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殿身身先士卒,用了箭矢之阵,若是战场之上,此时你与我就会面对面对攻。
不知太子殿下在面对在下这把楚王亲赐的王者之剑前,有多少胜算?
若一军主帅阵亡,这十万大军只能充其数也,不堪一击。”
王禅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中的泰阿宝剑。
赢盘一听,心里也是一骇,他知道王禅不仅武技修为高深莫测,而且兵法韬略也是十分精通,就只听刚才秦军的步伐,就知道所采用的两种阵法,而且也知道阵法的优劣。
而他所用箭矢阵法也确实如王禅所说,若是遇到袭击的强大对手,他身后的十万大军也救不了他。
王禅一直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若刚才真的是楚国袭击,那么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而他一死,这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必然乱成一团,而乱正好是偷袭的最好局势。
“你说得不错,可事实并没有发生,而且若真的如此,这也是我秦军斥候兵之失。
无法探查楚国大军的位置,才会让本帅失了判断,若再不斩此人,将来一定会遗祸于我秦国大军。”
王禅一听,却再次挥了挥手,让那个监斩的暂缓。
“不急,此时十万秦国大军已成雁击之势,中军藏在两翼之中,后军如尾翼。
不知太子殿下可知这雁击阵法最弱之处在于何处?
它就如大雁一样,在于尾翼之部。
大雁飞翔靠两翼之力,阵法亦是如此,可以从两侧包夹对手,而且也可以保护中军不被对手冲击,看似此阵能攻能守。
可若是对手绕过两翼而攻击其后军,就会让整个大雁失了方向,进无序,而退无路。
夹在中军的主帅,既不能指挥如此宠大的秦军,反而会被自己两翼的大军所践踏。
就像一只失了尾翼的大雁,无法控制方向,最后的结果只会跌落地上摔死。
若是我此时再在两翼置火箭袭击,那时十万大军,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太子殿下,你真的以为我身后就没有楚国六万铁骑。
若是此时这些铁骑袭击秦军后翼,太子殿下觉得此战将会如何?”
“你说得确实不错,你还是把我赵盘低估了,若说要袭击我十万大军,至少也得几千铁骑,虽然你与我在此也有半刻,可凭这半刻时间就想调动如此多的兵力,而不让对方知道,那么只能说明对方是傻子。
战场之上只要随意听一听这地上的震动就可以判断对方的人数,行军路线方向,这一点列国之中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也并非你们楚军才会。
刚才我一直在细心听,却并没有发现密林之中有什么行军的脚步之声。
鬼谷先生一直不想让我斩杀一个副将,难道说在战场之上,你还要在乎一个副将的死活。
而且依我大秦军律,他误报军情当斩,并无可恕之辞,就算在你楚国军中也是如此。
为何鬼谷先生会有如此多的说辞,有些妇人之仁。”
赢盘一席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反驳变阵被袭之论,也并非无理。
在与敌对垒之时,都有地听之说,就是探察敌方兵力调动。
虽然他一直在此等待,错过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一个时辰,若是骑兵亦可行十五里左右,而步兵则也可行进七八里,这一段距离正好可以是楚国大军从后方调动偷袭的时间。
毕竟若楚国大军藏身十里之外,秦军也很难发现的。
(赢盘是秦国王族,普通之时也会自称赵氏。)
“并非如此,两国大战,兵卒不如蝼蚁,生与死只在一刹那之间,包括双方主帅。
若是一计失误,会导致主帅对战场形式难与把握。
我自然知道太子殿下能通过地听来探查我方调动,所以在下刚才所言也只是假设。
可若在下再行假行,若在下在秦军变阵之时,自行调动之时进行行军布阵,太子殿下可能分得清十里之外的楚兵调动。
若我在密林之中本也藏在数千兵甲,只需用布匹裹住马足,在我与太子殿下闲谈之时,再绕道而行。
太子殿下是否还有把握探知楚军动向,又是否敢肯定,现在我楚国大军不能袭击现在雁击之阵的秦国军队呢?”
赢盘一听,心里更回惊骸。
王禅的话并非无理,而是事实,若说地听也好,探察也罢,若你身处一个闹市之中,无论如何也听不到闹市以外的声音的。
刚才自己怕被楚军突袭中军,也觉得箭矢之阵过于冒险,所以临时变阵,而秦军十万大军一旦变阵,就会脚步声响,地动山摇,若想再知道楚军调动,那是难上加难。
而鬼谷王禅的假设,却是把秦军的动向算得一分不差,若真正对敌,那么依鬼谷王禅所言,现在的秦军一定会被袭击尾翼之处而至雁击之阵陷入内乱,一时之间无法应敌。
若楚军再从两侧布置长弓箭兵,那整个秦军就会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被全歼的可能,而他作为主帅却更是进退维艰,只能坐以待毙的命了。
而看着王禅如此悠闲的大度,此时的赢盘心里也弄不清楚,王禅是在假设还是真的有此布置。
“所说以,太子殿下该感谢这位误传军信的副将,而不是处置。
太子殿下身为主帅,一切行军布阵皆由你亲自下令,任何人也不敢随意调动大军。
可太子建殿下却要处置一个副将,这显然是处罚不当。”
王禅说完,赢盘也不理那个被押解在地上的副将了,而是看了看身边的另一个将军,并不言语。
此人刚才也一直听着王禅之语,心里比赢盘还要震惊,他知道王禅所说都是可能出现的对阵情势,而结果也与王禅所说无二。
此时见主帅眼中的疑虑,也知道该马上变阵,若王禅所说是事实,那么只要楚军一袭击,秦军就会成为王禅口中所说的那一种局势。
他很快骑马奔了出去,亲执帅旗,开始再次变阵。
雁击之阵两翼的秦兵很快转向收缩,与后军合并,从雁击之阵,变成一个单纯的方形盾阵,这样可以对付后面以及两侧的袭击,而不会导致被楚军袭击之后自乱阵脚。
“太子殿下,如若刚才没有传令之兵误传此信,现在太子建殿下尚在大殿之中犹疑不结,不知是主动进攻,还是撤回秦国十万大军,还是在等我这个友善使臣的到来?
可若秦国大军没有准备,而我楚军直接以箭矢之阵偷袭殿下的中军大帐,再加以火攻,那时殿下觉得秦国十万大军又将如何?
所以我把几种情势分析清楚,只是想告诉殿下,殿下该感谢此人,而不是斩了此人。
至于刚才在下所言种种假设,其实它本就是假设,也可成为事实,殿下毋须慌乱。
在下作为楚国使臣,以身负与秦交好之心,促两国世代友善之责,又怎么会如此无礼呢。
虽然此次从官道而来的使臣团也为秦国备了重礼,可在下觉得若空手而来,有失礼仪。
刚才在下所假设的种种,并没有发生,这能不能算是在下献与殿下的见面之礼了。
如此大礼,想来殿下一定不会拒绝。
而且来者是客,收了客人如此大礼,殿下不会不请我进大帐喝茶一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