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娘娘心中有数就好。您放心,末将尽最大的能力,弹压求见的朝臣。”
秦曦慧心一笑,淡淡道:“你放心才是!驼死,架子不倒!我大伯可是打出来的军神,他是不会打无把握之仗的。”
“一会儿,派点人去太医署,帮着上官尚宫,多拿一点。不仅陛下要喝,伯父上了年纪,也是要补一补的。”
,翌日,臣工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不仅龙椅上空荡荡的,见不到人。金殿还出现了秦怀道、程务挺、黑齿常之三名元老。
他们可是多年都不上朝了,不管朝中事务了,怎么今儿一股脑的全都冒出来了,难道这与陛下今日不上朝有关?
“陛下与太尉共叙师生之情,特旨休朝三日,军国政务交三省宰相共议。”,薛刚面无表情的传达了圣旨。
太尉回来了?哦,难怪呢,这些老臣一股脑的都出来了,这满朝文武中,也就太尉有这个面子。
而这些老臣,之所以在金殿闭目养神,就是在警告大伙,不要再陛下不上朝的事,抓住不放,是来威慑他们的。
有资格在含元殿站班的,没有傻子,老臣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军中,天下各道,与他们过不去,那就是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更何况,杜审、李峤、明珪等人当权重臣的支持,但凡有点心眼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保持缄默。
与此同时,一些人也不由的在心中钦佩,太尉就是太尉,一回朝就把大员们的勾心斗角压了下去,平时风烟不对的重臣,此刻好的就跟一个似的。
可中书右侍郎-刘宪,这个平常在朝中最能邀宠的家伙,忌于昨日被抢风头之事,深知他自己在皇帝心中是什么地位。
所以,出于试探的目的,他给侍御史-徐,使了个眼神。
心领神会的徐,随即出班道:“自陛下登基以来,从不缺席早朝,亦从未下旨废朝。”
“况且,太尉一向是公忠体国,是中兴李唐的第一功臣,他怎么会回因为私义,而让陛下罔顾国家呢?”
徐这话说的,可圈可点,含沙射影的那叫一个漂亮,而且这话让人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又没法说他抗旨不遵。
外之意中,就是在敲打大伙,千万不要被几句大话,和一些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军伍粗汉恫吓住。他们再德高望重,也不能为陛下,和大唐的江山社稷做担保。
一向没什么大病的陛下,突然在太尉回朝的当日,就闭宫不出,这里面的花花道儿,那可就供人无限遐想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薛将军是陛下的侍卫统领,掌管宣政殿的戍卫,是陛下的影子,你在质疑他假传圣旨吗?”
尚书右仆射-杜审,面色不善的回怼了一句。同时,也下意识的看了班中面无表情的刘宪一眼。
“杜相,下官无意冒犯薛将军,更不敢指责将军假传圣旨,只是下官对旨意存疑而已。”
“人所共知,太尉是海量,与陛下一人拼酒,岂不无趣,不如几位相爷作陪一次,也算替大家解解心疑。”
徐这话音刚落,谏议大夫-裴度,也出班附议:“没错,只要陛下无碍,别说三日不朝,就是三月,臣等也没有异议。”
裴度纯粹是死脑筋,他不属于任何派别,算是朝中清流的首领。有他附议,班中的清流们自然也跟着表示赞同。这些清流,都是皇帝从历年的进士中遴选出来的,他们为官办差,只看皇帝一人。
甭管,徐的官箴怎么样,只要他说的话,于君于国有益,那就要举手赞成,这与他们私底下的交情,没什么必要的联系。
“哟,今儿朝会这么热闹呢!国老,看来,咱们俩老不死的,来的正是时候。”
“邓公所甚是,这人老了,就是喜欢往有人气的地方凑。哎,谁也免不了这个俗啊!”
狄仁杰,岑长倩二位老相爷,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丝毫没把徐,及裴度等清流放在眼里。笑呵呵与秦怀道三老将扯着闲篇,好像这不是上朝的地方,是长安街面的野茶馆了。
ll没人敢触狄仁杰、岑长倩的霉头,这并不是因为二人的年纪大,怕气出个好歹来,被讹上。而是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相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说你压场子就说压场子的事,怎么把先太皇太后皇封御赐的拐杖拿出来,这东西就是专门用来惩治奸臣、谗臣的。
只要他俩愿意,不用请皇命,也不用找三法司,直接上去敲死,且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死了也是白死。所以,自然没人愿意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反正就三天而已,退一步又能如何的,臣工们的退让,使前朝的疑声就这样,被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压下了。
可后宫,却没有想想中那么消停,那些后宫嫔妃,明着不敢得罪皇后,却在暗地里使起了坏心眼。
她们虽然是秦睿辞官后,入宫为妃的,可也是听宫人们提到过,太尉在陛下心目中是何种的地位。
皇后平时就够霸道的了,在弄这么个“国丈”在朝兴风作浪,那她们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所以,诸位后妃,找到了被解除圈禁的韦太妃,她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即便皇帝与她并不亲近,也是名义上的至亲之人。
由她出面,最起码能压一压皇后的嚣张气焰,保持后宫中的相对平衡。......
宣政殿
被嫔妃们怂恿,且簇拥着韦太妃,也来到殿外,不管宫人、侍卫的劝阻,非得要进去见皇帝。
“诸位娘娘,下官知道,你们关心陛下,可这不是添乱的时候,你们还是回宫的好。”
太皇太后崩逝了,上官婉儿如今也不在担任内舍人,而是尚宫,诸女官之首,辅佐皇后处理后宫事务。
再加之,她在宫中几十年的威望,一般的嫔妃,都不敢得罪这位“大姑姑”,所以在如今的后宫中,她的话,一般来说还是很有力度的。
“大姑姑,不是我们不懂事,而是陛下此次闭宫,实在反常的很,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就是,大姑姑,宴请就宴请,为什么要闭宫呢?陛下宴请朝臣,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以前可从未如此啊!”
“话不是这么说,大姑姑,您是尚宫,自然熟悉宫规,外臣是不得留宿宫中的,现在皇后让他的伯父住在宣政殿,这成什么事。”
,诸嫔妃,你一,我一语的说着,往日对大姑姑的敬重,也在私心的作祟之下,大了起来。上官婉儿权力再大,也是奴才,难道真敢把她们这些天子的嫔妃,怎么样?
抬手制止了诸嫔妃后,站在前面的韦氏说话了:“上官,你是拎不清形势,还是有意偏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