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调配军需的时候,秦睿特地命狄光嗣,在营、幽二州,秘密采购了一批所需的原料。并手把手的将制作的工艺,交给了军中的匠人。
这些被制作出来的黑火药,被制作成了两种,三十斤的大包裹,及两斤重的小块,全都是麻布,麻绳捆着的。
扔了半个月的时候,整个松漠城的外围堑壕,全都被巨石填上,守堑壕的契丹、奚族士兵,不得不放弃阵地,退回城中。
而得到黑火药的秦睿,此时也将寨子,顺势推到了松漠城,十里之外!并将全部的投石机,都集中在正面。且每一个投石机旁,又都放着几辆马车。
为了这保护投石机的安全,最前排还站着,陌刀和巨盾兵,骑兵于两翼游弋,总攻的架势,摆了个十足,城头上的契丹、奚族军都神情肃穆的严阵以待。
“太尉,您这宝贝疙瘩,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末将盼的是抓心挠肝的,咱们是先攻城,然后再用这宝贝?”
孙郎这几天,没事就在帅帐围着他转,秦睿心里清楚,老小子就惦记着他这宝贝疙瘩呢!无奈于保密的原因,又不想丢官儿,所以没法张口。
“行,你孙大都督都张嘴了,本帅要再吊着你的胃口,那可就是小气了。”,话间,秦睿对狄光嗣,挥了挥手,试一下他可以开始了。
“一队,目标东箭楼。”
“二队,标地西箭楼。”
“其余各队,目标不定,饱和攻击!”
狄光嗣的话一出,投石机上的火药包,传弩箭杆绑上的小号,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射向松漠城!
轰隆!!
轰隆,轰隆隆!!!.....
刹那间,颠簸荡摇,声如雷鸣,有如厉鬼嘶鸣,地裂如画,或突成山阜,或陷作沟渠,坚固的城墙,顷刻坍塌。
地动山摇之间,唐军上下一片哗然,面面相觑的看着身边的同袍,谁都不敢相信,好好的一座坚城,就这么被毁了。
胆子小的,甚至被吓的趴了下来,双手捂头,抖成筛子,口里还念着菩萨保佑,仿佛看到一座人间地狱,修罗门顿开一般。
不过,他们想的也没错,此刻的松漠城是火海一片,守城的契丹,奚族士兵,在火海之中挣扎,哀嚎,那股惨像,别提有多惨了。
“太,太尉!这是,这是,您?它?这!”,面前的一幕彻底的颠覆了孙郎的认知,莫非太尉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可以操纵鬼神之力?
早先,他就听同僚在私底下说过,太尉是杀神-白起转世,所当者破,所逆者亡,在战场上所向睥睨,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要不然,怎么仅仅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就能位列当朝第一权臣,颠倒乾坤,再造大唐山河。如果不是星宿下凡,有仙力加持,怎么会有如此气运,怎么会造出一样的大杀器。
“吏部尚书-李峤,曾经作了一首诗:有鸟居丹穴,其名曰凤凰。九苞应灵瑞,五色成文章。屡向秦楼侧,频过洛水阳。鸣岐今日见,阿阁伫来翔。”
“凤凰涅槃!契丹、奚族,获罪于天,用凤凰之火来教训,也是合乎天理之事。”
没法解释,难道与孙郎谈科学?别说孙郎听不明白,就算秦睿想解释,也不一定能解释明白。与其说到口干舌燥还说不明白,还不说胡诌一个神话呢!
否则,听不懂原理的孙郎,还以为秦睿有意诓骗他呢!唉,成年人的世界,果然是扼杀实话的摇篮,不容易啊!
“神佑大唐,天佑陛下!”
“大唐万胜,陛下万胜!”
反应过来的唐军士卒,在军阵中忘我的欢呼着,在士卒们眼中,洪熙皇帝就是天佑圣人,大唐是上天眷顾的国家,否则怎么会“有如神助”呢!
“太尉,这到底是咱们做出来了,还是神仙在帮忙啊!”,恢复了些神志的孙郎,神情颇为兴奋的问了一句。
可以看的出来,此刻的孙郎的非常精神亢奋的很,此刻的他在脑海中,已经在意想着,带领营州军,开疆拓土,直至极边了。
“上天所赐也好,大唐的能工巧匠有本事也罢!反正能为我所用,就是好的。”
“好了,国文,不要纠结这个,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整顿兵马杀进去,活捉叛唐的二李。”
听到这,孙郎是明白了,太尉这是要赶尽杀绝了,怪不得今日把李楷固留在营中了呢。行,太尉这手够绝的了。
不过,倒是合孙郎的胃口。当兵的,谁会嫌军功多,那不是根自己不痛快么!
可太尉毕竟是太尉,金口玉的对李楷固保证了,降者不杀!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自食其呢!
心领神会的孙郎,愿意帮上司分担这个“骂名”,所以他立即下令,停止发射远程武器。两翼骑兵快速向城中挺进,陌刀兵,步兵殿后。
“太尉,您就啨好吧!末将保证,今儿日落之前,这里将不会有一个活口!”,说完这话,孙郎夹了下马腹,带着亲兵拨马向前。
而就在孙郎率队攻城的同时,被秦睿派到“搜山检海”的岑灵源,正在林子里,与一股敌军激烈的搏杀着,而且一开始就进入了焦灼的态势。
“李尽忠,你爷爷的!你小子要是有种,就出来与老子大战八百回合,别躲在洞里当缩头乌龟!”
“老孟,你这个把那家伙的属相弄错了,这混蛋是属狗的,三姓家奴,跟乌龟没什么关系。”
“嗨,龟儿子,你听到没有,你就是条忘恩负义的狗!”
“李大酺,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笨死的,你小子千里迢迢的把族人带来送死,这回儿不敢露面了!”
别怪孟拱和吕翼骂街,要怪就怪二人不抗打,打打就往洞里钻,根本不给人拼命的机会。都是站着撒尿的主儿,敢造反,不敢死,你说这是什么鸟!
而且,咱们这好几千弟兄为了抓你们这俩鳖孙,一天水米没沾了,你们倒是躲的舒服了。他妈的,这不是欺负人么?
“行了,都当缩头乌龟了,能出来么?赶紧的,浓烟送瘟神了!”,单思礼没好气的说出了一句。
看着士卒们,一捆一捆柴伙堆在洞口,单思礼是有些尴尬,想当年,他和弟兄们就是这样被俘的。今儿,用同样的方法闷别人,拾人牙慧,他这脸有些挂不住!
“老单,败在四将军手里,你不冤枉!再说,都是弟兄,有什么过不去的。”
“灵源,你是没挨过打,不知道挨揍的滋味。滋滋,现在想想,我还觉得冤枉呢!”
秦晙是什么手段,双臂有千斤之力,是唐军中有名的骁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跟玩一样。
记仇?他敢记仇么?谁不知道四将军脾气火爆,让他知道了,再全力的打一顿,那他妈可冤枉死了!
“你怕什么,他也不在这,至于吓成这样么?”
“唉,我老单跟你不一样,你有个当宰相的爹,又是太尉的半徒,干什么都事半功倍!”
当官是讲出身的,岑灵源当然不会明白,由马匪半路为官的单思礼有多难。是,他们兄弟是太尉收服的,没人敢找他们的岔儿,或者诚心挤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