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国亦然,若太子能在秦西与巴蜀相交之地拓荒建城与巴蜀融和,或许百年之后,秦国自能强大,那时能否得巴蜀之地,就要看机缘了。”
赢盘一听,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既可阵兵秦楚边境,又可利用这十万大军开荒拓地,建立新城,这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王禅所说也是事实,若百姓不能互通,商旅不往来,纵强兵得了巴蜀,也毫无益处,并不能让两国真的交好,反而为交恶,成为秦国之危。
若百姓相通,那得巴蜀才真正能有助于秦之称霸。
“在下得先生一言,胜读十年古书,请受在下一拜。”
赢盘也是起身对着王禅一拜,十分恭敬。
(赢盘就是后来的秦悼公,历史之上最大的功劳就是重新构筑了秦都雍城。
虽然没有多大功绩,可经惠公与他两代人一共二十四年的统治,让秦国也慢慢强大起来,主因就是韬光养讳,安养生息。
至其下任秦王秦厉共工时,晋楚蜀义渠四国皆向其进贡,由此可知秦国之强,也算达到一个高度。
秦之揭起也非一日之功,这两位秦王的养民措施还是比较重要的一点基础。
所以前两章要纠错一下,秦都写成咸阳了,还望见谅。)
王禅一看,也是起身相扶,可他身边的青裳却十分疑惑的看着王禅有些不解。
“青裳公主,秦与楚的关系公主清楚,秦若强大,于楚并无不利,至于将来天下之势,在下也难与预测,但若天下能一统,于百姓而言比之列国并存更优。
列国并存于天下百姓难避战火,实不是天下百姓之福。
楚国之地三倍于秦,若大江沿岸能与大河两侧一样繁荣,那楚国也不会惧任何一列国之强。
公主不必有疑,我助秦强,亦是为楚而谋,为天下百姓而谋。”
青裳一听,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有什么不相信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一切依你就行,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鬼精灵一样。”
青裳脸上一红,说完还是低头弄发,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帐外有脚步声传来。
“大帅,宴席已备好,是否现在上席。”
“那还不快快端进来,可不要让鬼谷先生与两位公主久等了。”
赢盘此时也是解了疑惑,心情大好。
而号令一出,一众护卫鱼贯而入,把菜肴都一起给端了进来。
虽然是在军中,又是太子宴请王禅与两位公主,却十分简单,每人桌前就只有五菜一汤,相对而言十分简朴。
由此可见,后期秦国之强,也是有一定传承的。
菜肴已上,整个大帐之内依然只有四人,赢盘连军中招待都不留一个,斟酒倒茶全在他一个主人身上,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同时也显得对王禅与两位公主的尊重。
这与其它富贵大家的牌场正好相反,一是秦国太子亲自相陪,二是并不需要无关人等打扰,从这一点看,赢盘十分了解王禅的为人,还有两个公主的习惯。
毕竟从王禅的穿衣与传闻,还有两个公主一直以来的表现,赢盘也知道两位公主并没有普通诸侯王族公主那般娇气。
虽然也有反驳王禅,可两人对于王禅都十分尊敬,所以这样简单的宴席反而十分合客人的喜好。
“鬼谷先生,两位公主,今日在下于大帐之中作东代表秦国欢迎三位,这一杯一是敬三位,二是谢三位。
今日鬼谷先生来此,让在下受益非浅,已不能用世间名利富贵来表此心意,只能以此精茶淡饭拙酒来敬三位,还请三位莫要嫌弃。”
“有劳有劳,能得秦国太子殿下厚待,是我等荣幸,就饮此一杯,不敢客气。”
王禅十分幸劳,这几日与两人顺江而上,欣赏天地之境,从未饮酒,就连前几日在天柱峰顶与尹喜相谈甚欢,可尹喜那偏舍却并没有酒,所以王禅却一直耗着,直到现在秦国大事已毕才有机会饮酒解怀。
虽然未见至秦王赢宁,可王禅知道,秦国的内部相对于楚国要简单得多,原本自哀公之后,一共三个子嗣,两个儿子一个公主,而孟赢就是那其中的秦国公主。
现在所面对的赢盘,正是现秦王长子,而秦王赢宁本是哀公长孙,也就是秦国先王之长子,他的父亲一直被封为秦国太子。
只是可惜哀公长寿,未及登位为王,就已早逝,所以秦国之位就直接传于哀公之长孙,也就是赢盘的父亲赢宁。
此时赢盘的唯一一个直系兄弟赢方已在楚国被刺,而赢盘是长子,又是秦国太子,并且已官至秦国左庶长,位高权重,掌秦国军政大权,如此稳固,已无人可以憾动其位。
将来赢盘必然成为秦国之王,若与赢盘解决了秦楚之交,也就相当于解决了王禅在秦国所有的谋略。
此时的王禅也算是十分放松,所以一举起酒杯,很快就见了底。
“先生好酒量,在下再与先生斟满。”
“太子殿下贵为秦国太子,左庶长大人,能与我等共席而坐,是对我与两位公主的信任,于此而言,在下也不敢劳烦太子殿下亲劳,不如再叫几壶酒,各斟各饮如何?”
王禅其实还是比较注重礼节之人,他虽然列国闻名,在吴国一直受吴王尊重,而在楚国更是被楚王封为上卿之士,享大周上卿之礼,可他既然作为楚国使臣,也不能太过自负。
再者,若与这位将来的秦国之王太过近乎,也会被人诟以话柄,而在两个公主面前,王禅还是显得低调许多。
并且,王禅在秦国所有的谋算,都寄于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身上,刚才一说,虽然显得无礼,却又十分豪爽大方,正合了赢盘不用下人侍女的用意。
赢盘一听,脸上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外面军卫已经为几人桌上各放了两壶好酒。
这是北方,酒不比江南,也不比楚都之酒,正是北方正宗高梁酒,十分暴烈,入口如火,穿肠而入,有如火龙入体。
好在王禅本就习惯饮此酒,而青裳与青苹内力修为也是十分高深,对于外之烈热,也能习惯。
只是若真的饮在口中还是略带不适。
“左相大人,你想喝就喝,反正喝醉了还有我与青苹姐姐,可不要连我们也一起自在一起,我与姐姐可是姑娘家,比不得你们男儿如此豪爽。”
“妹妹,左相大人之尊,能得太子厚待,也是我姐妹之荣,你向来豪爽,为何此时竟然又会如此生分起来,左相大人可不是随便可以批评的。”
王禅一听,也知道其中之意,刚才是妹妹批评姐姐,现在是姐姐批评妹妹,虽然说得平和,可王禅也能听出其中之味。
(红楼梦里有此写法,就是在描写薜宝钗与林黛玉的时候,一个姐姐劝妹妹,后来妹妹劝姐姐。)
此次出使,两个公主陪同,王禅本该万分开心,可一想到将会面对的男女之情,王禅总是最头疼的。、
“公主厚爱,何来批评,本是一家,何来生分,两位公主若是不喜北方老酒,少饮则是,不必勉强。”
王禅有些尴尬的说完,面色微红,也只得低头自斟自饮。
赢盘一看,也能看出一二,此时站起身来,绕到青裳与青苹身边,十分尊敬的为两位公主斟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