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此一来,自小他的心思就不在治国之道上,并不想为吴国兴盛而奉献,算是不务正业,也才反而显得他有贤才,与众不同,到也让他的父王喜欢。
若说吴国贤才,就算是当年的蹶由也比他强,更不要论及他每一个哥哥。
大哥传位于二哥,二哥传位于三哥,这样依礼相传,而且每一个人都会想到他,让他继位,也是对其父遗志的尊重,从这一点来看,吴国前三代吴王在列国之中才算是十分贤能之人。
而蹶由公子当年因楚国攻吴,为保楚国无恙,而入楚劳军,因其贤才,引得楚国忌惮,算是拘禁了他半生,而这半生也是为吴国而牺牲。
相比之下,他对吴国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贡献,而他却戴着贤德的高帽子,一生游历列国,说得好听一些是为吴国与列国交好奔劳,说得难听一些,则是借着贤能之名,享受着世人对之的尊宠。
一个人受此尊宠,就会自得,一旦自得,就会不思进取,而思想与见识也会拘限于一个狭窄的空间。
此时遇上不拘一格,毫不讲规矩法度的王禅,到显得处处束手束脚。
此时听王禅讥讽之词也是胸中一热,一口老血喷出。
“你别得意,老夫纵是死,也不会受教于你这个黄毛小子。”
季子说完,整个黑暗之空慢慢的也在变化,变得与现实一般模样。
王禅一看,这到是像刚才所站的位置,只是刚才的地剑幻境也慢慢变成黑夜,前面一处空场地,正是来时的帐蓬所在之地,看样子此时已离开符局,来到现实的世界。
中间的帐蓬依然还是点着灯,整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像刚才季子布局前一样,只是少了一些江湖人士扮成的护卫。
王禅此时依旧站在最开始的地方,而季子呢,则也站在原来的位置之下,身后照着帐蓬里的孤灯。
而天空之中月光星光依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王禅知道,他还是在符局之中,这一切只是季子所布的人剑幻境符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迷惑于王禅,欺骗王禅。
这让王禅更是心里悲哀,眼前所谓的贤人,正道之人,却也会出如此下作之举,为达目的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反而不如一些普通的江湖侠客,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大是大非,可却光明正大,反而不会像眼前的列国贤才季子这般。
“季老夫子,我是不是可以去见一见此次出使的孔夫子了。”
“可以,不过老夫得先进去通报一声,免得让你的鬼宿之相吓着孔夫子他老人家。”
“请!”
季子一听,收起剑就朝亮站灯的帐蓬走去。
而王禅却依然抱剑而立,叹了一口气,心里十分失望。
季子如此做作,其实也只是想让王禅认为此时已在现实之中,这样让王禅难与防范。
可却不知王禅早已知道,也识破了季子的如此嘴脸。
“进来吧,孔老夫子也愿意见你。”
季子的声音从帐蓬里传出,可王禅十分清楚的感觉到那帐蓬里只有季子一个人的气息。
可王禅还是冷笑一声,提剑向帐蓬之内走过去。
“有劳季夫子。”
王禅自己掀开帐蓬的门帘子,就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并无异样,却是满帐蓬的灯光,王禅一看,一个人端坐在里面,看样子像一个老者,须发皆白,正在灯光之后看着竹简。
“你就是鬼谷王禅?”
王禅一听,脸上微微一笑,双手抱剑站在帐蓬门口道:“不错,我就是鬼谷王禅,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坐着的夫子一听,抬头斜眼看了看王禅,眼中露出疑惑。
“我为何会认识于你,难道你觉得你已是列国中闻名的少年人,老朽就会认识于你吗?”
“不错,不过我却认识于你。”
王禅向前两步,看着帐蓬里的油灯,十分不屑于顾。
“哦,老朽本是鲁国之人,这些年广收三千门徒,说起来到也遍及大周天下,略有微名。
只是未曾想过,连你这样的一个少年娃都知道老夫之名,实在有些意外。”
夫子像是真的意外一样,脸上带着荣光。
“有何意外,该意外的是我,未曾想夫子也是如此沽名之人,实在有失师道,在下十分失望。”
王禅的话并不点明,却又模棱两可。
“说吧,如此深夜你来找我,不知有何要事,不会是想让我离开秦国吧。”
“正是,你实不该参和列国纷争,毕竟你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又何来操控列国争伐,难道你想凭你的一强张嘴吗?
而且听闻夫子之贤是为万民福祉,却不想也会成为晋国爪牙,实在是可悲。”
夫子一听,脸上一动,却十分淡然的回道:“你能为楚国谋事,我为何不能为晋国谋事,都是各为其主,那么又何来爪牙之说,你可以为楚国与秦国交好,老夫自然也可以为晋国与秦国交好,以有何错的。
少年人你过于自负了,在老夫面前,不可如此狂妄。
刚才我一直在听你与季夫子对话,本来一开始还觉得你年少聪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现在发现,你过于自负,将来也是难成大器。
楚国虽强,却偏居南方,纵是当年庄王也无一统之能,何况于现今,更无一统的实力。
你若想在列国之中成就一番事业,我劝你改投我门下,加入兴晋会,扶助晋国一统中原,结束这百年来列国纷争之态,也算是造福万千百姓,名传千古。”
“晋国若能一统中原,那早在百年前就一统了,何来现在,这一点都看不懂,实在愚蠢。
楚国未必能一统,可楚国是封地最大的列国,若楚国无恙,至少大周三分之一的百姓不会受难。
在下不会像你们这样,口惹悬河,在下能做多少,就会做多少,更不会沽名钓益。
至于当年庄公,非是不能一统中原,而是其自觉德行不够。
而夫子却处处想占得高枝,以为自己比之庄王、恒公高人一等,殊不知自己才是一个奸险的小人。
在下不想跟你乱嚼,本来在下也不想来,可为了保你们两人的性命,在下却还是来了,可未曾想季老夫子你,竟然是如此嘴脸,怪不得你教的徒弟也是自私自利之人。
现在竟然还敢冒充孔老夫子,欲图欺骗我,实在可笑至极。
在下都有些后悔,若是在下不来劝阻你们,或许齐国离魂尊主就会来此,而他从来也不喜欢跟一个迂腐之人说话。
你若再不走,就不要怪在下翻脸无情了。”
王禅也是毫不给人情色,直接揭露季子假扮孔夫子的阴谋,话才说完,瞬间抽出泰阿剑,对着整个帐蓬一挥,剑气贯月,继而长剑直指站夫子。
而此帐蓬也随着王禅的这一挥剑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王禅的剑却真真切切的指着季子的咽喉,不足半尺。
季子一看,脸色铁青,此整个符局已被王禅破了,那些护卫都纷纷把王禅及季子围了起来,刚才他们一直都在这帐蓬四周,并没有走开,他们也知道是季子布了符局,引王禅入局,想在符局之内杀了王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