊主今夜亦来了秦国。
我不见夫子,他自然会来找夫子,那么夫子与季老夫子就会有难了。
所以小子连夜奔袭,就是要赶在离魂尊主之前见到夫子,这样他就不会为难你们了。”
“原来如此,老夫在此谢过小先生高义。
只是既然来了,若不履行晋王之托,老夫必然成为不信之人,此事又当如何来解。”
孔夫子虽然学富五车,可对于权谋之计,还是不如王禅,可他却不耻下问,十分难得。
“夫子天明之后当正常入秦,至于秦王是否会因病难与面见夫子,这一切就是夫子之缘了,并不算是夫子失信于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夫子不必在意。”
“如此正好,不知小先生去往何处?”
孔夫子也是明白之人,以王禅之能,他此次秘密出使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若是秦王不见,那也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小子当还有重要之事,千里之外尚需安排妥当,夫子请自便,小子还要趁这半个时辰的夜色回去,就不叨扰夫子休息了。”
王禅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孔夫子深深一揖,而夫子也起身一揖相送。
此时月明星稀,夜色正浓,可用不多时,就天亮了。
王禅走出帐蓬,那只白虎竟然已经慢慢悠悠的走来。
夫子一看,还真是一惊,只是王禅一笑道:“夫子莫惊,此虎通灵之兽,并不伤无辜之人。”
王禅说完,一跃而起,坐上白虎,而白虎也是趁着夜色跃起,这一跃像是直接跃入天际一样。
孔夫子看着,有些目瞪口呆,鬼谷王禅不仅聪慧剔透,能悟道而行,而且有如此神兽相助,当是得上天神庇佑。
孔夫子虽然知道此次出使秦国会无功而返,此时与王禅聊了一夜,也心有所悟,并不觉得有失,反而更加坦然,正是知天命而无所强求。
王禅一大早就抬着一个木盆,从屋外的小溪边打了一盆水,自己就着清凉的水就洗了起来。
此时的水还有些冰凉,可已经可以感觉到春天的温暖了。
王禅洗漱完毕,抬头一看,却是惊了一跳。
青裳公主与青苹公主竟然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我脸还没有洗干净吗?”
两位公主一听,都不动声色,依然看着王禅。
王禅一看,又重新打水,再洗了一遍。
这才放心的再次看着两位公主。
“说,昨夜你去那里了,为何如此偷偷摸摸的,直到天明之前才回来,现在你竟然还装得像模像样子,想骗谁呀!”
青裳语气严厉,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
王禅一听,这才正视着两位公主,见她们此时未施粉黛,面色疲惫,衣裳也有些不整,而且头发还有些零乱,像是一夜未宿一样,此时才合衣起床。
王禅这么一看,心里也明白了,到有些愧意。
他知道昨夜出行,虽然自己小心翼翼,可还是让两位公主察觉了,因为他们一直关心自己,因此一直在等着自己,所以一夜都未合眼,才会显得如此随意。
此时他们听到王禅竟然已经在洗脸了,两人这才都出来探视王禅。
“你们都知道了,原来如此,让两位公主担心了,是小子不该,在此致歉。
小子只是觉得此地无聊,这才出去会会朋友,也没有什么重要之事。”
“胡说,你看你一身风尘仆仆的,必定是出了远门,你也不要跟我们致歉,你是我们的师傅,本来我们不该问你,可你至少也该先说一声再走,到让我与姐姐空担忧了一宿。”
王禅一听,再看两人身后的阿二,他也端了一个盆准备洗漱。
“阿二,还不会两位公主打水,让公主位洗漱,用过早饭,我们就渡江而过,去吴国了。”
阿二本来不敢说话,此时听王禅如此一说,到只是陪笑着道:“小的这就为两位公主取水。”
“裳妹,师傅劳累,看样子也是为楚国奔劳,我们就别难为师傅了。”
青苹说完再回首看着阿二,脸上微微一笑。
“阿二哥,不用劳烦了,我与妹妹是鬼谷先生的徒弟,可别见外了,既然师傅及你们都自己动手,我们也一起就在此地自己打水洗漱。”
青苹说完看了看青裳,拉着青裳的手就朝卧房走去。
青裳回首一看王禅,淡淡一笑,到让王禅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这里是一个小镇,此地已是楚国大江之沿,可以摆渡大江,所以王禅这一行人一直跟随在使臣团其它成员之后。
使臣团的其它成员都已提前三天去了吴国,而王禅与两位公主还有阿二这个唯一的下属则跟在后面,这样路上一应食宿都已有人提前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