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下官劝您,要惜福!不要让皇后娘娘为难,毕竟您能重获自由,还是靠娘娘求情!”
上官婉儿这话,就是点韦太妃,如果不是因为要立太子,皇后在礼法、家务上有所交待,也不会上奏,请皇帝宽宥韦氏。
人啊,就该知足者常乐,再搞出什么事来,大罗神仙下凡,也就不了这位命运多舛,且没什么脑子的天子之母。
“上官,你别拿本宫当傻子,饮宴用饮三天三夜吗?陛下与秦睿是拼酒啊,还是拼命啊!”
“立马给本宫闪开,否则出了任何不测,你觉得皇后能担待的起吗?还是说你这个老奴才,自己来担待!”
韦氏撒泼、耍无赖,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早年间她当皇后的时候就是如此,上官婉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韦太妃这么不听劝,那就别怪咱不厚到了。于是,上官婉儿对身后的宫人,吩咐了一句。
“太妃,下官官卑职小,自然是拦不住您的?请您稍等片刻,会有人出来,给您一个交待的!”
见上官婉儿如此的嚣张,韦氏不由的冷笑,回敬了一句:“本宫倒要看看,谁能担待的起,谁又敢担待?”
“本宫来担待,怎么了,有谁不服气吗?”,身着盛装的长公主-李淑,在皇后的搀扶下,面若寒霜的从殿中走了出来。
“呦,这不是韦太妃吗?什么从冷宫中放出来的?”
“出来了,就好生在后宫享福,跑到这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
人的名,树的影,李淑在闺房中的威名可要比秦睿大多了。从她被皇后搀扶着走出来,机警的嫔妃们,就知道她到底是谁。
能被皇后搀扶的,除了凶名赫赫,杀人不眨眼的长公主外,根本不做他想。
要知道,人家可是与平阳公主齐名的,武将出身的公主,那可是什么人都敢杀的。不想当出头鸟的嫔妃们,相觑一眼后,齐齐地后退一步。
她们这一下,可把韦氏坑惨了,怕的不仅是她们,韦氏也怕啊!
皇帝也好,秦睿也罢,他们不好对自己如何,但李淑就没什么忌讳了,别人不知道她当内卫府统领时如何,韦氏可是亲眼所见的。
“你,你,李淑,你别太过分!”
“你别忘了,皇帝是我生的,我才是他的母亲!”
被放在火上烤的韦氏,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可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这话里话外,透着虚呢!
“你儿子?你养了吗?说他是你儿子,本宫还说是我儿子呢!”
“光会下蛋的母鸡多了去了啦,得了便宜,你还敢招惹是非,本宫看你活腻歪了!”
李淑这小姑子,可从来没把韦氏当过人看。即便是嗣圣元年,她当皇后的时候,身为武后爪牙的李淑,也不能给过她什么颜色。更有后来,提剑闯宫,救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的上官婉儿。韦氏与她之间的恩怨,那可是多了去了。
过去碍于秦睿在前朝掌权,儿子又不像着她,所以韦氏尽量能躲就躲了。但现在是什么年景,都是土埋半截子的老人了。而且秦睿也不在掌权,咱们凭什么还让着你?
所以,在权衡思量后,韦氏鼓足勇气回敬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抢人家的儿子样,本宫看你才是真不要脸!”
好好好,一脸说了三声好后,李淑从一旁侍卫那,拿了一把横刀,指着韦氏,高声说着。
“韦氏啊韦氏,本宫是真佩服你!不给孩子添彩,狗屁倒灶你倒是学个通透。”
“今儿本宫就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让你这妖妇通透通透!”
ll韦太妃这个人,没人能搞清楚,她脖子上长的是脑袋,还他妈的夜壶。有本事请神,没本事送神,让公主撵着一顿亡命的跑。
寿成长公主是什么人,那可在战场上,抡过刀子的公主,一般的武将都不敢着量。好死不死的挑拨公主,那跟寿星公吃砒霜,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皇后娘娘求情,估计今儿就是她的大限,那单薄的身板上,非得被戳几个窟窿不可。可就是这样,韦太妃还是在被当着诸妃的面,胖揍了一顿。
用长公主的话说,她就是铁匠铺里的料,挨揍的命。同时,也算警告诸妃,别仗着圣眷,拿着争风吃醋的把子,起幺蛾子,否则韦太妃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也就是这一次非正式的见面,让诸妃们领教到了这位大唐武公主,她们实际上的“婆婆”到底是何种的威仪。
这前朝、后宫,好不容易弹压下来,戍卫宣政殿的玄甲军,也在薛刚统领下,三个时辰一交班,严格把控着。
三日后,李重润伸着懒腰从睡梦中醒来,抬头就看见,皇后和李淑,在桌前桌后的忙活着,那些菜肴的香气,不由的让他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陛下,您醒了?来,洗漱一下就用膳吧!”,秦曦笑嫣嫣的说了一句,随即就挥了挥手,几个宫人麻利的上前伺候着皇帝梳洗。
当然,李重润的此刻的脑袋,还有点木,洗漱的同时,也不时的看了看,喝汤的秦睿,和忙碌着的李淑。
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们在翼国公府时,吃早饭的情景。这让李重润觉得,很是暖心,所以痛快的洗漱完,直接就坐到了秦睿的身边。
“姑父,你的鞋呢?”,李重润很是好奇,盘着腿的秦睿,为什么会不穿鞋,好像他也刚睡醒一般。
嘿嘿.....,“这就要说到你的侍卫统领了,他非常的称职。......”,李淑简单的事情的经过,及外朝、后宫的事,统统叙述了一遍。
而秦睿,也适时的插了两句,对薛刚的满意,溢于表。李重润也是点头,随即命宫人,将薛刚唤了进来。
“薛刚,太尉是从不轻易夸赞人,但今儿他却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你。”
“你的忠心和情义,朕知道了。晋你为怀化将军衔,赐紫袍,金鱼袋。”
受了薛刚一礼后,李重润摆了摆了,示意他可以下去了。随即,扭头又看向秦睿,他想确定一下,姑父在他睡前承诺的,到底算不算数。
听他连这个怀疑,秦睿不由的笑了笑,他这脾气秉性,与他老子,是一点都不像,跟自己倒是像个十足。
“陛下是知道的,老臣从来都是一诺千金,既然说不走了,那就是不走了。”
“再者说,指着你养老,总比指着秦峯那兔崽子,要好的多吧!”
秦睿这话,算是给李重润吃了颗定心丸,可这话说的不巧,他说的时候,正好被刚进来的秦峯一句不拉的都听了进去。
手里捧着烤肉的秦峯,面色尴尬至极,只是站在原地,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