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真不是东西,是我害了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男人也有情绪,有无法承受的一天。
这种痛苦和内疚,就是夏阳无法承受了,无关实力等所有因素。
此时,他释放着内心的压抑和煎熬。
想到赵若烟那么好的女孩,被他伤得遍体鳞伤,他恨不得去弄死自己。
可他也知道,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想死都不敢死。
因为他还没履行完父亲沉重的责任,还放不下家人朋友。
所以,他只能痛哭不止,想要用酒把自己灌醉,却发现他异于常人的体质,对酒根本就是免疫的。
喝再多也无法宿醉,只能一遍遍的自责、痛苦。
不知不觉,他把所有酒都喝完了,满地的酒瓶。
眼泪也流干了,头脑却更加清醒。
他只能像个丢魂的傻子,麻木的坐在地板上,看着远方的城市烟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辆车朝山顶开来,是叶商他们回来了。
几人从车里进来,进屋上楼一看,夏阳的卧室门开着,几人面面相觑,都走了进去。
很快,看见夏阳坐在阳台地板上,轻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虽然他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了几分。
夏阳是重情重义的人,能让他逃婚,肯定有什么无法逃避的理由。
“喝这么多,醉了?”
几人走过去,孙波看着满地的酒瓶,皱了皱眉。
夏阳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醉了就好了,你们都回来了?”
“不回来在那干啥?你这个主角都走了。”孙波没好气道。
“夏阳,不是老哥数落你,但今天这事吧,你干得不地道,让人姑娘以后怎么活啊,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夏阳已经够难受了,就别说这些了。”刘玉泽上前,拍了拍孙波,安慰道:“夏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都知道你有苦衷,还得看开些。”
“看开些?”夏阳苦涩道:“这事看不开,你们告诉我怎么看开?”
“孙老哥说得没错,我把若烟好好的姑娘,伤成这样,我特么还是人吗?!”
说完,夏阳忍不住用力抽了自己一耳光。
“哎,你干吗。”孙波急忙拦住他:“但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得担得起后果,你现在想想怎么弥补他了。”
“对啊,阳哥。”赵聪跟着道:“今天是子爱去找你了吧?”
“既然你选择了她,那就好好待她,以后别折腾了。”
“不折腾了,我认命了。”夏阳接着道:“认命了,我和子爱是注定分不开的。”
“可我把若烟伤得那么深,又如何弥补得上!!”
孙波顿了下,接着道:“简单啊,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即便无法在情感上,那可以在物质上啊。”
“就算她不需要,那也是你的诚意,懂吗?”
刘玉泽点点头:“孙老哥说得没错,心意最重要,起码能缓解她的痛苦,对吗?”
“没错,你们说得没错。”
夏阳眼睛一亮,觉得是唯一可以弥补她的办法了。
“赵聪,集团还有多少钱?”
“你指的是?”赵聪问道:“资产还是活动资金。”
“所有能拿得出的钱!”夏阳回道。
“那得有一百多亿吧。”赵聪说道。
“好,把钱给我备好,过几天我拿去给她,我要把自己能给她的,都给她。”
除了叶商,几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老弟,那可是一百多亿啊。”孙波忍不住劝道:“连我都觉得心疼,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不能全都给了呀。”
“是啊,阳哥。”赵聪跟着道:“阳哥,都给了那集团怎么运转?”
“借,先借玉泽和孙老哥的。”夏阳毫不介意道:“我说了,我要给我所有能给的!!”
“没了还可以再挣,但我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几人不再劝,知道夏阳心意已决。
但赵聪很快也释然了,毕竟他们还有一大座金山可以开发,以目前的市场消耗速度。
最多五年时间,他们才能把金山资源开发完,到时不说全国首富,起码也是前五,上万亿的集团。
“好了,你们都走吧,我想独自待会。”
夏阳摆摆手,痛苦的闭上眼睛。
众人叹了口气,能理解夏阳的心情,也没多说什么。
等他们都走后,夏阳良久才睁开眼睛,却发现叶商就坐在对面,冷不丁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压根也没走啊。”叶商吐着烟雾,起身靠在护栏,望着山下的灯火。
“夏阳,关于今天的事,我算是目睹了全部吧。”
“我给你个劝告。”
“什么?”夏阳疑惑。
“既然又选择了子爱,那就好好的吧。”叶商淡声道:“刘少说得没错,别再折腾了。”
“也别去责怪子爱了,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行吗?”
夏阳思索了好一会,才渐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好,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
“我和子爱,会好好的。”
这一夜,夏阳未眠,也没有修炼。
他干坐在阳台里,看着月亮下去,太阳出来,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逃避是没用的,日子还很长,总要去面对。
这几天,他也没有出门,而是待在家里,等心情彻底平静。
到了第四天,赵聪才把所有活动资金笼络起来,把钱送到他手里,是一张瑞士银行卡。
傍晚。
他才把手机开机,开车前往省城。
一路来到赵若烟的小区,他才鼓起勇气,拨通了赵若烟的电话。
“喂?”
是赵若烟的声音,却没有想象的激动,只是冷淡的一句。
她仿佛想到了,夏阳会打这个电话。
“若烟,我在你家楼下,可以下来,咱们谈谈吗?”
她爽快答应,并且主动把电话挂了。
夏阳有些愣神,约莫十分钟后,才看见赵若烟从门口走出来。
他赶紧从车里下来,迎了过去。
“若烟。”
赵若烟冷冷瞥了他一眼:“车里说吧。”
夏阳怔了下,看着她憔悴又淡漠的神情,心里不由一疼。
原本,他以为赵若烟见到他,会哭会闹,生气或者愤怒。
可没想到,她真的很平静,平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回到车里,赵若烟坐在副驾驶,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道:“谈什么?”
夏阳想问她还好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不是废话吗?
深吸了口气,他真诚道:“若烟,对不起,一切的责任都在于我。”
“完全是我的问题,今晚来找你,我想知道,你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能好受一些。”
“呵....”赵若烟嘴角冷笑:“我知道你会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