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笑？”
“我就笑”，简玉竹扬起嘴角，悠然地飘向前方。
叶帆无力摇头，只好默默收下种子，继续赶路。
两人走后没多久，山岭巨妖身上的一株不起眼的小植物，突然幻化成了一个牧童。
那牧童手里甩着根柳鞭，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流露出一抹不符合外貌的森冷笑容。
一个时辰后，摩崖村化作了一片死地，所有的青皮妖都浑身腐烂而死。
山岭巨妖身上，所有的植物都枯萎了，巨妖化作了无数碎裂的石头……
而这一切，在前方的叶帆和简玉竹，并不知情。
翻山越岭的过程中，倒是没再遇到什么其他的妖族修士。
杀了一些袭击的妖兽，少量恢复了点修为。
叶帆还尝试了，看能不能突破高空极限，去到外面世界。
结果当他飞到一定高度后，就不管怎么飞，都停留在那个高度。
东皇设下的禁制，目前的他，似乎是真的无法突破，也只好乖乖赶路了。
三天后，两人已经翻过了天妖山脉。
“看来，能到这边的妖族，已经不多了”，叶帆道。
“东皇墟很大，就算有，我们也未必能碰到”，简玉竹说道。
“对了，那烈玉这么忌惮芒童，这个芒童跟其他三个妖王，难道真的差别很大？”叶帆问。
简玉竹蹙眉，“我只知道……芒童似乎是它们里最老的，但老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
“而且芒童的来历，非常神秘，虽然大概知道它是树妖，但好像树妖里，又没有它的历史记载。”
叶帆眯了眯眼，默不作声。
“怎么，你也有怕的人？担心被暗算？”简玉竹戏谑道。
叶帆瞥了她一眼，玩味道：“玉竹侄女，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简玉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
叶帆指了指嘴巴，“变得多嘴了。”
简玉竹刚要破口大骂，但又憋了回去。
怎么回事？自己以前明明不会这么多话的，怎么就忍不住？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是妖族的集市？”
“是又怎样？难道你还想逛街？”简玉竹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都说了，东皇墟那么大，我们自己找线索，找到何年何月？”
叶帆道：“下去打听打听，再不济，要是能买份地图也是好的啊！”
简玉竹一听，倒是确有道理，于是跟着一起下到城门口。
当看到城门边的一块巨大石碑，上面镌刻的妖族文字，简玉竹顿时站定了。
“这里是……”简玉竹面色惊疑不定。
“怎么了？”叶帆察觉不对劲。
“忘川城！前面是忘川河？”
“原来真的有这条河，难道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简玉竹不禁喃喃。
“忘川？难道是传说中，会让人失去记忆的那条河？”叶帆问道。
“你也听说过？”简玉竹点头：“父亲说，东皇墟里就有这么一条河，有什么烦恼了，就去河边走走，很快就会忘记。”
“不过一旦在河边待了久了，就会逐渐失去所有的记忆，最终变成孤魂野鬼一样的存在，在河中消失。”
叶帆撇嘴道：“不至于吧，修炼者还能被强行多去记忆？应该只是对凡人有效吧。”
“是不是真的，我们进这座城看看就知道了”，简玉竹说道。
叶帆点头，两人一起进到城内。
城池不大，但五脏俱全，妖来妖往，川流不息。
虽然是人类模样，但因为妖族很多也跟人类长得很像，所以也没引起多少注意。
走了一段路，简玉竹就黛眉紧蹙道：“这里绝对有问题。”
叶帆正拿起街边的妖族小饰品端详，笑着问道：“多热闹，多欢乐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太祥和了，才不对劲啊，你没发现吗，这个地方所有的妖族，都是面带笑容，心情愉悦！”
简玉竹道：“你去任何一个妖族的城市，都不可能是这样的，不同妖族之间很容易产生摩擦的，特别一些暴脾气的妖族。”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妖族都因为忘川河的关系，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叶帆问道。
“可能更严重，总之这里到处都透着古怪”，简玉竹忧心忡忡。
“老板，怎么卖？”叶帆却是看中了一堆造型精致的首饰，开始在旁购物。
来都来了，总要带点纪念品回去给女人们。
简玉竹无语，“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还有闲心买东西？”
“我看你是迫害妄想症，挺太平祥和的一个好地方，非要往歪处想”，叶帆道。
简玉竹冷笑，“是你太迟钝了！我们之前在天妖山脉外，都这么多危险，接近忘川，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
“那你有确凿的证据么？”叶帆问。
“我……”简玉竹张望了下四周，也不知道怎么证明。
“你看，都只是你猜想而已”。
叶帆递出一些晶石，拿到一大包饰品，跟老板笑着挥了挥手。
“我还挺喜欢这地方，再继续逛逛吧。”
简玉竹看到一脸悠哉的叶帆，心中感觉一丝不妙。
幸运的是，城内还真有卖地图的地方。
两人通过地图，并没有找到“氤氲之澜、冰火之渊”的信息。
“看样子，东极海是这个东皇墟的核心，也是最大的一片区域”。
“按照这里居民的说法，那里最是神秘凶险，东皇若留下宝物，大概率还是会在那里”，叶帆道。
“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其实在比较安全的地方？”简玉竹问道。
“是有这可能，但问题是，我们要尽快恢复修为，必须往高等级的地方去”，叶帆道。
简玉竹一听，也只能同意，毕竟若是被其他妖族赶超太多修为，还可能陷入危险，更别提找到妖皇家乡了。
再走了一段路，两人来到一间茶馆，坐下来喝了杯茶。
卖茶的老板是一只狸妖，相貌也很和善。
“老板，前面可是忘川河？”
狸妖点头道：“是啊，两位客官是远方来的吧？可千万要小心啊，如果不是特意赶去，就别往前走了。”
“接近忘川，真的会失去记忆？”简玉竹问。
“当然了，忘川可是我们这里的守护神，大家就是靠忘川，抛掉不好的记忆。”
“很多外地来的，也都是借助忘川，重新开始生活”，老板笑道。
继续一打听，得知就算是从空中飞过去，也会受到忘川的影响。