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末将等要竖立一点规矩,也给外人看看,否则他们就不知道兄长的威严!”
他们的话,可是把李淑造的一愣:“好吧,好吧,你们就继续与太尉假客气,本宫先进去了。”
李淑进去没多一会儿,身着便服的秦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还冲三人招了招手。
“你们三个行,本事了得。好好一个兵部,搞得乌烟瘴气的,咋的,你们想回山上啊!”
“瞧瞧你们做的那些生意,单思礼,你与几位同僚合开了酒楼,叫二贤庄!”
“你孟拱,布庄叫迎门梁,你是卖布,还是绑票、杀人啊。”
“吕翼,你就更奇葩了,弄了鞋庄。卖鞋就卖谁,你还邀上几个同僚休沐时,给人看手相?”
说到这,秦睿无奈的指了指他:“你会看啥?来你给本帅也看看?”
秦睿心里清楚,这三人平时都挺自卑的,就因为他们当过响马,在军伍中名声不是很好。
看在他们多年战功的份上,秦睿也徇了一回私,把三人一起调入兵部,就是想让他们找回点自尊,好好干!
好家伙,这三小子,还真把秦睿的话听进去了,在兵部干的这两年,活生生把正规军,全他娘的同化成响马了。
别说王孝杰了,就是他也想骂街去!
“太尉,太尉,您消消气,消消气!弟兄们就是做点小生意,但赋税可是一份都没少交。”
“就是,太尉,您跟着生气犯不上,大伙就是图一混合,找找乐子,可没作恶啊!”
孟拱和吕翼知道,太尉骂的越重,就越是关切。这说明太尉已经在王尚书那,把事扛过去了。
所以又是倒茶,又是捶背,那叫一个殷勤。
“来这个,没用,本帅不吃这套!”
“思礼,你说,你们怎么搞的?”
看单思礼磕磕巴巴的样,秦睿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这些家伙官儿当的比以前大了,知道体面了。
“赶紧说,别等着本帅踹你啊!”
眼见太尉要起身了,单思礼赶紧摆了摆手,磕磕巴巴的说,与同僚们合伙做生意,用来拉近关系的招,是岑灵源教他们的。
为了让他们尽快融入兵部,岑灵源还张罗了几次宴会。人家刚开始也是看着邓国公的牌子来的。至于起的名和生意,都是他们自己的行为,真是为图一混合,没敢想着营私舞弊,或者什么其他的。
王孝杰是什么脾气,单思礼相信,秦睿比他清楚,带阁员比带兵还严,所以弟兄们当值的时候,都得绷着个神经,小心的伺候着,生怕一个不顺心,挨了收拾。
而他们三兄弟,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王尚书管的太严了,有个能带他们“玩”的,自然也就成了朋友。
恩!唉!捂了下额头的秦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岑灵源是好心,他们三也没坏心眼。但王孝杰严格要求阁员也没错,兵部是总揽兵务,这些下去肯定是会影响办差。
“算了,这次的事,本帅担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们那些什么生意,该关门关门,该改名改名!再让本帅听到什么风风语,小心你们的皮子。”
“去飞骑卫报到吧!齐之会给你们安排的!滚蛋!!!”
说完这话,不耐烦的秦睿挥了挥手,让这三混球赶紧从他的眼前消失。太不省心了,再聊下去,他就得吃萝卜,顺顺气了。
ll单思礼三人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对于洪熙皇帝的亲政,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三省也唐休璟、杜审、姚涛等人的稳步的运行下,辅助皇帝亲政。
太皇太后武氏,对秦睿这个女婿的病,那是想当的上心,不仅时常拉着皇帝一起到府探望,时不时的还命上官婉儿,送来各式各样的补品。
而这众多的补品中,有一样东西,特别引人注目-什刹金丹,每次都送来九颗,还怕重金属中毒的秦睿,从来都是扔在一旁。
作为女婿,他不好进说什么,和尚尼姑,江湖术士都是骗子,反正太皇太后的日子也没有几年了,是好是坏,都由着去吧!
直到李重润拿着这“什刹金丹”来请教长生之术,他就知道,这事搞大了。
别看这娃儿小,但怎么说是大唐的皇帝,天下至尊的天可汗,说对长生不老这事不好奇,那绝对是假的。
李重润心里也清楚,这事问别的大臣,那一准被朝臣们给烦死,但问自己的姑父和老师,就大大地不同了。
“陛下吃过了?”
“没有,朕觉得这玩意,扔出去能砸死人!”,掂了掂金丹的李重润,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可皇祖母深信不疑,街头巷议传的又是神乎其神,不由的不让人生疑。”
秦睿从小就教他,鬼神之论,都是骗人的玩意。即便是真有,只要不做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叫门了。
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仅太皇太后相信,不少官员和百姓都对此趋之若鹜,笃信非常,这让李重润很是想不通。
“姑父,朕从心里不愿意相信,长生不老之说。可那个神尼能让枯叶再生,死于复生,这,这让朕。”
李重润的话没往下说,不过意思很是明白,他不仅对神尼的神技,心有余悸,更是起了杀心。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神尼的风头出的太大了,那些人对她的信奉超过了天子。
李重润可以允许道、佛等教派传教,收受信徒。但这一切的基础,都基于对朝廷安抚百姓,教化众生。可这麟趾寺,玩的有些大了,已经把手脚伸进皇宫和官场,这让刚刚掌握权力的李重润很是不满。
别看李重润的年纪不大,可却把秦睿身上的毛病,学了一个彻底。他对权力,那是抓的很紧的,而且还不好糊弄,三省六部的官员,都在最近领教了其中的厉害。
“那陛下的意思是?抄了,抓了,还是杀了?”
“姑父,要是能这么做,朕就是吩咐下面的人做了,哪里能劳动您休养呢!”
话间,李重润像过去一样,给秦睿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此事不仅关乎皇祖母,更是牵扯不少官员,朕不想让皇祖母误会,更不想在官场掀起一场风暴。”
李重润心里清楚,这个皇位,即便皇祖母不让,太尉也会替他抢过来。可问题是,祖母让了,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祸,让他得意顺位继承。
这是大恩情,李重润不管怎么样,都得记住。所以即便他不喜欢武三思,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表示什么。
而且,李重润刚刚亲政,在施政方针上要温和,对待臣工也不好表型的太过苛求。仁君嘛,就得大度一些。
但事还不能不办,还得让对他一心一意的人来办,交给秦睿,里子、面子,都能交待过去,太皇太后那更是能轻易过关。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为陛下分忧,责无旁贷。”
“可陛下,臣下手重是一贯的,万一伤到了枝枝叶叶,面上可不那么好看。”
秦睿对李重润重视宗教渗透的问题,很是满意。皇权嘛,就是应该集中的,天子也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受尊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